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老夫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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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低頭思量片刻後,明白了裴寂白的打算。
“主子英明。”
高家祠堂裡,桑穆晚與老夫人說起昨晚的事情,又說了一下桑家眾人的反應,在說起老夫人時,下意識看向外祖母。
外祖母拿著佛珠的手微微收緊,隨後滿是褶子的臉上佈滿惱意,“當年桑家剛來京都城什麼都不懂,鬧出不少笑話。”
“是我這個老婆子打著她出門見世面,告訴她與人交往的規矩,門道,那個時候,她一口一個老姐姐的叫著,誰能想到,她那時心裡想的居然是算計我的女兒。”
“晚兒,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你母親病了後,高家送去了不少東西嗎?你說你沒有在桑家的庫房看到這些東西,你不如想辦法讓人看看那個老東西的私庫,或許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好。”
桑穆晚到了一杯茶遞給外祖母,“昨晚那些人並沒有離開桑家,我會讓他們今晚再試探一下桑家眾人的反應。”
“雖然不如第一次的真實,可我覺得會有發現。”
關於這個計劃,老夫人沒有表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此事祖母交給你也放心,不過眼下,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
“榮昌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你招惹了她,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不過你也不必但系,我們高家雖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若是她再欺負你,你就告訴外祖母,外祖母去幫你討公道。”
原來被人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的,暖暖的,特別有安全感,桑穆晚靠在老夫人懷裡笑著說道,“外祖母放心吧,晚兒已經不是從前的晚兒了,如今誰欺負我,我都會還回去的。”
“至於齊王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齊王一日不敢暴露他的野心,他便一日不敢光明正大的殺我。”
離開高家,桑穆晚有些睏意,便在馬車了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她彷彿聽到了打鬥聲,猛地驚醒,掀開簾幔往外看去。
車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殺了,馬車停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護衛在和黑衣人周旋,但是護衛明顯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不過片刻功夫就丟了性命。
黑衣人解決了護衛,拿著劍來到馬車前,舉劍朝著她刺過去。
桑穆晚下意識準備出手,卻發現渾身痠軟無力。
她居然又被人算計了。
榮昌郡主到底用的是什麼迷藥,為什麼每一次都不被她察覺。
”主子,不好了,桑姑娘出事了。“
京郊竹林裡,桑穆晚被五花大綁在樹上,旁邊的黑衣人拿著一個桶,開啟後密密麻麻的老鼠看得人反胃。
“郡主既然來了,怎麼不出來,是怕像那日,再次被我反抓嗎?”
榮昌郡主就坐在旁邊的茅草屋裡,聞言立刻想起了那日的恥辱,原本她並不打算出面的,此時聽了桑穆晚的話,噌的站起身,三兩步衝出了屋子。
“桑穆晚,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榮昌郡主讓黑衣人把老鼠一隻一隻塞到桑穆晚的衣服裡。
雖然桑穆晚不怕老鼠,可是任誰身上突然被放了這麼多隻老鼠,心裡也是隔應的。
逃不掉,桑穆晚便想別的辦法脫身。
“郡主好大的膽子,明知道我是攝政王未過門的王妃,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綁走我,郡主就不怕王爺知道這件事情後找齊王府的麻煩嗎?”
“就憑你?”榮昌郡主不屑道,“我哥哥說了,裴寂白確實有本事,可到底昏迷了四年,眼下朝堂局勢可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他此時自身難保,又如何能護你周全。”
“我齊王府擁有殺傷力極強的武器炸藥,當今陛下見了我哥哥,也要禮讓三分,區區一個攝政王,你覺得我齊王府會怕?”
