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舉報信放在宋平安的桌子上。

不是章宗澤的筆跡!

筆力清淺,留名是“知情人”,但是舉報宋海洋、潘東城很具體,甚至還提到了犀浦鎮桃岙村的許書記是同夥。

幾張照片,宋平安翻看一遍,並沒有宋海洋,都是潘東城拉菜的照片,並不能佐證“投機倒把”。

口供更齊全,全部指向章宗澤,是章宗澤讓他們務必拿人,甚至還讓他們請了記者。

宋平安看著這些資料,腦子裡迅速提取重要資訊和處理方案,桌上的電話響了。

“喂?”

“聽說你們在查章宗澤?我們有一些劉雲磊父母財產去向的調查資料,也許對您有用。”

宋平安說了一聲“好”。

當他拿到對方提供的調查資料,看了兩遍,沉默許久,單獨對吳公安說:“先放一放!你們追查一下更加重要的國寶去向。注意,不要驚動任何人!”

吳公安領命而去。

***

許子杉到醫院的時候,潘東城已經辦好住院手續。

宋海洋和趙大有抽著煙,商量怎麼上告。

趙大有告訴宋海洋,今天在現場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了章宗澤躲在車裡,還有一個叫陳慧的女人被樹上落下的毒藤汁弄得滿地打滾,已經被人送去醫院了。

“海洋,這個事太巧了,而且也太不合常理。你和你姐夫有沒有過節?”

呵呵,章宗澤在現場,還躲在隱蔽的角落!

宋海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是他為了外公和媽媽的名譽,只能笑嘻嘻地胡說八道:“哪有什麼過節!可能巧了,他正好路過。”

“宋海洋。”

許子杉跟著自己的系統定位,找到宋海洋,看見他在樓道里抽菸,喊了一聲。

宋海洋愣了一下,怎麼聽到許子杉的聲音了?

扭臉一看,可不是,真是許子杉,他立馬把手裡的煙丟了,腳下碾了碾。

笑嘻嘻地跑過來,責備道:“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路上熱不熱?有沒有被人擠著?”

許子杉說:“遇見一個朋友,她開車把我送回來了。車上有一盆生骨草,我順來了,你和潘東城快點用上。”

宋海洋看著那盆小草,想著上次在鹽倉鎮她給自己治病的一幕,心裡有點癢,有點疼。

她也很在乎他的吧?

“我沒受傷,就那幾個蝦爬子,還打不過我。”宋海洋不在意地說,“東城替我擋了一棍,骨折了,醫生已經給他打上夾板了。”

“那你快點給他用上生骨草,他是為了我們才捱打的。”

宋海洋聽到我們兩字,心裡高興,接了生骨草。

抱在懷裡,聞了一下,這草她捧過,應該算是摸著她的手了吧?

“宋海洋,我給你說個事,我朋友在東埔區x街x號3號院看見陳慧住在那裡。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經常在下午5點-8點之間去她那邊,兩人像是物件。我估計這次舉報就是她或者那個男人乾的。”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不知道怎麼回事,想到了章宗澤。

許子杉把章宗澤的模樣說了一遍。

“對了,他鑲著一顆金牙。”

章宗澤長得不錯,也很能幹,不然宋欣妍也看不上他。

他因為缺了一顆牙,不想破壞形象,特意去鑲了一顆金牙,現在有錢鑲金牙的很稀少。

許子杉說男人鑲金牙,宋海洋已經確定是章宗澤了。

而且,和老宋同志一樣,小宋同志瞬間很多東西就都明白了。

陳慧那麼大膽子搞他,原來背後站著他的好姐夫!

宋海洋對許子杉說:“我知道了,你快點回家去,這裡事情你都別管,誰問你都說不知道。”

“你和潘東城受這麼大委屈,要不要收點利息?”

“什麼利息?怎麼收?”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說陳慧在你們那個院子附近沾上樹枝毒液,面板癢得撞牆。你找人放風,就說鬼市有賣止癢的神草。”

她把報紙包的小草給宋海洋看,告訴他這個百部草專門治療面板癢和炎症。

“要價多少?”

效果什麼的,宋海洋不在乎,陳慧那種人癢死活該。

許子杉叫宋海洋自己定,最好敲得他們傾家蕩產。

宋海洋好看的眼睛輕輕掀了一下眼皮,呵呵,章宗澤想叫他身敗名裂?他怎麼會讓章宗澤和陳慧舒坦!

許子杉把東西交好,正要回去,忽然聽見窗臺邊一群小麻雀嘰嘰喳喳地聊天。

“特大噩耗,特大噩耗!狼群天天進攻桃岙村!”

“村裡的牲口都咬死,飼養員老頭嚇死了。”

“許爺爺也不行了!”

“太可怕了!”

麻雀們嘰嘰喳喳,歪著小腦袋看著許子杉,著急地嚷嚷道:“許子杉怎麼還不回家?”

“是啊,她怎麼還在外面啊!”

許子杉臉色大變,馬上走過去問道:“你們說狼群進攻桃岙村?是真的嗎?有沒有弄錯?”

小麻雀一看人過來,“哄”一下飛了。

許子杉急忙追過去,小麻雀已經躲在醫院外面高樹上。

她從挎包裡掏出一把米撒出去,大聲問:“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有大米吃欸!

小麻雀們都歪著腦袋看許子杉,老麻雀試探地問:“你能聽懂我們說話?”

“能聽懂!你快告訴我,桃岙村書記真被狼咬了?”

這世上竟然有人聽懂它們說話!

我的天哪,這麼神奇嗎!!

“是真的,許爺爺快要死了!”

這時候一個小麻雀插嘴道:“狼群把他小孫子吃了,村人都去打狼,狼死了很多,它們就報復桃岙村。”

許子杉心像被人猛地攥住,不等小麻雀說完,聲音高了八度:“什麼?狼把誰吃了?”

小麻雀用小翅膀拍拍小胸脯,我的天哪,嚇死小麻了!

“許明譯在山上玩,被狼吃了,只剩下兩隻小鞋。”

“許爺爺用土雷,‘轟隆’把狼窩炸了,狼就把他咬傷了。”

“許子杉,你快點回家吧。”

許子杉臉色蒼白,搖晃了一下,頓時眼淚蓄滿眼眶。

怎麼會這樣?

小包子被狼吃了!!

宋海洋看她嘰嘰喳喳地給小麻雀餵食,還以為和它們逗著玩,忽然看見許子杉哭了,馬上慌了。

“許子杉,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樓下是誰在胡說八道?”

他根本沒想到許子杉會聽懂鳥語,以為樓下肯定有人在說什麼,惹許子杉傷心了。

“我堂弟和我爺爺出事了,都被狼傷了……”

“你別哭,別哭!我們馬上去桃岙村,馬上回犀浦鎮好不好?”

鄉下說“被動物傷了”,尤其被兇猛的動物傷了,一般指被吃了,咬死了,反正就是沒命的意思。

宋海洋又震驚又難過,許明譯和許爺爺他都認識,前幾天還見呢,怎麼就被狼傷了?

許子杉哭得雙眼模糊,宋海洋立即扶著她下樓。

從醫院出來,許子杉腳下有些軟,陽光炙熱也無法把她全身的溫度升起來。

宋海洋攙著她,上了小麵包,讓許子杉坐在副駕,兩人風馳電掣地開往桃岙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