宋淺看著陌生的面容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因為聽著姬長夜的話,便不再多問轉身離開這裡,並且攔下了好奇前來的元寶,將他帶去了後花園。

「孃親,那人是誰啊?」雖然宋淺帶著元寶離開的速度很快,但是元寶還是看到了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刺客。

「沒什麼,應該是王爺的朋友,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看見,不要再提及了,知道嗎?」宋淺拍了拍元寶的腦袋,囑咐著說,主要還是害怕這件事會被牽連到他們的身上。

元寶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宋淺滿臉的憂愁和擔心,便開口轉移話題說:「孃親,你瞧元寶近來和古源伯伯和費谷伯伯學的武功。」說著他就向宋淺比劃的展示起來。

而宋淺露出笑容誇讚他,看似已經不在乎這件事情了。

與此同時,偏僻的後院之中。

和宇錦不明所以得看著地上的屍體,對姬長夜問道:「姬大哥,你把這已經嚥了氣的刺客帶回來做什麼?這國子監審死了犯人可是要落罪的,況且他犯得可不是小罪,你這般將他帶回來,豈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有人找事該怎麼辦。」

到時候被誣陷是姬長夜自己讓刺客嚥了氣的,再安上刻意隱瞞真相之類的罪名,他就算是有上百張也解釋不清楚了。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都有分寸的,自然是清楚這些的。」姬長夜安慰著和宇錦說,並且還蹲下身子掰開了屍體的口腔,隨後將瓷瓶裡的東西倒進了他的嘴裡。

此番舉動,讓和宇錦和長風二丈摸不到頭腦。

他們根本不明白姬長夜會這麼做,難道是害怕這刺客死不乾淨嗎?這下和宇錦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難不成這刺客真的是死於姬長夜之手,為了不暴露才會將屍體帶回來,以避免被發現什麼。

就在和宇錦想要問清楚的時候,那屍體突然動了動,隨後刺客抬起腦袋一頓,偏頭吐出了口黑血,隨後慘白的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

姬長夜神色淡然的起身,對著一旁怔楞的和宇錦和長風兩個人說:「想什麼呢?快將人抬去廂房,再請公祖神醫前來,記得別被人發現,一切都小心些。」隨後他和長風一起將人抬去了廂房,而和宇錦則是負責去叫來公祖騰。

半個時辰後,公祖騰替刺客把完脈後起身來到了外室。對著姬長夜說:「放心吧,解藥服用的及時所以並沒有傷到髒體,修養幾日便是了。也不知為何他會服用這麼烈性的毒,要是出了岔子可怎麼辦?」

說著他就坐下寫下了一方養身的藥方交給了姬長夜,並且囑咐好了該如何服用煎制,做完這一切才離去,因為看得出來這人身份並非簡單,所以明瞭的裝作沒有遇到過這件事情。

抓完藥看著他們在廚房熬製後,長風才回到了房間裡,看著刺客悠悠轉醒終於忍不住的詢問:「王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何要救這刺客,他可是要在大婚之日行刺啊。」這姬長夜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王爺。」刺客想要起身卻被姬長夜叫停,重新躺下來休息。

安頓好他後,姬長夜才起身來到外室,對著長風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如今我只能告訴你,大婚當日的刺客一事與其他人並無關係,一切皆是我一人所為。這刺客在國子監中服藥假死,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不然到時候被太子他們抓住了機會,我的計劃就會前功盡棄了。」

聽聞此話,長風煥然大悟,雖然還不明白姬長夜的所作所為有什麼目的,但是知道這件事他們並不是被動的,而是將大局掌握在手中就放心了下來。

「這件事屬下這就去告訴晉王爺,免得晉王爺提心吊膽,再好心辦了錯事,為了保護王爺您從而傷害了那人。」說著長風就轉身要去找正在廚房看著他們

煎藥的和宇錦。

姬長夜卻在這個時候將他攔了下來說:「這件事情暫且還是不要讓阿錦知道,畢竟只有我們自己人相信了那人是刺客,其他人才會真正的相信,不然遲早會暴露的。」

長風這住了腳,覺得姬長夜皮說的很是有道理,便遵命的轉身回到了原位。

這時候姬長夜有些不放心讓和宇錦在廚房裡看著煎藥,於是就讓長風過去看著些,自己則是留下來看著那刺客,免得他身體出了什麼岔子。

而就在長風來到了廚房的時候,發現宋淺居然在這裡,而且還讓其他人退下去,自己親自煎藥。

「王妃,這可使不得啊。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您怎麼能夠做這些粗鄙的活啊。」侍女十分惶恐的在一旁手足無措起來,想要拿過宋淺手中的勺子卻無從下手。

