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苦命的女人

空中繁星點點，百花樓燈火通明，客人嬉鬧的笑聲傳到了後院，然而短短的距離卻是兩個世界。

伸手不見五指的後院，枯草叢生，刺鼻的味道，彷彿這是個被人遺忘的地方，當然了它應該被遺忘，就像曾經自己刻骨銘心的愛情。愛還掛在嘴上，而愛人卻換了人。

一位身形瞘瞜的老嫗艱難的從井中提出一桶水，走到柵欄邊，倒進一旁的馬桶中，這裡已經堆積了很多的馬桶，像是百花樓這麼大的娛樂場所，每天在這裡留宿的客人不知凡幾，排洩量也是驚人，因此馬桶的數量也很多。

老嫗端坐在小馬紮上，拿起掃帚仔細清理著馬桶中的穢物。

小院的門輕輕推開，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走了進來，“孫三娘，我家小姐的馬桶洗乾淨了沒有”？

好吧,大家對這個名字應該很是熟悉，天賜山黑店的老闆娘，也是與李二狗攜手把王不死弄進天賜山監牢的那人，因為涉嫌汙衊構陷當今聖上的兒子，黑店被查封，罪魁禍首大個子與天賜山知鎮孫有才被賣到了倭寇，李二狗因為只是個從犯，只是罰了銀子，而毫無價值的老闆娘孫三娘被送到了百花樓，因為相貌太差，很難為百花樓盈利，又因為對她水性楊花的懲罰，最後只能是廢物利用，負責百花樓所有馬桶的清理工作。

聽到聲音，孫三娘急忙站起身，身形與相貌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保養，又沒有超短裙的加持，現在的孫三娘李二狗與孫有才應該都提不起興趣。

"洗好了，洗好了”孫三娘在一堆馬桶中找了找，然後拿出一個馬桶，“若蘭姑娘的馬桶早就洗好了，知道若蘭姑娘喜歡香味，我特地用的梅花泡過的水清洗的”。

“你身上味道太大，馬桶放在那裡就行，我自己去取”，丫鬟拒絕想要靠近的孫三娘。

每天都與馬桶待在一起，孫三娘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也不怪他人嫌棄。孫三娘一直抱怨這裡的環境，可是她無法離開。

距離丫鬟三步的距離，孫三娘放下馬桶，小聲問道“不知道我前幾天託姑娘辦的事情如何了”？

“真不明白那東西還能上癮，你都這麼大的歲數了，需求還是那麼的強烈”，丫鬟從懷中拿出一物丟到孫三娘腳下，語氣之中滿是厭惡.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孫三娘急忙從地上撿起這物件，用衣服仔細擦拭，“姑娘你還小，其中滋味外人難以描述”。

近觀此物，長約八寸，粗與小臂，頭為圓柱形，表面帶有許多波紋狀紋路。

想象此物，大家應該知道用處。話說鑑於孫三孃的日常表現，再對孫三孃的懲罰中特定有一項說明，孫三孃的生活與工作環境中不能有異性出現，就算是蟑螂也要保證它們都是母的。

看到如此陶醉的孫三娘，丫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東西一共花費了三兩銀子，我家小姐說銀子她代你出了”。

“若蘭姑娘是好人啊。”罪犯哪裡還能有工錢，現在的孫三娘可謂是一貧如洗，若蘭姑娘不要銀子孫三娘很是感動。看著此物，孫三娘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寶貝，想煞姐姐了啊”。

曾經擁有時不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人生很大的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在百花樓勞動教養的這半年時間孫三娘深有體會，自己那相公，雖然表現的一直比較差，但聊勝於無。自己多少還是有些感覺的，可是這半年對於孫三娘來說如同地獄，沒有任何的異性相陪，孫三娘感覺自己的人生是昏暗的，沒有了任何生存的意義。直到有一天，她在院子裡撿到了一根樹枝，寂寞的夜晚，孫三娘才有了暖心的感覺，然而幾天之後，孫三娘就發現，表面粗糙的樹枝可以讓自己感到幸福，但傷痕累累的痛處可是真切的。這讓孫三娘快樂著並痛著。

每個人都是在逆境中成長，經歷一次次的失敗才有了利國利民的成果，在經歷過無數次痛苦的快樂之後，粗糙的樹枝表面磨得光滑，這也讓孫三娘痛苦少了許多，然而人類是最難以滿足的生物，樹枝雖然光滑，但有些細了，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更是折磨著孫三娘。

有的人一生都在追求真諦，有的人一生都在追求享受，而孫三娘一生都在追求快樂，填不滿的溝壑讓孫三娘更是煎熬，不過有心人天不負，很快孫三娘又發現了適合自己的物件，馬桶的提柄。雖然馬桶的提柄有些粗，而且有稜有角，但孫三娘可以忍受。心動不如行動，一隻無辜的馬桶遭了殃，一次偶然的機會這隻殘缺的馬桶到了若蘭的手上，看到如此怪異的馬桶，若蘭就派自己的丫鬟打聽，很快她就知道了這隻馬桶背後可歌可泣可憐可愛的故事，女人瞭解女人，於是也就有了丫鬟送寶貝這一事件。