桑穆晚剛才說那些也是為了試探榮昌郡主,沒想到她這麼不經刺激。
“郡主的意思是說,齊王府權勢比攝政王更大是嗎?”桑穆晚再次給榮昌郡主挖坑。
但是這一次她反應過來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桑穆晚你居然敢算計本郡主,來人,把那一桶老鼠都給本郡主倒進她衣服裡。”
“是。”
幾十只老鼠,咯咯吱吱朝著她衝過來,有些老鼠身上還帶著泥土,臭味,燻的桑穆晚差點吐出來。
這時,一把匕首閃過,隨後桑穆晚手腕上的繩子開了。
桑穆晚快速閃身,躲開老鼠的同時,拿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誰,誰敢壞本郡主的好事,給我滾出來。”
榮昌郡主眼看著就要大仇得報,甚至都開始想象桑穆晚跪地求饒的場景了,沒想到關鍵時刻有人站出來救了她。
這讓她如何甘心,如何不生氣。
“本王那日便說過,桑穆晚是本王的人,郡主若想動她就要考慮一下後果,看來郡主是沒有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
裴寂白帶著護衛感到,過來後見桑穆晚沒受傷,這才把人拉到身後。
“剛才本王聽郡主說,齊王府的勢力比本王這個攝政王還大,等下回去,本王定要親自去問問齊王。”
“另外,榮昌郡主光天化日之下綁架本王的王妃,此事本王也要討個說法,來人,把榮昌郡主送去京兆司。”
長風帶著護衛上前,榮昌郡主傻眼了,“王爺,你為了這個女人居然敢對本郡主下手,你就不怕我哥哥……”
“本王只是公事公辦,若是齊王覺得本王做錯了,大可以來京兆司找本王討個說法,眼下本王的王妃受了驚嚇,本王要先送她回府了。”
裴寂白拉著桑穆晚轉身離開竹林,榮昌郡主在身後大喊大叫,兩人都當沒有聽到。
上了馬車後,裴寂白松開桑穆晚的手,坐到她對面,冷眼瞧著她,“本王可有告訴過你,這幾日儘量不要出門。”
“王爺覺得我不出門,郡主就能放過我了?”桑穆晚反問,“郡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在我這裡吃了虧,是無論如何都要討回來的。”
“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綁架到這裡來,自然也可以從王爺把我綁架到這裡來。”
“有一點我很好奇,榮昌郡主對我用的迷藥很特別,我每一次都沒辦法察覺到,王爺可知道這種迷藥。”
裴寂白見她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詢問迷藥的事情,無語的瞪了她一眼。
“那是一種西域迷藥,名為“美夢”中此迷藥者彷彿進入一個美夢中,渾身無力,很難靠自己醒過來。”
“西域人通常把這種迷藥用在女子身上。”
榮昌郡主一個女子,怎麼會隨身攜帶這種迷藥?
“王爺可有這個迷藥?”
“有。”
“回去可否讓人給我送一些過去。”桑穆晚在這個迷藥上吃了兩次虧,她可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她要先看到那個東西,再想辦法研究解藥。
“好。”
裴寂白重新繼續剛才的話題,“說吧,為什麼沒反抗。”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知道我中了迷藥,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樹上了,四周都是監視我的人,我如何能反抗?”
裴寂白明顯不相信她的解釋,“嘴硬,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你給郡主衣服裡塞老鼠那一次,也被下了迷藥吧,那一次你是怎麼自救的?”
遭了,大意了。
桑穆晚尷尬一笑,沒錯,剛才她是故意沒有掙開繩子的,準確的來說,她是在套話,在榮昌郡主惱羞成怒,要讓護衛把老鼠都倒進自己衣服裡的時候,她已經準備自救了。
但是裴寂白比她早一步,她這才沒有來得及出手。
原本以為此事裴寂白沒發現,沒想到他這般精明,竟然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
“是又如何,我在桑家如履薄冰二十年,有些自救本事也是應該的。”
“是嗎?”裴寂白不相信,“你解繩子那套手法,就是軍營中的老手都自愧不如,你與本王說那只是你的自救手段,你覺得本王會相信嗎?”
桑穆晚抿唇。
“你覺得,納蘭靈兒是在子陽山被殺的嗎?”裴寂白突然轉移話題。
桑穆晚微愣後搖搖頭,“不是。”
“你為何這般確定。”此事他也是檢視了卷宗,又去了一趟子陽山才確定的,可她面對這個問題卻張口就來,還一臉胸有成竹。
一個人真的可以變得面目全非,甚至是另外一個人嗎?
“剛發現那個密道的時候我就說過,這個密道是有人特意挖的,有人會為了隱藏一個秘密,挖一個密道,但是沒有人會為了謀劃一場刺殺,而挖一個密道。”
“如果那人挖密道,約著納蘭靈兒過去,那邊的景色也不應該只有竹林和溪水,還應該有一間茅草屋。”
“王爺覺得呢?”
裴寂白贊同的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哪裡確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不過屍體都變成了白骨,想要確定第一案發現場,不太容易。”
“王爺為何突然與我說起這個案子。”桑穆晚可還記得呢,之前她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裴寂白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今日卻突然主動和他說起此事,怎麼看怎麼奇怪。
“沒什麼,這個案子一直沒什麼線索,本王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突破口。”
真的是這樣嗎?
桑穆晚懶得思量著其中的真假,建議道,“王爺若是懷疑納蘭家的說辭,不如派人去納蘭老家找找線索。”
“當然了,王爺的人千萬不要直接去納蘭老宅問,最好問四周的鄰居。”
裴寂白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不過桑穆晚這麼快就能想到這些,可見她的聰慧與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