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光福和楊志功也證明了他們倆的能力。

接下來,杜飛對他們還有大用,當然不能顯得吝嗇犒賞。

等發了錢、票,二人興高采烈走了。

杜飛坐回到羅漢床上,便沒再去想這件事。

對於他來說,閆解放這件事已經不需要再費心了。

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閆解放的腿養好了之後,看一看他究竟是什麼狀態。

是徹底黑化,還是就此頹廢,乾脆躺平認命。

如果是前一種,那就沒法子了,只能採取比較極端的手段。

如果是後者,也無需理睬了,由他自生自滅罷了。

與此同時,在前院老閆家。

三大爺跟閆解成從後院回來。

爺倆兒回到家裡,屋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閆解成跟在後邊,進屋剛把門帶上。

走在前邊的三大爺突然回頭,陰惻惻逼問道:“解成,你說實話,是不是你跟杜飛告的密!”

閆解成“啊”的一聲,被嚇一跳,嘴硬道:“爸~您說什麼吶!”

三大爺繃著臉道:“院兒裡知道這事兒的,就我跟你媽還有你,連解曠、解娣都不知道。你告訴我,杜飛怎麼早有準備的?”

閆解成心臟狂跳,但也沒驚慌失措。

昨天他從杜飛那回家,就跟於麗商量過,萬一被質問,應該怎麼說。

閆解成舔舔發乾的嘴唇:“爸~您這話說的,我為什麼要給杜飛通風報信?我正兒八經的得過杜飛什麼好處?就算這回說讓於麗去居委會,一杆子支了好幾個月,能不能成都不一定。”

三大爺聽完只說兩個字:“房子!”

閆解成道:“那房子是人家李廠長獎給我的,杜飛也就是個牽線搭橋的,我至於為了這點人情,就不管不顧巴結他?”

三大爺皺了皺眉,聽閆解成這一番解釋,他也有點懷疑是自個兒想多了。

閆解成看出他爸態度鬆動,連忙接著分說:“爸~您就盯著咱們家。解放幹這事兒也不是啥秘密行動,他那一幫二十來號人,誰不能通風報信兒。”

三大爺沉吟道:“你是說~他們當中有認識杜飛的?”

閆解成撇撇嘴道:“旁人不說,就後院二大爺他們家劉光福,那不就現成的麼?”

三大爺驀的一愣:“劉光福也是他們那一幫兒的?”

閆解成道:“您咋忘啦?前陣子解放在家還提了一嘴。”

三大爺皺著眉頭仔細回想。

還真隱約記起,好像是有這茬兒,沉吟道:“難道是劉光福?可也沒見他跟杜飛關係多好呀?”

閆解成連忙在邊上溜縫兒:“這還用問,肯定是在杜飛那兒拿著好處了唄。咱院裡誰不知道,杜飛辦事敞亮,劉光福去告密,一準少拿不好處,我估計最起碼二百塊錢打底兒。”

到這時,三大爺已經徹底被帶偏了,認同點了點頭。

隨即長嘆口氣道:“罷了,這事兒也是該著,以後別再提了。”

閆解成暗暗鬆一口氣,總算把這口黑鍋給甩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在杜飛家。

三大爺跟閆解成走後不久,秦淮茹就堂而皇之的上門來。

本來她也想等晚上再來。

可是在家坐立不安的,說什麼也忍不住了。

秦淮茹沒自個兒拿鑰匙開門,等敲開了門,一進屋。

一頭就扎進杜飛懷裡,眼淚汪汪的:“你個冤家,今天可嚇死我了!”

杜飛拍拍她後背,笑著道:“就幾個小毛孩子,還能把我怎麼地。”

秦淮茹從杜飛懷裡掙脫出來,沉聲道:“咱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幫半大小子,一個個的下手沒輕沒重,真要一時疏忽,遭了他們暗算,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杜飛笑了笑,伸手又要抱她:“那你說咋辦?”

“說正經的呢,你少沒正形。”秦淮茹拍他一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隱含兇光,咬牙切齒道:“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要我說乾脆先下手為強,讓蔣科長帶保衛科的,把這幫小子抓了。我聽說前幾天就這幫人,把小菊兒衚衕的老王家給禍害了,就拿這事好好查查,塞到笆籬子裡,關他十年八年的。”

看得出來,秦淮茹是真生氣了,一改平時溫和的脾氣。

杜飛嘬嘬牙花子,心說這娘們兒急了,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

不過想想,秦淮茹因為他才這樣,心裡也美滋滋的。

杜飛道:“沒事兒,今天這事兒,我早有安排。”

秦淮茹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問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杜飛一笑,算是預設了。

秦淮茹立即重重拍他一下:“你個不省心的,也不提前吱一聲,早上差點急死我。”

杜飛壞壞道:“我有多厲害,你還不知道?那幾個半大小子,就算沒點兒準備,一樣幹翻了他們。”

聽出一語雙關,秦淮茹臉一紅,卻不忘提醒道:“那你也不能大意了,有些事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杜飛笑嘻嘻道:“知道啦~”

因為是大白天,秦淮茹不好多待,瞭解了情況之後,只給玩了一會兒球就跑了。

杜飛也只能再去擼貓,順手拿起之前放下的《金瓶梅》。

卻在這時,忽然感應到小紅那邊傳來強烈的情緒波動。

杜飛心頭一動。

人常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難道今天就要來個雙喜臨門?

