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柔加推開家門就喊!……站在門口,心愈發空得無所依,家裡沒人。

她說在家門口的呢,

她說怕的呢,

柔加一手還捉著門把,垂下頭,眉頭緊鎖,有種想毀掉這一切……

“鐺,”身後電梯門開啟,

柔加身未動,只頭扭向後,

出出提著一個袋子,一手還捉著一把蔥,“你怎麼才回來!……”還沒埋怨完,柔加已經跑來重重抱起她,頭深埋在她心口那裡……是呀,這就是他的全部,是他的救星,險些,險些柔加就要走向狂亂……

出出抬起捉著蔥的手、腕子那兒蹭他頭,“你跑哪兒去了,湯都冷了,我才想起來沒有蔥,喏,我還買了包子,”一下望見仰起頭的柔加通紅的眼了,出出變成兩隻腕子都抱住他頭,“怎麼了,又出大事兒了!”

柔加仰望著她,像要哭,“出出,你今天給我吧,我今天實在過不去了!”

給啥?小出還一時愣那兒,柔加已經抱著她衝進屋,大門被他後腳一踢關上的聲兒好大,直接將出出放闖上,出出兩手的蔥啊包子啊被他抓過來就丟地上,小出“幹什麼”的“什麼”還沒叫出口,柔加就像傷心的困獸已經壓下來了,真就一個“幹”字了……

出出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會和柔加這樣,柔加陪了她十年吶,耳鬢廝磨少了?自二人親過,這樣就更不可避免。給柔加,出出是願意的,她和柔加的親密再過分都是應該,所以柔加該心安,小出心裡一直有他。

就是,這太突然了,小出肯定還是害羞。你看她被柔加親迷糊後就任他盤了,但是始終閉著眼,咬著唇,有時還會手背搭在額上,這是典型的嬌羞……柔加呢,十年了,今天才碰她,是才想起來?肯定不是。柔加也彆扭,他在這事兒上比小出還乾淨,想想這是個心上自卑、又不願輕易與人交心、遂逐漸走向變太扭曲的孩子啊,所有,柔加任何一個突破都需要臨界點,今天,是遇上了!

一個羞,一個迷得愈發走向了痴,都不說話,就是身、心仿若都交融成了一個人兒……地上的包子滾老遠,小蔥,也撒一地,這就是生活不是,需要吃喝拉撒,也需要情愛。小出,就是柔加生活的全部。

好,柔加這頭因此得到了撫慰,殊不知,出出的傷心人還少麼,靜訓,同樣在煎熬。

他一手辦理了小出與一廟的離婚手續,小出未到,一廟卻親自過來了一趟。

辦公桌上,

一袋子檔案就擺在上頭,裡面是他們的離婚檔案。

靜訓靠在辦公椅裡,一手撐在鼻息間,就望著這袋子檔案出神。

明相竟然叫他們真離了,是靜訓想不到,畢竟一廟有問題,靜訓是肯定明相一定覺察得出來的。既然明知有問題,就算有緩兵之計、表面答應了他與東宮的聯姻,也決計不想叫他們真離,能拖就拖,能緩則緩……卻,真離了,一時還真叫靜訓搞不懂明千醒了……

望著這檔案袋子,靜訓心中唏噓有,更有些不安。那會兒,明千醒說他的兒子要結婚,娶誰,靜訓還不知道的時候,也是靜訓拿著陌生的出出的證件去辦得手續……可說,她這段婚姻的結也好,離也好,都是他一手操持……

離了,這不是靜訓一直企盼的嗎,但是,真到這時候離得如此乾脆,靜訓反倒更不安,因為他知道明千醒不會放開出出,他說過,出出會永遠是他明家人……一種可能迅速劃過靜訓的心!靜訓一下坐起!這時,二秘張元敲了敲門,恭敬說,“八助,明校長上來了,找您。”

是的,一廟現在已經正式上任防大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