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天那侵略性極強的眼神,公孫傾徹底慌了,面上繼續維持著夫妻和睦的樣子,但實則在拼命向巧兒使著眼色。

宮女巧兒會意,連忙出去遣散了周圍的其他人。

巧兒回來,楊天已經來到了近前,搓著雙手,看得公孫傾實在是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不過這巴掌沒有扇到實處,剛才巧兒出去楊天就已經有心提防,揮至半途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看看,誰還敢懷疑咱倆是夫妻,連扇耳光都扇得這麼相似,這麼果斷。”楊天指著她的手,笑道。

公孫傾憤怒抽回手,低聲罵道:“你又想怎樣?哪怕公孫家願意要一個太子,我也絕不會願意,把我逼急了,你信不信我揭發你?”

這種威脅對楊天來說毫無力度,就見他連連點頭:“好哇!你一定要揭發我哦!”

“今天趙空昊給我背書那麼幹脆,顯然他是不介意我這個皇帝的。”

“我給誰當傀儡皇帝不是當,說不定去趙空昊那裡當傀儡皇帝,我還能過得更好呢。”

“你前腳揭發,趙空昊後腳就幫我擦屁股,順帶再把你公孫家一指頭按死。”

“最後你含恨而死,我酒池肉林,念在夫妻一場,每年忌日,我倒是不介意給你多燒幾張紙錢。”

公孫傾這個皇后當得不容易,當年好歹也是從後宮的爾虞我詐裡面殺出來的,自有城府。

偏偏在楊天面前,那些養氣功夫就給餵了狗似的,這傢伙的嘴也太氣人了。

關鍵人家說的都是事實,你都沒法反駁!

見到公孫傾是真要被氣出好歹來,楊天適時改口:“好了,都是在夾縫裡生存的苦命人,你我之間何必如此針鋒相對?”

“問你個事兒,正經事兒。”

見到楊天這般,公孫傾深吸一口氣,問道:“何事?”

楊天順勢坐到床邊,看得公孫傾心頭一跳,不過楊天沒有後續動作,這才讓公孫傾稍微好了些。

楊天道:“白天從你這裡出來之後,我就去了御書房,翻了很多書,重點研究過樑王這個人。”

“按照各路風評來看,梁王雖然沒有太大的缺點,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優點,總體來說是一個很平庸的人。”

“河西權貴,是腦子有病嗎?他們為什麼會支援梁王?”

見到楊天真是問正經問題,公孫傾心裡多少鬆了口氣,道:“不支援梁王,他們支援誰呢?”

“你不要把河西權貴想得太複雜了,他們都是歷朝功勳之後,雖然到現在,各家之間關係錯綜複雜,但總的來說還是整體一塊。”

“趙空昊始終不是楊家人,他們肯定不會支援,甚至說趙空昊在幾年後才大權獨攬,都有他們的功勞。”

“而皇帝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基本是活不了了,膝下又沒有子嗣,本就應該由梁王繼位,他們不支援梁王,還能支援誰?”

楊天聽得眼前一亮:“果真?!”

若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本來楊天以為,梁王是和河西權貴牢牢栓在一起的,這樣想要扳倒梁王,就必須要先扳倒河西權貴。

可那豈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歷代功勳之後,光憑這個身份,就堪稱半塊免死金牌。

如今看來,梁王只是他們沒有選擇的選擇,若是皇帝活過來,他們肯定就不會再支援梁王了。

現在,皇帝可不就是“活”過來了嘛!

只不過剛想到這裡,公孫傾就冷笑道:“我勸你不要異想天開,你也不是楊家人,身上流的不是皇家血液。”

“一旦你的身份被河西權貴知道,他們絕對會將你碎屍萬段。”

楊天一陣點頭:“我這人可是軟骨頭,你放心,要是真有那天,我一定會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把你也供出來的。”

“你!”

不等公孫傾發作,楊天就先一步道:“好了,下一個問題,還是關於梁王的,聽說他手底下有兩個不錯的幕僚?”

“這會兒正缺人缺得厲害,你對那兩個幕僚可有了解?你覺得有挖過來的可能嗎?”

公孫傾直接愣住:“梁王都還沒死,你怎麼挖?”

“沒死憑什麼不能挖?”

“……”

這問題還真把公孫傾給問住了。

幕僚嘛,說好聽點叫幕僚,說不好聽的就是師爺。

但凡有點身份的人,誰會去當師爺?這可是下九流之一。

一般來說,只有在某一方把另一方滅了之後,看對面的幕僚還有點本事,才會額外赦免,讓他跟著自己。

說白了這就是個玩具、物件,並不會被看重,再有本事,也最多多看你一眼,能把幕僚當個人看的就已經算禮賢下士了。

人家家裡的東西,你不弄死人家,你怎麼拿?

在這個問題上,顯然體現出時代的差異。

楊天是創業公司的老闆,深知人才的重要性,管你是985、211,還是大專中專,哪怕你是幼兒園肄業,只要有本事,都可以來。

楊天也懶得跟她說那麼多,直接道:“你就說有沒有可能吧,哪怕是重金聘請,我都能接受。”

公孫傾遲疑道:“這個問題,我也不好說,畢竟那兩個幕僚,我並不瞭解。”

“不過,我覺得是沒有太大可能的,本身就已經是下九流了,再背上一個不忠的名頭,那就……”

楊天當即拍手:“那就蝨子多了不愁,反正已經這麼爛了,更爛一點有什麼關係,你這麼一說我就有信心多了。”

公孫傾簡直要瘋了,她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

她突然覺得好累。

不過楊天依然樂此不疲:“那麼下一個問題,是關於朝中六部官員的……”

……

第二天一大早,楊天神清氣爽的離開了坤寧宮。

上輩子公司開到一定規模之後,他就把精力投入到各種極限運動當中找刺激,眼下竟多了幾分剛剛創業時候的激情。

徹夜詳談,不敢說已經完全掌握了朝中複雜的情況,但起碼也算了解到七七八八。

不怕事情困難,就怕連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這下子楊天心裡有底氣多了。

反觀公孫傾,說了一夜,可是把她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