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應該比我清楚,還用我一字一句的幫你回憶嗎?你們該拿的不該拿的都已經拿到手了,就應該識趣的閉嘴,也是為自己日後積德。你們也別想著為了報復我,在婚服上動手腳,如果出了差錯,陛下怪罪的可是你們啊。」

宋淺收起了起初的那副客氣,明白還是要擺出幾分架子,才不會讓她們拎不清身份。

看來成為王妃,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

幾位繡娘聽著宋淺的提醒心中已經是驚慌不已,識趣的擺明了尊敬之心。

「起來吧,如果已經量好了尺寸就回去吧。」宋淺本意也沒有想過分計較,就給了她們臺階下。

繡娘們不敢造次,逃也般的離開了。

姬長夜在前堂發現她們行色匆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就叫住一位落單的繡娘詢問:「怎麼樣?你

們這麼著急做什麼?難道是宋娘子有什麼事情嗎?」

總不能將剛才她們得罪宋淺的事情說出去,於是繡娘思來想去,壯著膽子撒謊道:「回王爺,是奴才們在宮中繡房還有事情,所以替王妃量好了尺寸後就要趕回去了。」

聞此,姬長夜才放心下來。

待她們離去後,和宇錦來到姬長夜面前說:「大婚將至,姬大哥可要小心一些。畢竟還有趙流音這個麻煩,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想必在暗中密謀什麼呢。若是在大婚當日出事,宋娘子可怎麼掛的住臉?」

宋淺本來就因為身份的緣由被外界詬病,若是大婚之日出了事情,唯恐更加抬不起頭來,就別想在帝京站住腳了。

這幾日繁忙的姬長夜竟然將趙流音這一茬忘卻了,多虧了和宇錦的提醒。

「的確不對勁,看來我應該讓長風去暗中調查一番,以防萬一。」姬長夜說。

和宇錦不免調侃說:「迎娶宋娘子進門就這麼開心嗎?還昏了頭腦,連這種事都沒有考慮到。」

姬長夜的臉色驟變,面頰微紅,儼然是和宇姬的話說中了他的所想。

為了掩飾自己的內心,姬長夜嘴硬的否認說:「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只是一時間忙,忘了而已。倒是你,不是自告奮勇幫我佈置宴會嗎?可是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竟然有心思在此說笑。」

「我說的不錯吧?罷了,再說下去恐怕姬大哥你就要將我趕出去了,不說了還不行?宴會的事情你不用費心了,難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什麼時候出過查錯?」和宇錦自信滿滿的說,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般,神色也有些為難。

「就是這賓客提上請柬的都有何人?那時候定然是文武百官都來祝賀,官大官小的若是沒有名號,定然是挑理的事。可要是我們每個都送去了請柬,人家不領情,沒準還以為是我們刻意上前巴結。姬大哥,你說該怎麼辦?」

處理不妥,落下話柄是小事,就怕他們在皇帝面前動什麼歪心思。

姬長夜低頭思索片刻後準備回答,卻被走出來的宋淺搶了先:「不若這請柬一封都不送。」

聽到此計,和宇錦滿是不解的問:「宋娘子,何出此言?若是一封不送,豈不是顯得王府小氣?」

「我同王爺是陛下賜婚,已經是人盡皆知,何必再送去請柬多此一舉?倒是顯得我們迫著人家對此事做出動作來,原本有不情不願的如此豈不是心中生出怨恨來?而且就算是全都送去,也會有照顧不到地方。若真的祝福我和王爺的,知曉此事還需要一封請柬才能夠請來嗎?」

言外之意便是那些人想來便來,不想來就不想來,畢竟他們已然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厚此薄彼,怠慢他們,來不來都是自己的事情了。

姬長夜聽明白了宋淺的意思,應和著說:「此舉已經算上

萬全之策了,那就依照著宋娘子所說,免去請柬吧。」

後知後覺的和宇錦露出明瞭的笑容,接應下來後就忙不迭的去操辦,以免耽誤了接下來的事。ap.

看著和宇姬的背影,宋淺不禁說:「這段時間還真是麻煩阿錦了,讓他費心費力的。」

「是啊,他這次從蘇婁鎮回來帝京,比之前成熟許多了。若是再鍛鍊鍛鍊,陛下就能夠放心的將先晉王的權利交賦於他了。」和宇錦也就能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王爺了。

不知為何,一想到他們幾日後要成婚,彼此就感覺到莫名的難以適應。

所以二人之間的交流很快歸為死寂,氣氛尷尬起來。

「王爺,晚上有什麼想要吃的東西嗎?我去做。」宋淺也只能夠靠此打破僵局了。

姬長夜急忙接話說:「宋娘子隨意就是……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底下的下人去做吧,宋娘子這幾日在皇宮中勞累,還是好生歇息歇息吧。」並且她現在已經快要是王妃了,怎麼可以再做這些事情?