宋淺這時候搖了搖頭道:「沒事,這種小事我能做,你還有事情要忙就快去吧。」她並不知道這藥是要給誰煎的,還以為是給姬長夜的,便想著接手。看書菈

侍女還是一臉的為難,長風便走進來對著她說:「你先下去吧,王妃的話也不聽了嗎?」

這下侍女只能聽命退下。

「長風,你怎麼來了?」宋淺好奇的問,卻也不忘關切著手底下的藥爐。

「王妃……」

「長風,你還是別這麼稱呼我了,聽著怪讓人彆扭的。還是叫我宋娘子罷了,不那麼奇怪。」宋淺還不等長風說完話,便打斷了他。

雖然已經成為這攝政王府的王妃、女主人,卻還是讓宋淺不敢輕易的認下自己的身份,讓她惶恐的幾日都睡不好覺,看來還是不適應。

長風猶豫起來,直接這麼叫王妃可是以下犯上,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再說自己也叫不出口啊,畢竟宋淺成為了攝政王妃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再怎麼著也是改變不了的。

可是既然宋淺信麼說,自己也不好抗命,就只能說道:「宋娘子,您怎麼在這裡啊?晉王爺在何處?先前屬下還看到了晉王爺在此處呢。」不在這裡那個宇錦去了什麼地方?說著長風就四下尋找起來。

宋淺不以為意,淡定的回答說:「阿錦啊,他去抱柴火了。」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就看著和宇錦氣鼓鼓的坐在這裡,嘴裡還唸叨著不理解姬長夜之類的話,她也沒有多問,就接過了侍女手中的湯匙,和宇錦見此就主動說起出去抱柴火,順便散散心,宋淺也就沒有阻止他。

長風點了點頭,正準備出去尋找的時候,和宇錦就抱著一捆柴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結結巴巴的下人。

「晉王爺,您這是做什麼啊?小的來做就是了。」他只不過一個沒注意,就看著和宇錦抱著柴火,整得滿身灰,連身上的錦繡都勾破了,這要是被其他人看著,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長風倒吸一口涼氣,心想著今天大家都怎麼了。

「行了,本王又不是做不了這些事情。你有這時間就去把柴房打掃一下,裡面都發潮了。」和宇錦放下了柴火後,無奈的看著下人說。

下人這時候也發現了在這裡的宋淺和長風,行了禮之後急忙去辦和宇錦吩咐的事情。

和宇錦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對宋淺說:「宋娘子,柴火搬回來了,這藥應該也熬的差不多了吧?」他現在想不明白為何姬長夜要救一個刺客,那人沒準就是姬祺瑞或者是姬長和派來的,這要是留在身邊豈不是個隱患?

只不過是幾年沒有上朝處理正事,也不至於糊塗到這種程度,連這也分辨不出來吧?

宋淺看著他,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是和宇錦又做了什麼事情,惹來姬長夜的教育生了氣,於是安慰著回答說:「王爺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

理,你自己生氣成這樣糟踐的不還是自己的身子?有什麼錯的地方,改正就是了,何必如此?」

「雖然說是這個道理沒錯,罷了罷了,姬大哥要做什麼緊隨他去吧。反正我就認為這刺客的來頭不簡單,救他無疑就是個隱患,遲早要出事的。」

宋淺聞此突然手中動作一頓,疑惑的看向和宇錦?心想著何來的刺客?究竟發生了什麼。

「宋娘子,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和您說清楚,但是您放心,這刺客之類的事情和咱們是沒有關係的,王爺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長風見情形不妙,急忙開口解釋。

和宇錦剛想說什麼,卻突然間意識到宋淺還不知道刺客的事情,姬長夜也不想要讓她知道,就住了嘴預設了長風的話。

這下宋淺也不好多懷疑什麼。

長風看著和宇錦的模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擔心,畢竟姬長夜想讓身旁的人相信那人就是刺客,和宇錦算是認這個理的,但是同時也害怕依照著他的性子,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行了,晚些時候給你做一些好吃的,別再想這件事情了。喏,這藥熬好了,快給王爺端過去吧。」宋淺將藥盛出來放在托盤上遞給了長風,隨後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回去了自己的臥房。

想著那刺客,長風就急忙端著藥送了過去,而和宇錦卻沒有跟過去,而是被長風囑咐一番不要將刺客活過來的訊息洩露出去後回去了晉王府。

刺客將藥喝下去後已經不那麼虛弱了,對著姬長夜說道:「請王爺放心,屬下什麼都沒有說,絕對不會暴露王爺的。」

「辛苦你了,你放心吧,你家中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的,讓你受苦了。」

當初姬長夜本來沒想著讓他服用這麼烈性的毒藥,可是男人卻認為國子監的官員心思縝密,而這藥雖然烈性卻讓人看不出來,沒了氣息就能順理成章的被認為是用刑而死,這樣就不會暴露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