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飛從朱婷家回來。

四合院還跟往常一樣,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杜飛推車子進院。

剛到中院,就看棒梗光著膀子,在水池子邊上,接了一盆水,拿手巾擦身子。

見著杜飛,立馬喊了聲:“杜叔兒~”

杜飛過去捏捏他胳膊,笑著道:“使勁!”

棒梗立馬繃起肌肉。

杜飛捏了兩下:“爺們兒,不錯呀!夠炒一盤的。”

棒梗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

這時傻柱也光著膀子,端著盆從家裡出來。

杜飛一指他,跟棒梗道:“瞧見沒,好好練,看你柱子叔這塊頭沒~一大鍋燉不下。”

傻柱原本還美滋滋的,以為杜飛是誇他,沒想到給下鍋了,登時一瞪眼:“嘿~你一鍋燉得下!”

杜飛哈哈一笑,推車子往後遠走。

這幾天倒是沒太注意,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能光膀子沖涼的時候了。

心裡正想,穿過月亮門。

在後院竟也看見了類似的一幕。

在院裡水龍頭邊上,劉光天光著膀子也在擦身子。

看見杜飛,劉光天打聲招呼,眼神卻不住的往聾老太太那屋裡瞄。

最近這段時間,二大媽又幫他介紹了一個城裡的,兩邊見面之後,都沒相上對方。

劉光天屬實有點讓院裡這幫女的把眼光養刁了。

不說秦淮茹、秦京茹姐倆的姿色,就是婁小娥和於麗,也都算是各擅勝場。

最近傻柱娶了賈麗英也不遜色。

所以劉光天一見面,就沒瞧上那長相一般的姑娘。

而那姑娘也沒看上劉光天的工作,結果自然一拍兩散。

偏巧劉光天回家,又遇見秦京茹下班。

原本上次失敗,他都死心了,這下又活絡起來。

杜飛跟他應了一聲,把車子停好,回到屋裡。

脫了外邊的襯衫,用手摸了摸咯吱窩,一股子汗臭味。

雖然杜飛的體質強悍,一般情況也不太出汗。

但他畢竟還是一個人,這個季節在外邊跑一天,身上肯定免不了黏糊糊的。

泡熱水澡嫌麻煩,想到傻柱、棒梗、劉光天~

杜飛正好有樣學樣,把衣服脫下來,丟到隨身空間,瞬間清理乾淨,只穿了一條大褲衩,端著洗臉盆走出去。

雖然杜飛家裡就有水龍頭,不過洗澡擦身子,又得弄一地水,還得自個拖地,反不如上外邊去方便了。

再出來時,劉光天已經不見了。

杜飛自顧自的到水龍頭下邊接水。

接了大半盆水,把手巾丟進去。

用手試了試水溫,晚上的自來水還是有些涼。

杜飛拿手巾稍微擰的半乾不溼,先擦臉擦脖子,然後投水,再擦肩膀,前胸後背……

卻沒注意到,在聾老太太家的門邊上,秦京茹端著個水盆,正愣愣的往外看。

秦京茹也想去接水,回來擦擦身子。

只是剛才劉光天在外邊,光這個膀子,磨磨唧唧的,她懶得去搭話。

誰知等了一會兒,劉光天回去了,杜飛卻出來了。

今兒晚上的月亮格外亮。

藉著皎潔的月光,秦京茹往外看著,不由嚥了口口水,心臟蹦蹦直跳。

杜飛背對著這邊,後脊樑和肩膀上的肌肉勻稱緊緻,格外有種男人的陽剛之氣。

不知不覺,秦京茹看得有些犯花痴。

渾然沒察覺聾老太太走過來,在她旁邊也往外看去。

剛才秦京茹要出去接水,卻突然站在門邊不動了。

聾老太太也是好奇,躡手躡腳湊上來看,卻看見個光著膀子的大小夥子。

聾老太太抬手就拍了秦京茹的屁股一下:“丫頭,你看啥呢!魂兒都丟了。”

秦京茹嚇一跳,才後知後覺,滿臉通紅,啊嗔道:“奶奶,您~您幹啥呀!”

聾老太太撇撇嘴:“你咽口水乾啥?不知道的還當你是想吃唐僧肉的女妖精呢。”

秦京茹又羞又氣:“您瞎說什麼!我可生氣啦~”

聾老太太咧開沒牙的嘴,笑呵呵道:“丫頭,這麼喜歡,怎麼不出去,躲在這看有啥用?”

