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保育院一問,那個形似的孩子已經去世十年了,而且院長說,知曉她的身世,不會有疑點。

肯定失望而出。

“這裡離大德寺好近。”立橫說,來時她看見路標了。

“想去看看?”逢緣笑著手託在她背後,

“嗯。”立橫開心點頭。來了總得“做對”一件事吧。逢緣完全攬住了她肩頭,也是十分愉悅的,“走。”

想想,“找人”這事至於勞煩逢緣如此親力親為嗎?或許,他也在刻意“忽略這個問題”,甚至,他就是“不自知”地在不斷“找機會”想和她見面,想和她呆在一起,就像他怎麼就這麼自然地親近她,摟著她,抱著她,寵著她……

“大德寺就因為出了個狂放不羈的一寧和尚……那時候謙翁和尚才去世,一寧轉投大德寺名僧華叟大師,還頗費周折。最初一寧被大師拒之門外,跪在寺門外死磕乾耗,大師命人向他潑水,他仍跪在原地不動。大師見封在冰裡的一寧有點像琥珀,於是就收他為徒。可之後的某個夜晚,27歲的一寧聞鴉啼忽然開悟:禪修的目的是拂去塵埃,迴歸真實的自己。這一悟不要緊,一個醉酒狂歌,狎妓作樂的狂僧誕生了……”

看得出,逢緣和她呆在一起時有多放鬆,環著她一步步下臺階,說。

立橫仰頭看他,笑,極可人,“趕明兒天冷了,你也朝我潑水,看我冰封在裡頭像不像琥珀。”她的想法總是格外清奇。逢緣不由捏了下她鼻尖,小聲,“我可不捨得,凍死你可咋辦……”正說著,聽見,“你過來!”

是前頭髮出的阻攔的聲音,聽著還挺生氣。一同望去,“老毛?”立橫一看來人,就要快走幾步過去!

結果,走近了,老毛又指著地上,“站住!”不叫她走再近了。

立橫橫他“你幹嘛這兇……”就聽老毛冷冷注視著她,口氣也淡漠至極,“我的事你別插手,你要再管下去,別怪我不客氣。”他聲音不小,事實,逢緣也聽得見。甚至,是故意叫他也聽得見吧。反正,逢緣是沒走近,只是平靜而又禮貌地看著他。

立橫是平靜不了的,哪裡見過老毛這個樣子?而且“特別不識好歹”!要曉得,雖說她也有藉此事接近逢緣的目的,但,也實心實意想幫他,畢竟她“饞”老毛的醫術,又想“賴賬”而成為他“真正的僱主”……

立橫一跺腳,“你,你太不識好人心了!”

老毛,真的,逢緣見了又覺好笑,這老東西眼鏡垮到鼻樑下,小眼睛跟她學一樣,也橫了她一眼,走了。感覺又呆愣又酷。

立橫直跺腳,“你,你!……”半天她又不好罵,畢竟秘密太多,她還不敢真得罪他!

逢緣這才走近她,揪起她袖子一點佈擺擺,“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尊重他。”立橫就是望著老毛離去的方向鼓嘴巴,能怎辦,肯定收手呀。立橫這貨還是“能屈能伸”的,她心裡再氣他不識好歹,也曉得要適可而止,不把人逼急,她知道分寸。

就是沒想,

這老毛竟然還“告狀”到隱神秀跟前!——當晚,神秀大神再次“降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