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各憑本事

愛之深，思之切，雖然有的人很渣，但是人家長得帥啊，而且他還有錢，那麼他就有繼續渣下去的資本，可也一如既往的繼續渣下去，並且還會有許多各種條件上等的女子毫無怨言的被渣，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很多人不珍惜的也許就是很多人渴望擁有而不可得的。雖然封建社會生活落後，人權得不到保障，更沒有言論自由，可是它卻保護了許多的女子，起碼不會被始亂終棄。

很明顯擁有這麼多紅顏知己的富家公子不是什麼專情之人，但人家起碼負責，面對危險之時沒有想著獨自逃生，而且捨得花錢買她們的平安。

一沓把銀票到了府丞手中，府丞開心的接過，並仔細辨別了真偽，這才放心的放進衣袖中。

“哈哈，本官第一眼看到公子就是重情之人，"府丞哈哈大笑，

“謝謝大人誇獎，草民風流但不下流，該負的責任絕不會逃避”。富家公子意有所指。不過府丞這文盲沒有察覺。

“對，男子漢大丈夫自當如此”。有銀子又有擔當，這樣的人府丞也很喜歡，“本官身為松江府府丞，視松江府百姓為衣食父母，你的需求就是本官的追求，這樣，本官念在公子是重情重義之人，你的那些家丁僕眾每人只需五百兩就可以出城”。

自己的命是不可能給自家公子相比，更不能跟那些如夫人相比，幾位富家公子的僕眾深知自己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也沒指望自己主子會為自己付那一千多兩的出城費，不過聽到府丞主動降價，眾人心中也是動了動，五百兩，這價格，公子可以毫不費力的拿出，要知道馬車上的箱子裡可躺著十幾萬兩的銀子，也許主子捨得呢。家丁看向自己公子的眼神很渴望。

“謝謝大人的好意，”富家公子看了看自己僕眾，“他們值不了那麼多銀子，”

“額”府丞有些錯愕，好像自己要價還是有些高了，“畢竟是自家人，感情應該是有的”。

富家公子不為所動，“都是家中的奴才，談感情太傷銀子了”。

“可以打折的”。

“不需要”

“十兩銀子”見富家公子並無心動，府丞再次降價“每人只需一兩銀子就成，一兩銀子真的不貴，聽說一兩銀子也不過買到十幾個糖豆”。

“謝謝大人的好意，”富家公子看都沒有看那幫僕役一眼，“他們連一兩銀子都不值，等到災年，草民一頓飯就可以買到一名僕眾”。

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可是，人的生命也是最賤的，賤如草芥，命薄如紙。聽到富家公子的話，眾多僕眾都很失望，但眼中並沒有責怪，也許在他們的心中也覺得自己主子說的也是事實。也許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不是他們不夠勇敢，而是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司空見慣的事情大家也不會覺得違和，講求眾生平等的人往往死的都很慘。

想要發財就不能打價格戰，已經是最低價，富家公子還不動心，府丞也就放棄了，後面還有那麼多人呢，理應會有豪綽的主子。

富家公子抱拳感謝，牽著馬車，後面跟著拉著行李的馬車準備出門。

“等一次”府丞又喊住了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回頭，眼神中有些慍怒，“大人，哪怕是不要錢白送，草民也是不會要的，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額，白送，開玩笑，這不是砸自己飯碗嘛”，府丞揮揮手錶示你猜錯了，指了指馬車“這些，你還沒付錢呢”。

“馬，馬車也要付錢”富家公子感覺自己這麼多年東奔西走，見識還是太少。

“沒聽過車船稅嘛，人出城要繳稅，馬出城也要繳稅，馬車出城也要繳稅”府丞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無論是人還是物件，是人還是畜生，在本官的眼中都是一樣的，”