秦京茹洩氣道:“出去幹啥?自討沒趣,人家杜飛哥都明說了,不會娶我,還湊上去~”

聾老太太也嘆口氣:“你這孩子。”

說話間,杜飛已經洗完,把洗臉盆的水倒,轉過身往家走去。

秦京茹撅噘嘴,等他回去之後,才推門出來……

杜飛回到家,渾身舒服多了。

剛才穿的大褲衩都溼透了,換了一條幹淨的,躺在羅漢床上。

心念一動,把之前陳方石給他那個《五禽戲》小冊子給拿了出來。

這個小冊子看著並沒什麼稀罕,攏共也就十幾頁,用線裝訂著,包著牛皮紙。

翻開裡邊,左半邊是文字描述,右半邊是人體圖畫,用的都是毛筆。

還別說,陳方石畫畫的功底相當了得,人體圖畫被他幾筆就勾勒出個人樣,動作姿態,一目瞭然。

原本杜飛翻了兩頁,就認出是五禽戲,也沒當回事。

‘五禽戲’的名氣雖然大,但古往今來衍生出無數個版本,具體哪個版本有效,也是說不大清。

大凡被當成一種古代的廣播體操。

可杜飛沒想到,這本小冊子被丟到隨身空間裡,竟然比一些結構複雜,且年份不短的古董表,溢散出的藍光還要多!

這是什麼情況?

杜飛帶著疑惑,十分仔細的翻看著小冊子。

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特殊。

杜飛微微皺眉,小冊子用的紙和封皮,都是普通紙張。

想來想去,能蘊含藍光的,就只有上面的字跡。

這種情況,應該跟之前那套藏著‘金葉佛經’的象牙象棋差不多。

而且是陳方石親手謄抄的,應該花費了大量精力。

杜飛對佛經沒多大興趣,但對號稱能‘穩固精髓,堅實本源’的功法卻很有興趣。

既然看不出什麼,那乾脆就試一試。

想到這裡,杜飛立馬起身,按照‘五禽戲’的動作,開始在屋裡擺開架勢。

他本身就身體素質超強,五禽戲的動作對他來說,簡直簡單至極。

但是,隨著一個個動作練下去並沒有任何異樣。

他也沒太著急,任何學習和修煉都講究循序漸進,根本不存在一蹴而就的捷徑。

杜飛磕磕絆絆從頭到尾把十二個動作全都做了一遍。

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微出汗。

杜飛心頭一動,暗道:“這五禽戲有點東西!”

以他的體力,這點運動量根本不至於出汗。

但練完了五禽戲,不僅稍微出汗,還有種身心舒暢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其實最近這段,杜飛心裡一直有些壓抑鬱結。