而宋淺卻還是難以適應自己被伺候,只有做這些才能夠安心下來,幫助自己可以認清他們如此都只是逢場作戲,所以回答:「無妨,王爺不必擔心。正巧我在宮中的御膳房學了幾道菜,做給王爺嚐嚐。」

拗不過她的姬長夜只能同意。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如此,宋淺除了幫助出出宴會上的主意就是待在廚房中,而廚子看著身為準王妃的宋淺親自下廚,也不敢說什麼,只能侯在一旁,膽戰心驚的害怕宋淺會受傷。

今日宋淺一如既往地將做好的菜端上來,差使了人去叫來姬長夜他們。

「宋娘子,這兩天你還是歇一歇吧。不然等到大婚當日,有夠你折騰的。」和宇錦提醒說。

宋淺卻不以為然,還不知道大婚之日會發生什麼,就胸有成竹的回答:「我這體力怎麼也是上等的,結個婚罷了,能耗費多少力氣呢?但是還是要多謝阿錦的關心。」

此時,宋淺注意到了姬長夜些許難看的臉色。

「王爺,你怎麼了?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宋淺頓時警惕起來,和宇錦也不開玩笑了,急忙讓人去找來郎中。

而姬長夜卻說不出話來,模樣昏昏欲睡,不出片刻就昏了過去。

以為是他舊疾犯了的宋淺急忙去找來神醫給的藥丸,在和宇錦的幫助下給姬長夜服下。

「王爺,您堅持住,郎中馬上來了。」

宋淺不免有些奇怪,畢竟這次姬長夜舊疾復發不同以往,實在是太過突然,毫無徵兆,很難不懷疑。

片刻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郎中還沒有等來,卻等來了長風押著兩個鬼鬼祟祟的家丁進了院子。

「這是怎麼回事?」和宇錦急忙開口問長風。

兩個家丁被長風推到在地,旋即聽到他稟報說:「這兩個狂徒竟然斗膽在王爺和王妃的吃食中下毒,被屬下抓住了現行,就將他們帶來任憑王爺和王妃處置。」

長風后知後覺發現了暈過去的姬長夜,急忙詢問:「王爺怎麼樣了?」

「郎中快些到了,不用憂心。」和宇錦安慰著長風說。

宋淺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幾天讓廚房中的人打下手,自己放心的交給他們,沒想到竟然有人下毒。

「你們是有人背後指使嗎?」看著他們,宋淺質問道。

兩個人嘴硬的很,不肯說話。

長風見此對宋淺說:「王妃請放心吧,屬下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這件事就交給屬下吧。」

「好,那他們兩個就交給你了。」宋淺知道自己這麼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就放心的交給了長風。

目送著

長風押著兩個人離開了這裡,宋淺有些著急的詢問:「郎中呢?為何還不來?」

宋淺話音落下,郎中就拎著藥箱氣喘吁吁的趕過來:「來了來了。」

和宇錦直接表達出了不滿:「為何這般慢?若是王爺出了什麼事情,你這就是瀆職,後果你承擔得起嗎?」明明這些郎中都會被安排在王府很近的地方,平日裡都是專門給王爺看病的,怎麼會這麼慢?很顯然是自己怠慢。

郎中聞此急忙跪下狡辯,可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所以宋淺催促說:「趕緊去給王爺看病吧,等到過後再算賬。」

「是。」

郎中急忙來到了內室中替姬長夜把脈,也許是剛才宋淺與和宇錦喂得藥起了作用,姬長夜的臉色此時緩和了許多,沒有那麼難看了。

片刻後,郎中走了出來說:「王妃,晉王爺。王爺這是中毒的跡象,因為毒素不大,且服用瞭解毒的藥,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有些虛弱,調養調養就是了。」

「怎麼會中毒?」

看來那些人今天不是第一次下毒了。宋淺想到此處眉頭緊鎖。

「大抵是下在每日的吃食中,才不會被輕易發現。這種毒素積少成多,服用少了不會威脅生命,可若是服用過量加之王爺身體本來就虛弱,後果可就難說了。」郎中如實的說。

宋淺與和宇錦面面相覷,大抵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元寶,你先回去廂房,等孃親處理好這件事後再給你煮麵吃,在那之前不要吃任何東西,明白了嗎?」宋淺走到外面的元寶面前說。

元寶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知道這件事情很是棘手,為了不給宋淺添麻煩急忙答應下來:「孃親放心吧,元寶會聽話的。」

「乖,去吧。」宋淺將他交給了信得過的下人糊後,就重新回到了房間中。

和宇錦詢問郎中說:「那這種毒你可曾有了解?」

「這種毒是外邦傳入的,尋常百姓家是得不到亦或是從未聽說過的,所以……」郎中欲言又止,就算是他不說明白大家也都清楚。

在這些當官或者是皇家有權有勢的人之中,有人想要害姬長夜。

「行了,這件事不要走漏風聲,你回去吧。」

因為現在已經無心追究郎中的責任了,所以對方竊喜急忙離開,害怕他們反悔。

宋淺對著和宇姬說:「這件事先不能夠傳出去,所以阿錦麻煩你去辦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