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夜望著宋淺開心的面容,也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附和著說:「是啊,這般我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了。」而且沒準之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不會讓皇帝再計較,將功抵過了。

就在此時,元睿慈同嚴來攜著諸位縣城中的百姓們前來道:「多謝王爺同王妃還有九皇子,不然我們還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沒準都要喪命於那旱災之中啊。可是如今王爺和王妃、九皇子幫忙解決了這一大問題,就是給了我們一條活路啊。」說罷,他們一同跪地叩首。

和宇錦同長風從駐紮的帳篷中走出來,見到如此大的陣仗,和宇錦不僅說:「果然還是要多做好事,不然得不了百姓的心啊。」

就像是姬祺瑞的所作所為,他竟然會不管不顧自己的臣民,將他們當做累贅般丟棄送走,難道就不怕他們寒心嗎?這也說明,如果沒有嫡長子的身份,他遠遠配不上太子儲君的位置。

長風無聲的附和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姬祺穆走出來,和宇錦急忙上前將他拉到面前說:「九哥,如此陛下肯定不會計較過往,讓你回到帝京去,不用再流放了。」雖然當時的真相還沒有查出來,但是似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哪有那麼容易啊。」雖然姬祺瑞神色淡然,但是在他的眼底看到失望和擔憂,畢竟當初的那件事情已經讓皇帝與他產生了隔閡,這次就算是回去也難以得到他的完全信任,這就宛若一顆重石般壓在他的身上,是一生都不能被解開的心結。

畢竟若是沒有了信任,他還會留在朝廷中,為人所用成為最後成為一捧黃土散落人間。這般的苟且偷生的活著,他是受不來的。所以還比殺了他還難受,

看出他的異樣,和宇錦與長風相視一眼,決心開口安慰說:「九哥,不論如何我們都相信你是無辜的。不然我們也不會費經歷千辛萬苦的前來看你,對不對?」

聽著他的話,姬祺穆的神色緩和許多。

與此同時,宋淺和姬長夜急忙招呼著跪在地上的百姓和官員起身,他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就迎來了如此的大禮,實在是不可接受。

左華容感激的拱手行禮道:「多虧了王妃和王爺,不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ap.

「言重了,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是我們應該做的。就算是沒有碰到的回報,我們也會毅然決然的做這件事情的,所以不足為提。」宋淺安慰著說。

姬長夜也點頭附和。

就在眾人高興終於有水之時,突然有人前來稟報說發現了感染瘟疫的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紛紛退後,生怕來人就是沾染瘟疫的人,再傳染了自己。

「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出現瘟疫呢?」和宇錦驚呼道,上前來的神色滿是難以置信。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玩笑話,若是真得染上可真是完了。

「小的不敢說慌,若是王爺不相信,小的便引得王爺前去檢視一番,究竟是真是假。」此人臉色篤定,況且這種事情不能玩笑,所以宋淺幾人很快相信,跟隨他來到了出現瘟疫的地方,是在縣城的東邊。

看著倒地不起的幾位百姓,姬長夜正準備上前就被宋淺制止住:「若真是瘟疫,此番貿然靠近,定會染上,快把這個戴上。」說罷她取出一塊麵巾遞給姬長夜,這原本是她用來防沙的,沒想到在這裡起了作用。

其餘幾人也紛紛尋來面巾照做。

「平白無故的怎麼會突然出現瘟疫?最開始感染的是何人?」宋淺詢問剛才來稟報的人。

男人思索片刻後回答:「是一個孩子。」說著就引著他們來到了一處房子裡,破財的床榻上躺著就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孩童。

嚴來上前來打量兩眼後說道

:「這孩子眼生,怎得在縣裡沒有見過?是何家的孩童?」這縣城不大,他還經常在縣城裡巡視,每家每戶多少都眼熟,可以的孩子就看著眼生,實在想不起來。

「難不成,是外縣來的?」和宇錦突然開口。

既然不是這縣城的人,還是突然出現,除了從外縣而來,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了。

「可附近並沒有染上瘟疫的村子啊,總不能是千里迢迢從遠處來的吧?」嚴來奇怪的說。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嘈雜,長風在門口望見外面的情形,急忙對裡面的幾個人說:「也不知道為什麼外面幾個沾染瘟疫的人向這邊來了,下邊人不敢攔該怎麼辦?」

「也許就是找個地方休息吧。」和宇錦不以為意的說,可是在拉開門看清楚外面情形的時候,他又急忙關上門,對著裡面的幾個人說:「他們真的是染了瘟疫嗎?我怎麼看像是被邪祟附身了呢。」

聞此幾人更加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就在此時,原本就不結實的木門被撞破,多虧長風眼疾手快才將和宇錦從倒下的門後救了出來。

