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尊重姬祺瑞的話,和宇錦已經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只能應下來:「我知道了。」

可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於是道:「姬大哥,要是太子回來知道了你重病不起的事情,豈不是會八抬大轎的把自己抬過來看你的笑話?沒準他還會和趙家勾結,再幹出點什麼事來。」

現如今太子一黨想要拉攏勢力,姬長夜病危是個絕妙的時機,不僅那些追捧他的勢力會削弱,而且還會有很多人臨陣倒戈,為他們所用。

就算是以姬祺瑞的頭腦想不到這些,但是他身後還有皇后和整個蕭家,實在是威脅。

「你說的並不是全無道理。不過我想,這段時間太子應該不敢造次,怎麼樣也要顧忌陛下。但是太子一黨和趙家的確要提防著。對了,長風何在?一早上我就讓他前去皇宮打探訊息,怎麼午膳時辰都過了,他還沒有回來?」.

姬長夜正疑惑著,長風和宋淺一併走了進來。

看長風風塵僕僕的模樣,應該是剛回來。但是他臉上隱隱的怒氣,卻讓三人看不懂了。

不問還好,一問長風就忍耐不住了,將自己打探的訊息說了出來:「這趙家此舉果然是為了針對宋娘子,想要推遲婚期。居然還是陛下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肯定是受了趙家的挑唆。王爺,這裡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了,不然沒準婚約都要取消了。」

他們費了這麼大力氣撮合兩個人,若是取消婚約豈不是一切前功盡棄?

姬長夜也沒想到陛下居然決斷的這麼幹脆,可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夠出面阻止,就只能夠這樣了。雖然抱有不甘,可也是無奈之舉。

宋淺聽此安撫怒氣衝衝的長風說:「怎麼在蘇婁鎮這幾年,你這脾氣愈發的不安穩了?既然當初決定要以裝病來引蛇出洞,就要清楚後果是什麼。我想陛下延遲婚期未嘗不是件好事,」

聽此姬長夜的神色頓時著急起來,不過他表現的很隱晦,並沒有被看出來。

意識到他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後,宋淺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趙流音的目的真的是想要破壞我同王爺的婚約,如今她達到了目的,肯定會迫不及待的進行下一步。這樣,我們豈不是能夠有機會抓住她的把柄了嗎?」

原來如此。姬長夜暗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宋淺後悔了,正好想借此來解除兩人的婚約。

和宇錦立即附和宋淺說道:「宋娘子說的對,這趙流音肯定沉不住氣。到時候抓她個正著,看她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要是她遲遲沒有動作怎麼辦?或者是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計劃,故意按兵不動,想要反將我們一軍該怎麼辦?」長風又不放心的說。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嗎?」和宇錦無奈的看著長風說,著實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長風后知後覺,難為情的笑了笑。

可是他說的也在理。

可就算是真如長風所說,那姬長夜也沒有對策,能做的就只有按兵不動。

突然姬長夜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趙流音想要借人手來害我。那麼我們也可以借別人之手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宋淺正巧也有這個想法,於是問:「那王爺打算怎麼做?我覺得這種事情,如果找她的死對頭,這樣會更好一些。」

「你們說耿藍尹如何?」姬長夜詢問。

三個人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驚訝,但是想來耿藍尹和趙流音的淵源仇恨頗深,就覺得她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而且耿家勢力不比趙家差,只要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不相信耿家會忍氣吞聲的嚥下之前的那口惡氣。

可是該怎麼激發兩家之間的矛盾又是個難題。

在一籌莫展之際

,宋淺想到了一個主意:「像耿家和趙家這麼大的產業,名下肯定有許多的產業鋪子。就算是涉及的領域風馬牛不相及,但是隻要以彼此的名字前來找事,就不怕有矛盾的滋生。加之之前的怒火,耿家肯定會想盡辦法對付趙家的。」

在蘇婁鎮做生意的時候,宋淺對這些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只是沒想到有一天在生意上的勾心鬥角還能用到這上面,但是沒準真的有用。

聽著她的計劃,其餘三人紛紛表示贊同。

於是這件事就交給了和宇錦和長風。

兩個人在宋淺千叮嚀萬囑咐下喬裝打扮來到了帝京最奢華的街道,畢竟這裡世家大族開設的鋪子較多。

「晉王爺,您出的這招真的有用嗎?」長風看著自己身上的大包小裹趙家的東西有些不相信。

別計劃沒有成功,還摺進去了這麼多本錢。

和宇錦胸有成竹的表示:「我什麼時候出的主意不靠譜過?再者我親自出馬,這件事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你就相信我吧。」

聽著他對自己的自信,長風唯一的選擇就是相信,不然都已經到了這一地步再打退堂鼓可就來不及了。

兩個人扛著這些東西來到了耿家名下的一處雜貨鋪前,將東西鋪開支成了一座小攤。

「來瞧一瞧,看一看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趙氏出品,低價出售!」和宇錦賣力的吆喝起宋淺交給他的詞,果然剛一開口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長風本來一開始還放不開,但是逐漸的放開加入了和宇錦的吆喝中。