不但解決了閆解放這個煩人的隱患,小紅那邊也有了新發現?

想到這裡,杜飛立即心念一動,將視野同步過去。

自從把小紅從祿米倉的水塔調到芳嘉園衚衕來,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彷彿在野原廣志原先住過的房子下面,除了那具屍體,再沒別的東西。

之所以沒把小紅調走,只是因為暫時沒別的用處,索性讓它自由發揮。

沒想到,今天小紅這邊竟然有了動靜!

在下一刻,小紅的小腦袋出現在杜飛的視野中。

杜飛很快發現,這裡並不是在小紅的洞裡。

周圍的空間非常開闊,地面鋪著磚頭,因為年頭太久,已經磨成黑色。

在四周滿是木頭架子,上邊擺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是個地窖!”

杜飛立即看出,是一個冬天儲藏土豆、白菜的地窖。

面積不太大,也就兩米五見方。

高度大概不到兩米,邊上有一條木梯子上去。

在地窖的牆角,有個很明顯的耗子洞,此時小紅就待在這個洞口旁邊。

不過這洞口卻不是小紅進來的地方。

之前小紅挖的耗子洞,也就一米多深,很少挖到兩米。

在達到這個地窖時,也是從側壁中間挖進來的。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老鼠們會在下邊或者側邊挖洞繞過去。

這次小紅麾下的老鼠,就是在地窖下面挖洞時發現了情況。

發現情況,層層上報,小紅得知以後,親自過來檢視,這才驚動了杜飛。

察覺到杜飛的存在,小紅立即鑽進了洞裡。

順著往下邊爬去,也就一米多。

位置大概在地窖的東南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個藏在地窖下面的密室。

說是密室有點誇張,這個地方也就一立方米,四周都用紅磚砌上,上面也用紅磚封死。

裡邊放著一箇中號的手提箱,外邊用防水防潮的油氈紙包著。

小紅之前只嗑開了一個邊角,能看出裡邊是個皮箱子。

因為存放時間太長,即使用油氈紙包著,也開始長毛髮黴。

杜飛一看這個,頓時喜出望外。

這裡果然藏著東西!難怪野原廣志已經搬走好兩三年了,還會時不時回來看看。

之前之所以沒發現,原來是藏在了地窖下邊。

杜飛心念一動,立即讓小紅去咬開箱子,看看裡邊究竟是什麼東西。

該說不說,經過訓練的小紅,遠比小烏它們更能理解杜飛的命令。

立即就動起來,爬到之前嗑開油氈紙的地方,開始啃食發黴的皮箱外殼。

雖然看著腐朽,但這口皮箱的質量是真不錯。

小紅咔哧咔哧嗑了幾下,雖然把皮殼咬開了,裡邊竟還有一層鐵絲網!

應該是預防利器割開皮箱的。

可惜在小紅那兩顆大板牙面前,比頭髮絲粗不了多少的鐵絲網根本不夠看。

三下五除二就給咬出一個大洞,再咬開裡邊的襯布,終於到了箱子裡頭。

杜飛視野跟著,裡邊雖然漆黑,對他也沒多大影響。

第一眼就看見了好幾捆厚厚的紙鈔。

杜飛的心頓時一沉,居然是紙鈔不是金條,這可就不太妙了。

無論是當年的法幣,還是日元,留到現在,都跟廢紙一樣了。

除非~是美元!

想到這裡,他連忙讓小紅去翻動一下。

小紅伸出爪子推了一下摞在一起的紙鈔,頓時幾捆鈔票散開,露出面值。

杜飛眼睛一亮,居然真是美元!

十美元的正面,印著美國第一任財長,漢密爾頓的頭像。

根據厚度,如果都是十美元的,一捆應該是一千美元。

眼下能看見的,就有七八捆,就是上萬美元。

箱子裡邊還不知道有多少。

現在的匯率大概是二點四,就是一萬美元相當於兩萬四千人民幣。

但實際上,美元的價值遠比這個更大。

在黑市上,五比一甚至六比一,也有人願意兌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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