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陸二人的小算盤安嘉月不知道,也不關心。

此時她老老實實的上班,準備站好最好這幾天的崗。

剩下的時間,她更多的還是用在關心家裡。

下午下班,安嘉月第一個衝出辦公室。

下樓找了一個公話,直接打回了家。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安嘉月又結束通話改打到了自家批發門市上。

這些電話倒是接了,只不過也不是代春琴,而是店裡的幫工春桃。

“我媽不在店裡嗎?安宏遠回來沒?”

安嘉月握著話筒完全沒有一句廢話。

只是在問到安宏遠時,她的聲音裡都帶上了一絲絲的恨意。

“燕姨來了,琴姨和她出去了。安叔還沒回來,不過他打了電話回來。說是在蓉城還有點事兒,下週才回來。嘉月,你有什麼事兒嗎?要不要我去找找琴姨?”

春桃心裡有些不安,老闆家好像出事了。

安嘉月連夜來回一趟,現在又追著打電話,看來事兒不小。

安家的生意不會黃了吧?那她是不是要另外找工作了?

“不用,我自己打我媽手機。春桃姐,最近生意怎麼樣?每天的流水大不?會不會很忙?要不要再多請一個人幫忙?”

安嘉月看似和春桃閒聊,實際卻是在打探自家生意的收益。

畢竟她是安宏遠安排進店裡管賬的人。

除了代春琴,就她對店裡的收益瞭解得最清楚。

“忙是一直都忙,多請個人自然好。只是這……要我表舅同意才成。嘉月,表舅和表舅媽是不是吵架了?我感覺表舅媽今天不高興,心事重重的。”

春桃當然希望店裡多請一個人,那樣她也能輕鬆一些。

只是安宏遠一向吝嗇,想找他談請人估計不容易。

“沒吵架,是我惹她不高興了。店裡請人的事兒,我來安排。最近家裡事多,我媽沒心思在店裡。店裡的事兒你多費心,年底我讓我媽給你包個大紅包。”

安嘉月想想代春琴最近都不可能有好情緒,直接把店裡的生意託付給了遊春桃。

“我應該做的,嘉月你就放心吧。有空多回家來玩,姐給你做好吃的。”

遊春桃表面答應了,心裡的卻還是不安。

安嘉月的理由找得一點兒都不走心,再加上安宏遠長久不露面,遊春桃想不多想都難。

只是那都是安家的家務事兒,她一個外人也無能為力。

這邊安嘉月結束通話了電話,有心再給代春琴打一個,卻在撥號的瞬間放棄了。

她揹著揹包,來到路邊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目的地,春城路的豐裕大廈盈科律師事務所。

安嘉月決定去幫代春琴找離婚律師,盈科的程盈她覺得就很合適。

就算此時的她還是個菜鳥,但有上輩子相識的經歷,安嘉月還是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最重要的是,菜鳥律師也是有師傅的。

程盈再菜,她的師傅不菜就行。

安嘉月坐計程車到豐裕大廈樓時,已是下班高峰期。

無數打工人,從大樓裡出來。

唯獨她,逆著人流進了大廈。

按記憶,安嘉月上了17樓來到記憶中的盈科。

此時盈科的辦公室還一片忙碌,安嘉月到前臺做了登記坐在一旁等待著程盈的到來。

沒兩分鐘,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女孩子就朝著安嘉月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程盈,請問貴姓?”

程盈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伸出右手禮貌的和安嘉月打招呼。

看著年輕的她,安嘉月露出了笑容。

“你好,我是安嘉月。”

“安嘉月,我們是不是見過?”

程盈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安嘉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是見過,兩年前的蓉大辯論賽場。程學姐你是正方一辯,我是反方二辯。”

安嘉月笑意盈盈的看著程盈,兩人的相識比上輩子早了近十年。

但見面的話術卻一成不變。

“啊?對,對,我想起來了。是你啊,學妹。來來,咱們會議室裡聊。”

程盈恍然大悟,拉著安嘉月就進了會議室。

等她坐下,程盈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坐到了她旁邊。

“學妹是來諮詢什麼法律問題的,咱們都是熟人,諮詢費我給你個優惠價。”

程盈板著臉說著商業話術,話裡的青澀暴露了她此時的緊張。

“呵呵,謝謝學姐。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我來是想請你代理我媽的離婚案。不知道你們的收費怎麼樣?代理合同我能不能代簽?”

“啊?這……你有阿姨的授權書嗎?若沒有,你不能代她和我們籤代理合同。至於收費,我可以給你一份收費標準。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程盈有些意外,安嘉月來訪的目的。

不過專業人做專業事兒,該給的專業意見半分不打折扣。

她起身出了會議室幾分鐘,再回來手上拿了一份資料和筆記本。

“代理合同現在籤不了,不介意說說你父母的問題吧?”

“不介意,是最爛俗的出軌……”

安嘉月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慢慢的把安宏遠出軌的資訊說了一遍。

“學姐,照現在這種情況,取證應該不困難吧?”

安嘉月喝了兩口水,潤了潤有些發澀的喉嚨,轉而看向程盈。

她對法律條款不是很瞭解,取證這一塊兒只能寄希望於程盈。

“照你說的情況,走訪這塊應該不難。但要做實你父親和私生子女的親子關係這塊兒,就有點難度。不過也不怕,我們都是專業人士,總會有辦法的。”

程盈腦子裡已經有了計劃,剩下的也就是籤代理協議了。

“你儘快讓阿姨來所裡和我們籤一份正式的代理協議,簽了協議,我們才能安排取證,以及接下來和你父親的談判。只是你確定是要讓他淨身出戶?這一點阿姨也同意嗎?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程盈做律師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見識了不少的離婚官司。

剛開始打得要生要死,後來變卦的也不少。

就眼前學妹家這種情況的也有,只是最終的訴求,還得以當事人的要求為準。

“我知道,我會盡快帶我媽來籤協議的。”

安嘉月自然明白程盈的未盡之言,有些事還是得看她媽的決定。

畢竟是她的婚姻……

“學姐,我還有一個問題,重婚罪能判刑嗎?如果能,能判多少年?”

安嘉月丟出驚人炸彈,將程盈都炸懵了。

見過狠的夫或者妻,但她還真沒見過對父親這麼狠的女兒。

“若構成重婚罪,可被判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程盈嚥了口唾沫,再看安嘉月眼裡全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