“這，這”。

“怎麼，你對本官的收費標準有意見’。府丞眼神很有殺傷力。

雖然府丞官職不大，但是人家權力大啊，小小的商人豈敢挑戰其官威。

“大人公平公正公開，草民敬仰的很，”富家公子不得不妥協，“不知草民還需要繳費多少”。

“本官依法辦事，依法繳稅，這樣，一匹馬繳費六百兩，一輛馬車繳費三百兩”。府丞說出了價格。

“一匹馬竟然要繳費六百兩，為何比僕眾的價格還要高”這價格，富家公子大吃一驚。黑，真他媽的黑啊。

“一匹馬可以載重五百斤，人行嗎？摸著良心說這價格真的不高，”

“好吧，這麼行李自己總不能扛著出城吧”富家公子無法，最後只能是乖乖的繳費出城，而他的那些僕眾，只能是乖乖的返回家中，祈禱著自己主子還會回來，讓自己繼續有依靠。

還是做官好啊，這才多長時間就掙了這麼多，府丞高興壞了。眼神看向其餘人，“各位父老鄉親，倭寇襲擾，迫在眉睫，想要出城的趕緊了，如果出城晚了，倭寇前來，到時候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原本很多人還抱有僥倖心理，倭寇襲擾只是謠言，然而今日得到了府丞大人的證實，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眾人也不再耽擱，銀子沒了可以再掙，可是命沒了也就沒了，銀子會是別人的，老婆會是別人的，孩子也是別人的。

"大人，我掏銀子，我願意掏銀子"。

“好好好，”府丞不是讀書人出身，不懂得含蓄，悶聲發大財，見大家這麼踴躍的給自己送銀子，臉上笑容，就跟到情敵家吃席一般，“本官童叟無欺，一手交銀子一手走人‘。

有幾位家資頗豐的商人如數繳了銀子，當然了，家丁僕眾也是被留下了，誰也不會願意掏那銀子。

有錢的人都已經出城，剩下的也都是手頭拮据的，或者是連零頭都拿不出來的普通百姓。

沒銀子就別想出城，府丞一直堅持的很好。

這時候一位頭戴綸巾的讀書人走到了府丞身邊。

“府丞大人，可曾認得小生”，中年書生手拿摺扇，舉止端莊，談吐典雅。

看了看讀書人的裝扮，府丞馬上就猜出“哦，你是松江府私塾的學生”。

“是的，小生正是松江府私塾的學生，承蒙恩師黎塾長教誨，小生在今年的年考中得了第二，被恩師授予秀才”。

“你才是第二，誰是第一”。

第一會光彩奪目，倒數第一可以遺臭萬年，但第二隻會了無問津，活在中間的人只會被遺忘。

“額，小生才疏學淺，黎慕白黎師兄技高一籌，奪得了第一”。書生臉上有些憤憤不平，估計也是為自己老爹不是松江府私塾私塾而義憤難平。

“哦，黎塾長的公子，考第一也是應該的'。府丞不以為意。畢竟這是身為父親必須的選擇。同為人父，府丞可以理解黎塾長望子成龍的期望。

“小生突然接到家中噩耗，我娘養的寵物狗死了，小生要著急回家奔喪”，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書生努力的很久，最後放棄了，畢竟眼淚這東西，需要情到深處。

“子欲養而親不待，本官理解你的痛苦，”

“額，原諒你的沒文化”，書生努力裝出一副悲慼的模樣，“是啊，大人，家母正等著兒子回去安葬愛犬，時間緊迫，還請大人讓小生出城”。

“應該的，應該的，大過年的家中有此不幸，還請節哀”。府丞伸出手，“交銀子，”

“交，交銀子”，書生感覺自己這麼多的口水浪費了。

原本看到黎白出城，書生就有一起的想法，可是一想到黎白的尿性，書生很擔心黎白向他所要過年紅包，於是也就沒有上前打招呼，哪曾想銀子總歸躲不了啊。

“無規矩不成方圓，大明帝國律法玷汙不得，你是讀書人，理應明白這個道理，交銀子，交上銀子，快點回家奔喪，也許你腳程快一些還能見到它最後一面”。

“這，這"書生有些為難。

府丞見狀，也是充滿了好奇“你該不是是沒銀子吧”。

要知道在封建社會做讀書人可比在現在社會特長課的消費還要高的多，在大明帝國凡是能夠讀書進學的九成九的都是家有餘財，要不就是家中有高官重權者。看到書生拿不出三千兩，府丞有些奇怪。

