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夢提著畫回來,廚房裡竟是今一卷著袖子在張羅飯菜。

夢夢像個怨鬼站在廚房門口,「你怎麼下廚了。」也是,聽魚可能圍著鍋臺轉,燦靈可能能動動鍋鏟,今一是從來不涉及一下的。

今一多帥吶!往鍋裡點著醬油,感覺分寸感極好。瞧她一眼,一點不像發生過那麼大的事兒、她被帶走幾天了才回來,就跟平日裡她才下班,「葉聽魚給你買煎餃去了,這鍋燒著,難道讓它糊咯。」繼續手裡的活兒。

「我來吧。」夢夢放下畫,脫了外套大衣要來接手。今一一蹙眉,「你去歇著。」不讓她弄。

夢夢上手搶了,「你又弄不好!」今一瞄著她,「離了你,我這一鍋菜還吃不到嘴裡了?」明顯這是跟她慪氣的話了。

不過也沒到她發作,今一把位置讓出來,拿過來她的外套和手裡的東西出去了。夢夢噘嘴,該弄好菜她還是會弄好。夢夢這方面絕對是個好孩子,照顧她的男人們不遺餘力。

不久,聽魚提著一袋子回來,顯然他們都是曉得她會回來,

「夢夢,」聽魚喊了聲她,一拎袋子「韭菜煎餃。」笑得又那麼小心。夢夢放下鍋鏟轉身就跑來抱住他。

聽魚放下手也抱住了她,沒提袋子的手輕輕拍,「回來就好。」

夢夢仰起頭,「我……」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聽魚就輕輕拍,「我都知道,都過去了,翻篇了。」指她和湯有容鬧得這麼一下,不影響什麼,日子照樣跟從前一樣過。夢夢抱緊他,小聲,「白鬧了。」聽魚就望著她,「那對粉珠子耳墜,你是不是還想要。」

夢夢這時鬆開了他,走回灶臺,掀開鍋蓋,搖搖頭,聲音恢復平穩,「不要了。」

聽魚望著她背影,過了會兒,輕輕應了聲,「好。」

吃飯的時候,夢夢情緒好多了,話也多起來,她指著她拿回來的那幅畫,筷子直點,「你們看看那個紅日頭像不像手串兒。」

那幅畫就靠在對面的小沙發上。

今一看一眼,「不倫不類。」

聽魚點頭,「像。」

夢夢就啫著抓著今一的手腕搖,「我就喜歡不倫不類!」

終於是逗軟了今一的心,今一捻顆餃子她碗裡,「吃你的吧,你就是個不倫不類。」

夢夢咯咯笑,又望著聽魚說,「這幅畫也掛臥室裡去,我喜歡。」

「好,一會兒就掛上。」聽魚也笑說,夢夢開心了,他心上也舒展好多了。

電視開著呢,播著新聞,三人再邊吃邊說,輕鬆不少。

夢夢叫聽魚拿來保溫碗,盛了些菜,放了半邊煎餃,留給燦靈。說燦靈今天下去檢查了,雖說肯定有飯吃,夢夢還是想著給他留點備著,萬一沒吃呢。

正夾菜呢,一抬眼望眼電視上,喲,那不是燦靈。

播著他下基層視察的畫面,雖說畫外音沒提他名兒一個字,鏡頭也沒懟著拍,可人就這麼上鏡!

夢夢望著就不眨眼了,還傻笑,我燦靈不比你哪個巨星更耀眼?這是鏡頭不敢直拍他,想想,就這幾秒的「邊角餘料」掠過他,真有心的看見了,不得往死裡迷!

可,不一會兒,夢夢笑不出來了。

眼望著笑容冷下來,手上夾菜的筷子都停了。

咋了?

今一望著她都又氣又好笑,

吃醋了唄,

還是鏡頭裡的「邊邊角」裡,望見燦靈揹著手正和一個女人有商有量地說著話,燦靈有時候還會笑著點點頭……畫面切走了,再沒出現燦靈,可這頭,夢夢已經放下筷子,甚至把眼前的保溫碗往旁邊一扒,懶得搭理了。

夢夢也不是這麼小氣,見不得他跟別的女人說話,她哪兒就這麼點心胸?

主要還是,就算「邊角餘料」的鏡頭裡,掩不住燦靈的耀眼,同樣,也掩不住那個女人的耀眼……

女人身著筠裝,肩頭看著級別甚至不比燦靈低多少呢,

長髮規矩挽在腦後,筠帽夾在腋下,她也一手插褲兜,顯得瀟灑,也極有氣魄。

筆挺的筠裝,從側顏、站姿、儀態看,方方面面都是不凡的美女。

夢夢啊,要沒她才跟湯有容鬧這「極沒意思」的一場,又什麼都沒撈著,心情沮喪著,或許會欣賞這一幕:燦靈和她還挺配的。

可惜,她這會兒處於黴勢,望著這一幕那就是找歪:

就覺著,好沒意思,弗燦靈多得是人討好,多得是人關懷,我可著勁兒這心疼他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