姬長夜護著宋淺急忙後退。

原來是那幾個感染瘟疫的人衝了進來。

他們身體虛弱,眼珠充血跌跌撞撞的向屋子裡的人撲來。

幾人捂住口鼻躲避著他們。

長風也不顧他們是普通百姓了,抽出佩劍揮向他們,藉此暫且將他們逼退。

趁機幾人向外面跑去,可宋淺突然被一隻手拉住了裙襬,她拼命的掙脫,可對方力氣大的很,死死的抓住,蒼白的手就要觸碰到她,姬長夜見此忙用匕首割破了衣襬才得以讓她脫身。

隨著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那幾個瘋魔的人被關在了裡面,也許是沒有了力氣掙扎,很快就沒有了動靜。

姬長夜解下披風替宋淺披上,遮住了被撕壞衣服而***出來的面板,擔心的詢問:「宋娘子,你沒有受傷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怎得好好的他們會發狂?」

從染上瘟疫,到如今發生的襲擊,種種事情都透露著無盡的詭異,但無一的不都在說這件事的蹊蹺。

宋淺望向姬長夜說出自己的所想:「難道是有人指使想要讓我們染上瘟疫?」而這樣的下場就是一死,如果真的有人指使這便是他最終的目的。

姬長夜蹙眉,思索起宋淺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一時間,兩個人腦中都一閃而過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默契下,他們彼此又沒有說出來。

突然想到什麼,宋淺急忙走到姬祺穆身旁道:「九皇子,快些派人去你們的縣中,看看有沒有人感染上瘟疫。如果沒有,就讓大家小心一些。」

「知道了,你們在這裡也要多加小心。」說罷姬祺穆就馬不停蹄的與元睿慈趕了回去。

宋淺轉而對其他人說:「大家都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燒掉,讓附近的居民也照做,再找地方讓他們搬離這裡。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防疫,別讓瘟疫肆虐。」

嚴來聞此急忙照做。

而換好衣服的幾人也幫忙著疏散附近的百姓,忙的不可開交。

而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遠處徐徐而來。

和宇錦停下手中動作,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身影不屑的說:「忙到這時候了才來,還用得著他嗎?」

來人正是姬祺瑞。

姬長夜上前低聲制止和宇錦:「怎麼說也是太子,是陛下派來的,你言語間還是要尊重一些,不然聽者有心,到時候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就夠你受得了。」就算是覺得姬祺瑞德不配位,沒有什麼真本事,但是也不能這麼放肆。

和宇錦無奈的妥協說:「知道

了,我不去看他還不行了嗎?」實在不行就眼不見心不煩。

知道他實在是和姬祺瑞不合,姬長夜也不強迫他做什麼,就任由他去。但是自己還是要前去的,不然就太不合規矩了。

姬祺瑞踩在地上後,急忙讓容們遞來面巾給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而且也不再上前,只等著姬長夜他們向自己走過來,畢竟靠的太近很有可能被傳染上。

「太子殿下。」

姬長夜恭敬的說。

而姬祺瑞對此卻毫不在意,只是對著忙碌的人群假惺惺的說:「本太子剛從帝京回來,聽說這裡有了瘟疫就忙著來看看,眼下怎麼樣了?那幾個感染瘟疫的人,王爺說應該怎麼處置?」

「瘟疫確有,不過因為發現的及時,所以並沒有擴散很大,接觸過和得了瘟疫的人已經被關了起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會再傳染了。至於如何處置,還要聽太子殿下定奪。不過臣等提議,還是要盡全力醫治,畢竟他們也不是心甘情願被感染的。」姬長夜的話別有深意,姬祺瑞與之對視片刻便假意咳嗽的轉過頭去。

這時宋淺走來,姬祺瑞見狀急忙向後退去,應該是因為她剛從那邊接觸過感染瘟疫的人。

宋淺也不在乎他對自己是何等的嫌棄與厭惡,畢竟自己心中對他也是萬分的瞧不起,便說道:「太子殿下,此番突發瘟疫實在是蹊蹺。源頭竟然是一位不知身份的孩童,而且被感染的幾位百姓竟然發了瘋般的撲向王爺與草民等,實在讓人想不通為何。難道就這麼想讓草民同王爺感染上瘟疫嗎?還是說是巧合?」

「本太子哪裡知道?本太子也是剛剛從帝京回來的,還沒有問你們為何突發此事,但是先讓你來質問本太子來了,還真是沒有天理。難不成,你還懷疑這瘟疫是本太子所致嗎?」姬祺瑞突然面露急色,不示弱的對著宋淺說出這些話來。

這般更讓宋淺篤定了心中所想。

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後,宋淺開口道:「草民一時間心急如焚,煩心此事應該怎麼辦,無意間頂撞了太子殿下,還希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既然她都已經這麼說了,姬祺瑞也不好沒完沒了的追究,就只能道:「本太子知道,自然是不會怪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