「大哥,您瞧瞧您在耿家買的這籮筐是什麼糟爛的手藝啊?這還沒等回家用上兩天就壞了。您再看看我手裡這個,正宗的古法老手藝。精美不說,質量也是比耿家的好上了不知多少倍。最重要的是,趙家的東西可比他耿家便宜多了。」長風拉住一位剛從耿家鋪子裡走出來的男人說道。

男人一聽到價錢便宜了將近一半頓時動搖了,轉身就回去將籮筐退了,喜滋滋的拿著長風推薦的籮筐離開了。

周遭圍觀的百姓見此都蜂擁而上,從鋪子裡出來的百姓也忍不住停下來,不少人都像第一位男人一樣將從雜貨鋪買的東西退回去,轉首買了長風兩人推薦的所謂的趙家的東西。

很快,雜貨鋪面前就被圍的水洩不通。

耿家雜貨鋪的掌櫃的起初還奇怪為何這些百姓接二連三的反悔退東西,終於他發現了在門口正吆喝起勁的兩個人頓時明白了什麼。

「這兩個人什麼來路?竟然敢在耿家的鋪子外面撒野?」掌櫃生氣的說。

手底下打聽清楚的小二說:「這兩個人是從趙家來的,故意將東西擺在了咱們鋪子的外面,用非常低的價格來吸引百姓們,而且還對耿家出言不遜!」

整個帝京裡姓趙的,敢和他們耿家公然叫囂的也就只有趙鴻禎他們了。

「你在這裡守著,我去告訴老爺。」

掌櫃一番斟酌下,知道這件事自己難以應付,就要回去稟報耿老爺。

「掌櫃的放心。」

就在此時,外面長風的聲音愈發強烈,全都是對耿家的不敬,讓人覺得耿家肯定是得罪趙家了,不然也不會被如此對待。

就在小二準備出去趕人的時候。長風與和宇錦竟然自己打包剩下零零碎碎的東西離開了,生怕被人抓到,暴露身份。

但是他們所造成的損害是確確實實的。

這件事被耿老爺知道後氣不打一處來,畢竟趙家這次公然挑釁,實在是太過分了。

「爹,趙流音他們憑什麼這麼不講理!」耿藍尹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直接來到了耿老爺的書房,她還在為上次趙流音將自己推出去當擋箭牌的

事情耿耿於懷,發誓絕對不會放過趙流音的。

耿老爺也看不慣趙家的做派,更捨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可是奈何趙家的背景不容小覷,而且沒有證據證明趙流音是在汙衊耿藍尹,所以上次的事情就只能得過且過。但是這一次他們直接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不將自己放在眼中,耿老爺再也忍不住了。

「你放心藍尹,爹這次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哪怕是傾家蕩產,爹也不讓他們好過。」耿老爺安慰耿藍尹說道。

耿藍尹相信他,所以點頭道:「這次爹一定要好生的教訓他們。」

「我這就到陛下面前參他一本,把他趙家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全都說出來,看看他趙家還有什麼囂張的。」耿老爺惡狠狠的說著,這讓耿藍尹開心了不少。

與此同時,趙家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趙鴻禎奇怪的問管家道:「我們什麼時候派人前去攪和耿家的生意了?是那幾位掌櫃安排的,還是你啊?或者是阿音?」他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管家也萬分不解的回答說:「老爺,手手底下的這幾位掌櫃都說了,這兩人並不是他們派去的。而且還不認識他們,難不成是有人想要冒充趙家?」

「他們如果和趙家沒有關係,為何要到耿家的門外賣趙家的東西?哪有人會這也幹啊?所以一種是這些掌櫃的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還有一種肯定是耿家想出來故意汙衊我們的。」趙鴻禎一番分析下篤定的說。

管家也沒有辦法和資格勸慰他不要胡思亂想,就只能任由他去。

次日,早朝結束,趙鴻禎之前的同僚就前來告訴了趙鴻禎,耿老爺在朝廷上公然向陛下參了他一本,而且陛下看到了奏摺時甚是生氣。

這讓趙鴻禎慌了神,害怕耿老爺真的知道什麼,如果告訴皇帝的話,他沒準就是掉腦袋的命了。

於是他要想個辦法。

這時趙流音得到了訊息前來,趙鴻禎立即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說:「你看看你乾的好事,得罪了這麼多人,現如今有人誠心汙衊趙家,到底該怎麼辦!」

「父親先別生氣,我們還是要商議一下比較穩妥。」趙流音知道這些事情因自己而起,有些理虧的沒有反駁趙鴻禎的話。

「現如今也就只有太子一黨能夠幫我們趙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