看到孫三娘愛憐的模樣，丫鬟也有些動容，“我家小姐還說，你年紀大了，節制一些，莫要貪歡”。

“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婆子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及時享樂才對得起自己”，每天與馬桶同在，猶如被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的中年，孫三娘早已經對這個世界不抱有幻想，活一天，樂一天。

沒有經歷他人的苦，就不要勸人從善，丫鬟也不再相勸，臨走時善意的提醒，“用的時候最好擦點油，不傷身”。

雖然還有許多馬桶，但孫三娘已經忍不住想要體驗工匠的手藝，急忙小跑的回到屋子。

人類可以忍受任何的痛苦與折磨，但是沒聽說過憋屎憋尿的，這一路李進誠是奔跑著的，然而那種奔騰欲出的感覺讓李進誠覺得自己跑的還是有些慢。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經歷艱苦跋涉，李進誠終於來到了後院，那種刺鼻的味道讓李進誠肯定自己找對地方了。如果按照李進誠以往的生活習慣，有味道的廁所李進誠是不屑光顧的，自己這麼有錢，為什麼要上他人上過的廁所，可是事急從權，李進誠也不再挑三揀四。拉開門就一腳踏了進去。

“喂，喂，你誰啊，上廁所不知敲門”。

“我敲你大爺，老子快憋不住了，哪裡有那麼多的講究”。

“去，爺爺還沒拉完，去隔壁”。

顯然一個坑不能蹲兩個人，李進誠只能是悻悻然的退了出來。

然後又推開下一間，

“滾，你大爺，竟然偷看老子拉屎”。

“哎呀，別打了，我不是故意的”。李進誠捂著被打腫的臉，很明顯茅廁裡的這位客人，脾氣不是很好，而且武力值也強於李進誠。

“你大爺的，你以為老子喜歡看男人拉屎”，李進誠小聲責罵，最後走到了下一間。

“哎呀，大爺這麼心急，都追到廁所裡來了，您等一會，奴家結束了就來伺候你”。

“對不起，走錯地了”。李進誠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額頭有汗，心有餘悸的樣子，“五十多歲的人還出來做生意，家中挺苦的啊”。

“大爺別走，奴家很便宜的”。

“便宜無好貨，，物美價廉果真只在夢裡”。

肚中的急迫感襲來，李進誠急忙捂住，緊接著推開了最後一間茅廁。

“喂，兄弟拉完了嗎，”

“不好意思，估計還要等一會，今天百花樓水裡面摻的酒有點多，腸胃有點不舒服”。

“兄弟，擠一擠，給個地”

“大哥，兄弟不是女人擠一擠也是沒有的”

“我出五百兩，讓我先”。

“大哥，我給你五百兩請你出去，你在這，我拉不出來”。

“嚴厲譴責水裡面摻酒的惡劣行為”，李進誠大喊控訴，茅廁裡沒空，李進誠只能是尋找可以排洩的地方。

雖然李進誠不要臉，但也沒有在燈光下如廁的想法，在李進誠百轉千回，努力尋找之下，李進誠終於找到了黑暗的地方。推開門，不管三七二十一，脫下褲子，一股刺鼻的固體與液體相結合的垃圾就堆了一灘。

不得不說賣藥老漢還是很實誠，看到李進誠的表現，三十年的便秘史，吃過這藥也能飛流直下三千尺。

由於排洩量太大，李進誠不得不挪了挪位置，狗不嫌家貧，但沒有人會不嫌棄屎臭的，包括自己的。嫌棄的捂住鼻子，李進誠繼續。

估計買藥老漢的藥物食用物件是大象這樣有著龐大體形的動物，就如野狗撒尿佔地一般，很快李進誠就在院子裡畫出了一張倭寇國地圖。

茶若相似，味不必如一，但凡茗茶，一泡苦澀，二泡甘香，三泡濃沉，四泡清洌，五泡清淡，從此，再好的茶也雖然無味，誠似人生五味，年少青澀，青春芳醇，中年濃重，壯年回香，老年無味。猶如排便這樣新陳代謝，一次這叫排便，兩次這叫減輕負擔，三次是減肥需要，可是八次，十次呢，目測倭寇地圖，何止三五泡。怎麼著也要三五十次。

俗話說壯漢也經不住三泡稀，李進誠那是三十泡也不止，終於在進行下一次的畫圖工作之時，雙腿發軟，一屁股坐了下去，兩顆藥丸的威力那是無敵的，李進忠只感覺四肢無力，想要挪動身體都很困難。

漆黑的環境，不時還有鳥蟲的鳴叫，李進誠只感覺背部生汗，總感覺自己的屁股涼涼的，貌似黑暗中有人惦記自己的屁股。

“有，有人嗎”？

陌生的環境，而且還沒有一個活物，李進誠有些害怕了，也不再計較此刻自己的處境如何的尷尬，被人發現會成為應天府笑柄的悲慘後果，李進誠開始求救。

也許我喜歡我的懦弱，痛苦，難堪，我也喜歡夏日的驕陽，冬日的雪，而且喜歡的不得了，可是我不喜歡死一般的安靜，一直活在人群中的李進誠害怕這種安靜，害怕自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事情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

“來人啊，救救我，'終於李進誠放大了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