此時,隨著練完之後,長出那一口氣,竟然覺著輕鬆許多。

杜飛晃了晃膀子,有些喜出望外。

甭管別的,單是有這個效果就足夠了。

緊跟著,他又練了一遍,這次更熟練,也更連貫了,卻沒感覺到什麼效果。

杜飛也不在意,剛才那一遍已經把壓力紓解出去,現在沒那麼大壓力,自然感覺不到效果。

等練完了,他沒再練第三次,但決定以後每天循序漸進。

躺回到羅漢床上,轉又想起小紅那邊。

白天小紅在水塔那邊的門房後邊,發現了一個埋在地下的箱子。

原想當時就看一看,卻被到訪的陳方石給打斷了。

在下一刻,眼前視野一變。

小紅這貨正在洞裡休息。

按照老鼠的身材比例,杜飛估計這個地洞足有一米見方,在周圍有四個洞口,通向各個方向。

對於老鼠來說,相當於豪華宮殿。

小紅趴在中間,用舊衣服圍的窩裡。

旁邊好幾只小耗子伺候著,在窩的旁邊擺著花生米、小米、高粱米、苞米茬子。

杜飛看著,不由得暗叫一聲好傢伙,四個菜都擺上了,就差二鍋頭,就喝一個了。

這時小紅察覺到杜飛的存在,立即仰起頭,向視周看。

杜飛也沒跟它廢話,直接下達命令,去箱子那邊。

與小烏不同,杜飛本身對老鼠並沒多大興趣,小灰和小紅純粹是工具屬性,甚至包括小黑,也沒寵物屬性。

小烏這貨,偶爾早上起來,大屁股快坐到臉上了,杜飛也不嫌棄,他還得抓過來,狠狠人蹂躪一番。

小紅立即聽命,從窩裡爬出來,順著一條通道,飛快向外爬去。

該說不說,經過張鵬程精心訓練,小紅對命令理解能力很強,幹起活來當真是一把好手。

這條耗子洞足有十多米長,中間還有好幾條岔路。

可見這段時間,小紅在這裡打下了多大一片江山。

片刻後,來到洞的盡頭。

這裡已經被挖出一定的空間。

前邊就是一口木箱子的邊角。

原本木箱外邊,為了防潮還抱著一層油氈紙,此時早被剝開了。

露出了斑駁的綠色油漆。

原本杜飛下午就想開箱子,卻沒來得及下令。

所以弄到一半,小紅就直接回去了。

這也能看出,小紅雖然智力很高,對命令的理解也更精準,但態度卻是相當消極,做任務沒有多少主觀能動性。

這要換成小烏那貨,下午發現的這口箱子,到晚上杜飛再來看,一準兒給拆散了。

好在杜飛也沒指望什麼。

此時看見箱子,立即下達命令。

小紅當即就爬過去,呲開兩顆大門牙,嗑向木頭箱子。

霎時間,已經有些腐朽的木屑亂飛。

不大一會兒,就給嗑出一個大洞。

但是看見裡邊的東西,杜飛的心卻往下一沉。

只見一塊黑乎乎的帆布,跟芳嘉園衚衕那邊,埋死人的帆布一模一樣。

“難道這裡也是屍體?”

杜飛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看著小紅接著去咬開帆布。

在下一刻,隨著腐朽的帆布被撕開一道大口子。

赫然從裡邊露出了一截白骨……

斷開視野同步,杜飛睜開眼睛,不由有些失望。

沒想到野原廣志這貨,竟然是一個狠角色!

芳嘉園、祿米倉,兩邊藏得竟然都是屍體!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野原廣志本來就是學醫,後來還成了一名軍醫,見的死人多了去了。

殺一兩個人,對他來說,太容易了,不會有任何心理障礙。

只是杜飛想不明白。

既然這兩個地方藏得都是屍體,那野原廣志當初分到那份財寶哪去了?

同樣在芳嘉園衚衕那邊,在另一間日本人住過的房子裡,已經發現了‘大德通’的金元寶。

說明寶藏是存在的,並不是以訛傳訛,捕風捉影。

而且野原廣志本身是個心狠手辣的,杜飛不相信當初瓜分那批財寶,會沒有他的份兒。

杜飛躺在羅漢床上,閉著眼睛思考。

現在野原廣志已經落網,也不可能找他去問。

至於被埋在地下的他屍體,杜飛也沒打算輕舉妄動。

跟芳嘉園衚衕那邊是一個道理,現在非常時候,一動不如一靜。

最好別給自個,也別給陳中原那邊找麻煩。

況且這兩處的屍體,埋在地下至少十幾年了,就算硬給翻出來。

以現在的技術手段,基本也沒偵破的可能,最多弄個檔案袋存起來。

片刻後,杜飛長出一口氣。

伸手去拿小茶几上的杯子想喝口水。

入手一輕,杯子空了。

正想去倒水,卻剛一起身,忽然靈機一動,心說:“不對呀!”

剛才他想到,野原廣志是個軍醫,性格心狠手辣,又潛伏這些年,心理素質相當好。

他怎麼可能因為十幾二十年前,殺過兩個人就耿耿於懷,到現在還時不時來看一看?

這與他的性格完全不符呀!

除非~這兩名死者對他有什麼特殊意義。

但杜飛覺著,這種可能性不太大。

另外一種,就是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野原廣志之前道芳嘉園和祿米倉,檢視的根本就不是這兩具屍體,而是另有別的,放不下的東西!

再考慮到那份兒沒找到的財寶,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杜飛端著茶杯站在原地,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之前,在芳嘉園衚衕那邊,因為有前邊的經驗,杜飛直接就盯緊了灶臺下面。

在發現屍體之後,就想當然的以為,那屋裡沒別的東西了,並沒有進一步搜尋。

現在看來,必須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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