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對對對~不說他!”

杜飛端起酒杯,敬了傻柱一個,等他的下文。

傻柱這杯酒喝的很慢。

皺著眉頭,似乎正在思考什麼?

足足十好幾秒,才最後把酒盅裡的酒一口乾了。

啪的一聲!

傻柱不輕不重把酒盅撴在桌上,語氣中蘊含著濃濃的怨氣:“兄弟!你說我也是三十的人了。老話說三十而立。可我何雨柱,活到這歲數,連個娶媳婦兒都娶不上,你說我算個什麼老爺們兒!”

杜飛一邊夾菜一邊聽著,也沒勸他。

傻柱接著道:“今年過完年,雨水那邊也要辦事情了,我這當哥的還是個老光棍兒。雨水婆家嘴上沒說,心裡都不定咋想呢!”

說著又是嘆了口氣:“有時候啊,夜深人靜,我躺床上睡不著覺就想我媽。要是我媽沒走,早給我張羅媳婦了,我兒子估計都得有小當那麼大了……”

說著雖然沒聽到哽咽聲,但眼淚疙瘩卻從傻柱那張老臉上掉下來。

聽到這裡,杜飛心裡也不大好受。

伸手拿起酒瓶子給傻柱倒上,也給自個滿上:“柱子哥,敬咱們兩個孤苦伶仃的人。”

傻柱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抹眼角,叫了一聲:“喝~”再次一口乾了。

喝完這杯酒,傻柱勉強從頹廢中振作起來:“兄弟,雖然你跟我叫一聲柱子哥,但是你念書多,有文化,懂道理,比我這大老粗強多了!原先你跟我說那些話都在理,讓我鑽研廚藝,讓我提升自己,可我……我現在真等不起了!”

杜飛聽出言外之意,接茬道:“冉老師那邊想放棄了?”

傻柱沒做聲,但這時候沒否認,就相當於預設了。

杜飛也沒追問因為什麼。

雖然他之前給傻柱出過主意,告訴他怎麼去追冉老師。

但衝心說,杜飛並不看好傻柱跟冉老師的未來。

即使他們倆勉強結婚,不同的家庭出身,不一樣的文化背景,也會讓兩人旳生活摩擦不斷,最後能過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沉默片刻,杜飛問道:“現在你有啥打算?”

傻柱苦著臉道:“我還能有啥打算~我現在就想趕緊結婚能有個家,下班回來吃口熱乎的。”

說著又舔了舔嘴唇,小聲兒道:“兄弟,你說……秦姐她那妹子……”

“秦京茹?”杜飛插嘴道。

傻柱期待的點點頭:“就是那姑娘,你說我要是再找她去,沒有戲?”

看得出來,傻柱這次是真著急了。

原來一直打心裡瞧不上農村的,現在又想吃回頭草。

杜飛笑著搖頭:“柱子哥,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當初秦姐介紹你倆認識,您要是抓緊著點兒,上她們家死纏爛打,還有希望能成。但現在……人家秦京茹,馬上就當工人了……”

傻柱還不知道這茬,頓時驚道:“當工人了?”

杜飛道:“可不是嘛~就在你們軋鋼廠,當倉庫協管員。”

傻柱道:“臨時工吧?”

杜飛道:“臨時工也是工人,一個月工資十五六塊,人家一個姑娘,不算少了。”

傻柱眨巴眨巴眼睛,也跟著點點頭。

知道秦京茹那模樣身段,一旦成了工人,自個肯定沒戲。

沒精打采的喝起悶酒。

原本他還尋思,冉老師那邊放手,能從秦京茹這邊找補回來。

現在一看,完全是想當然。

杜飛道:“看您這意思,不死乞白賴挑城裡的了?”

傻柱苦笑道:“都這樣了,我還挑啥挑啊!兄弟,你且等著吧!現在許大茂沒在家,等婁小娥生完了,他們一家子回來。到時候,我要還沒個物件,那孫子不定怎麼擠兌我呢!”

杜飛也能想到。

現在傻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其實根子還在許大茂那兒。

傻柱一門心思,就想在婁小娥生孩子之前,趕緊把婚結了。

到時候不至於被許大茂擠兌得太狠。

最好能結婚之後,立馬就懷上。

等許大茂回來,他這邊也有家有孩子,就比許大茂晚了一步罷。

沒準還能爭著先生一個老二,到時候還能後來居上。

今天晚上,傻柱做了這一桌子菜,非把杜飛請來,就為討個主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杜飛也明白傻柱的心思,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柱子哥,今晚上就咱哥倆也沒外人。我說話不跟你拐彎抹角的。要說娶媳婦兒的事,要說難也難,簡單也簡單,您真是確定了,不在乎城裡農村的,找一個二十出頭的,長相個頭都好的農村姑娘,就憑您這個條件,其實一點也不難。”

傻柱苦笑道:“話是這麼說,可你讓我上哪兒找去!外邊那些媒婆,一個個的,哪有一個靠譜的?豬八戒他二姨,到那些娘們嘴裡,都能給你說成是西施貂蟬。兄弟,你點子多,給我出出主意。”

與宿命之敵許大茂的比較,終於讓傻柱意識到,他必須做出改變。

否則,以後在許大茂跟前,說話都別想大聲。

但他卻不知道,究竟該怎麼改變。

這才把杜飛當成了救命稻草,眼神之中充滿期待。

杜飛想了想道:“這事兒簡單,你直接找賈大媽呀!”

傻柱面露難色:“找她?能行嗎?”

杜飛笑道:“柱子哥,你可別瞧不起人,賈張氏可不是一般戰士,只要你把錢給足了,她一準能給你辦的妥妥的。”

傻柱眼睛一亮。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是真不樂意跟那些媒婆打交道,如果賈張氏能幫忙,還真是個法子……

直到晚上八點多。

杜飛吃飽喝足,從傻柱家出來。

傻柱也跟著一起出來,一臉酒氣的直接上賈家去敲寡婦門。

他原本還想叫杜飛一起去,直接被杜飛回絕了。

開玩笑呢!

現在賈家一門,除了棒梗算是個帶把的,剩下全是雌的。

半夜三更的,去敲寡婦門。

這事兒也就傻柱上來那股虎勁兒才能幹得出來。

果然,杜飛剛進月亮門,就聽身後傳來賈張氏的尖叫:“傻柱,你個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