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手挽著手進了上了三樓,進了家門。

“安宏遠不在家嗎?他去那兒了?”

一進門鞋都沒換好,安嘉月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眉頭蹙了起來。

“沒大沒小,你爸去蓉城了,他沒去看看你?”

代春琴問完就愣住了,不過很快她又若無其事的提著袋子去了餐廳。

“又去蓉城?他這一個月至少有一半的時間去蓉城,到底有什麼大事兒要辦?媽,你沒問問?”

安嘉月心理其實早有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代春琴。

安宏遠現在三天兩頭去蓉城,找的理由千奇百怪。

考察市場,見老朋友,看病,當然,也有打著去看她的旗號。

只是這些理由中十次也沒有一次是真的,真正的理由是去看他的小三和小三的子女。

畢竟,他在蓉城這個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問他幹嘛,他想玩就去玩唄。反正家裡有我在,也亂不了。”

代春琴繼續若無其事的收拾剛買回來的日用品,分門別類有將東西放到該放的位置。

她沒有回頭,但一直觀察著她的安嘉月還是發現了她動作慢了下來。

“媽,安宏遠是不是出軌了?”

安嘉月不想和代春琴打馬虎眼,乾脆直奔主題。

“別胡說八道,你爸不是那種人。”

代春琴厲聲否認,嚇了安嘉月一跳。

“媽,真的不是嗎?那你這麼兇是為了什麼?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代春琴的表現,讓安嘉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代春琴知道安宏遠出軌,只是她一直不願意面對。

為此,她決定編點故事。

如果這個故事能讓代春琴清醒,她覺得很值得。

“我在蓉城看見安宏遠了,他和一個女人一起,很親密。兩人帶著兩個孩子,大的15、6歲,小的也應該6、7歲了。一家子親親熱熱,別提多……”

“砰……閉嘴,安嘉月。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一家子。你真看見了,怎麼不去找你爸理論。你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別沒事兒找事兒,我去給你做飯先。”

代春琴重重的關上餐邊櫃的櫃門,打斷了安嘉月的故事。

可就算如此,她也慌了。

轉身就往廚房走,一進去她就關上了門。

她靜靜的靠在門背後,急促的呼吸中眼淚瞬間如斷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門外的安嘉月也有些後悔,她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就算要下猛料,也應該循序漸進。

“媽,你開開門,咱們好好聊聊怎麼樣?”

安嘉月輕拍了拍廚房門,將耳朵側放在門上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媽,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說。安宏遠出軌了,在蓉城有個小家。你明明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要縱容他。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面子?抑或者你真的那麼愛他?”

安嘉月說了一大堆廚房裡也沒有反應,一時間她心情有些暴躁。

想也不想,抬腳就連踢了幾下旁邊的牆壁。

“安嘉月,你瘋了吧。無端端的跑回來汙衊你爸出軌養小三,很光榮嗎?你想幹什麼?把這個家折散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代春琴像瘋了一樣走出來,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拍打在安嘉月的身上。

安嘉月忍著痛,一把將人抱在懷裡任由她發洩。

“媽,這個家早就散了。不是我折散的,是安宏遠。你要不相信,現在就跟我走。我帶你去蓉城,去看看你一直掩耳盜鈴也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走,咱們現在就走。”

安嘉月狠下心腸,拉著代春琴就往外走。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讓代春琴認清現實。

“不,不,不,我不去,我那裡也不去。你走,你回你的蓉城。我就在家裡,等著你爸回來。”

代春琴用力掙脫安嘉月的束縛,連連後退。

“媽,你何苦自欺欺人。承認安宏遠出軌有那麼難嗎?離婚吧,好不好?離了婚你跟我去蓉城,咱們母女一起生活,重新開始。”

安嘉月上前抓住代春琴的雙肩,用力的搖了幾下。

她希望代春琴能清醒,但很明顯她並不願意。

“什麼新開始,我不需要。安嘉月,大人的事兒輪不著你管。你爸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天天風雨不改的做生意掙錢,你怎麼就不能想他點好。”

再次掙脫安嘉月的束縛,代春琴徹底的爆發了。

她一把推開安嘉月,歇斯底里的對著她又吼又叫。

“為了我,為了這個家?真是笑話。媽,你敢不敢跟我去一趟蓉城,看看安宏遠給小三住的房子。或者你看看咱家的存摺,上面有幾個錢,你心裡沒數嗎?”

安嘉月轉身進了父母的臥室,開啟衣櫃櫃門拿出一個紙盒出來直接塞到了代春琴的手上。

那裡面除了有自家的存摺外,還有幾件代春琴的金飾。

加在一起,也不超過5萬元。

這對於一個家裡擁有芮江最大糖果批發生意的家庭來說,收入和存款嚴重不相符。

“安嘉月,你是專門回來找我晦氣的吧。我告訴你,我不離婚,死都不離。你再敢勸我離婚,我就死給你看。”

代春琴沒有開啟盒子,她直接扔到了地上。

她轉身就進了廚房,直接取下刀架上的菜刀夾在了脖子上。

“媽,你幹什麼?放下刀。有話咱們好好說,別這樣嚇我。”

安嘉月瞬間腿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這樣的代春琴,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她跳樓去逝的那一天。

這種恐懼已經摺磨了她一輩子,她不想再變成這輩子的惡夢。

“我錯了,不離婚就不離婚。你放下刀,好不好。你若實在氣不過,你砍我兩刀吧。”

安嘉月哭了,一邊哭一邊往前爬了過去。

她一把抱住代春琴的雙腿,又哭又求只希望她放下刀。

她的退步,總算讓代春琴鬆動了,將刀拿開了一些。

她低下頭看著安嘉月,不確定的開了口。

“你真的不逼我離婚了?”

安嘉月連連點頭,生怕點晚了代春琴再做什麼極端的事兒。

此時此刻,安嘉月懷疑她媽是不是早就有了抑鬱症。

“媽,咱們去趟醫院吧?”

她覺得代春琴的情緒不對,就算她再不想離婚,這樣極端的手段也不是她以往會做的事兒。

“沒病沒痛去什麼醫院,別沒事找事兒。”

代春琴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安嘉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她推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