“沒銀子，開玩笑，怎麼會，不瞞大人你，小生家中有的是銀子，每次在威士忌大酒館給姑娘們的消費都是一百兩的，”你可以說自己沒文化，但不能說自己窮，書生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小生家裡窮的就剩銀子了，只是年前剛剛給恩師送了過節禮，因此，因此，，’

“送個過節禮就讓你家由盛轉衰，鉅富變赤貧”，收禮送禮在官場很常見，不足為奇，但府丞還是第一次聽說送完禮就會讓自己由發達國家變成落後國家的。“你送了多少禮”？

"十，十萬兩"。

“十萬兩'聽說吏部尚書的價碼也就十萬兩，黎白竟敢如吏部尚書般，這不是打吏部尚書的臉嘛，府丞不敢想，也不敢信。

“恩師說十萬兩可以保我個狀元”。

“額，好吧，考上狀元就是官，在官場上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十萬兩也不是很多”。府丞的疑惑得到了解決，不過應該堅守的原則還是要堅守的，畢竟自己是一位好官，“公子，雖然你是內定的狀元，但出城繳稅乃是國策，這三千兩本官也不敢減免”。

“明年的今天你我就是同僚，還請大人通融則個”。

府丞很是為難，要知道狀元的未來可不是自己這樣的人可以比的，人家是可以入閣成為閣老的。

對了，順便介紹一下，按照前明規定，府丞應該與王不死一般是正六品，不過朱熹洛覺得府丞的工作太過輕鬆，沒必要給予太高的官階，因此松江府府丞的品階僅僅是正九品，當然了，也不排除當初朱熹洛為了多賣點銀子，把一些品階高一些的官職都定位正九品。

“公子，這麼多人看著呢，本官也很為難”。想要掙到銀子，就要堅持壟斷行業只漲價不降價的原則。府丞也想多掙一些，減免是不能做的。

“大人，不然這樣，”書生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木牌子，“這是威士忌大酒館的會員卡，小生在裡面充值了一萬兩，昨夜消費了應該在八千兩上下，就當出城費如何”？

府丞也是威士忌大酒館的常客，因此也認得這個木牌，

“出城費是三千兩，公子你這才兩千兩。'

書生想了想，然後轉身拉過一位姑娘，"大人，這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有同窗出價三千兩一夜我的沒答應，這樣，作價一千兩如何"。

“公子，您說您會愛奴家一輩子的”女子驚恐萬分，跟著一位讀書人才會有前途啊，

“不要傷心，跟著府丞大人你會幸福的'看到女子有些傷心，書生勸道，“大人，如何，哪怕是倒手買的威士忌大酒館也不僅一千兩”。

“一千兩一夜”？又不是如花這樣的名媛，府丞感覺價格有些高。

“不，她的下半輩子都是你的”

看了看女子還有些姿色，府丞也就答應了，“好吧，本官最喜歡交朋友了，就當是與公子交個朋友，人我收下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咱們的愛情結束了，好好愛府丞大人”說完，書生毫無留戀的離開，出城，

“等會跟著我”拉住女子，府丞吩咐，然後看向眾位想要出城的百姓，“還有沒有想要出城的，快點交銀子”。

喊了很久，但再也沒人應答，府丞悻悻然，只好作罷，囑咐守備士卒“記住，知府大人有交代，所有百姓不得出城，把城門看好了，出了問題拿你是問”。

守備士卒唯唯諾諾的點頭，眼神一直盯著府丞的衣袖，就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就進賬幾萬兩，誰不羨慕啊。

感受到守備士卒貪婪的目光，府丞急忙捂住衣袖，“看什麼看，本官憑本事掙得銀子，你別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