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捷寫,許子杉一支精神力牢牢鎖住他,在他猶豫發愣的時候,一滴液體掉在他胸前。

瞬間癢得他恨不得把皮揭了:“啊啊啊啊,癢,癢死了。”

滿地打滾,拼命撕撓自己的胸前,一會兒被抓得稀爛,可是那個癢還在擴大。

“求求你,饒了我吧!”

“放心,死不了,只不過會一直癢到死!想替你背後的人背鍋?那要拿命換。”

張捷是真怕了,這個人肯定是宋平安的人!

秦老爺子,原以為是最弱的最沒用的,沒想到真人不露相,這四大家族哪有一個好惹的。

他至今連人影都沒看見,石磨竟然能自己轉動!

太恐怖,太可怕,張捷再也不敢撒謊,把指使人、經過寫得清清楚楚。

許子杉看著他寫,他是拿判官筆寫的。

張捷寫完,許子杉仔細看了一遍,她在其中沒有看到熟悉的名字。

張捷是個滑頭,他始終有你保留,寫的人名估計都是真的,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也沒有。

“剛才和你一起喝咖啡的人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單位的?”

張捷自知逃不過,便說他叫馬愛國,是一個工廠的保衛科科長。

一個保衛科科長,能指使一個老公安謀害宋平安和宋海洋?

“馬愛國一個小小的保衛科長叫你幹什麼你都幹?你不怕宋平安報復你?他背後還有秦老爺子,你不怕?”許子杉諷刺地說,“他是誰的人,你還是說了吧,再說,你就算不說也能查出來。不過我能查出來,那你這個人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張捷橫豎逃不過一死,索性挑唆道:“他以前是霍長官的助理,他在霍家能說上話,他說只要我把宋海洋和宋平安拉下馬,他們就給我在一年內升到分局局長。我現在都告訴你了,你敢動霍家嗎?”

霍家!

那就是了,真的要說起來,四大家族,還是霍家為首,勢力最強大。

“霍家算個屁,滅他們不是分分鐘的事!再想想,還有誰?你別心存僥倖,你的家人我都知道,不然你們一起下地獄。”

張捷搖頭,真沒了。

“寫下來。”

張捷此時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寫,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寫上了。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得罪了馬愛國,我也活不久了。”

許子杉原本治也不想給他治,直接把人轉出空間,馬丹,害人時你怎麼不想想別人多痛苦?我同情你個鬼!

但是聽了他這句話,她又改主意了,這個人不能放出去,萬一他出去翻供呢?或者有人殺人滅口,說不定還會賴給宋平安替子報復。

算了,灌上一碗夜交藤,就在隔絕空間扔著睡吧!

許子杉把他們沙發上的檔案袋拿來,仔細瀏覽裡面的檔案,發現宋海洋確實做了很多的工作。

從韓謂到上級漁業部門,走訪的人非常多,紀錄也很詳細,證據鏈能互相印證。

其中有一張他的手稿,寫了很多的名字,有打x也有畫O等標記,在三個名字上反覆畫問號。

馬愛國、霍老三。

也就是查到馬愛國,工作完全停滯了。

所有與案子有關的證人不是忽然翻供,就是失蹤了,甚至還有突然出意外的。

馬愛國那個人一看就是死士一樣的人,從他的身上,什麼線索也挖不出來,石磨碾壓對於他也沒用。

但是,不管馬愛國背後乾的什麼,至少現在張捷的供詞可以洗清宋海洋了。

她一瞬間又跑到宋海洋那邊。

看見許子杉過來,宋海洋目瞪口呆:“你怎麼又來了?”

許子杉把一包煙遞給他,打火機也給他:“抽吧。”

宋海洋搖頭,她在跟前,他不抽,不能燻著她。

“宋海洋,今天張捷和馬愛國密談,把你原先調查“3.8漁民遇難案”的所有資料都給了馬愛國,我幫你拿回來了。”

她把檔案袋交給宋海洋,宋海洋憤怒地罵道:“狗、雜、種,這種資料他也敢洩露。”

又上下看了許子杉一圈,看她毫髮無損,頓時輕鬆了一口氣,斥責道:“不是不叫你插手嗎?馬愛國那個人是什麼人,你竟然也敢去見他?你是嫌自己災禍還不夠多嗎?”

許子杉笑納了他的罵,把馬愛國和張捷在咖啡屋裡的照片給他,照片中清晰地看見檔案袋。

張捷的那份認罪書也交給宋海洋。

問他是不是能自證清白了?

宋海洋看了張捷的認罪書,這還有什麼不能證明清白的,清清楚楚。

“小爺現在就要求大大方方地出去……不,你說他們明天還要陷害我爸爸?”

宋海洋本來還想拿個喬,非叫局裡領導給他道歉,不行,要趕緊去救爸爸。

許子杉給他說,你別在這裡等了,先自己出去。

宋海洋苦笑著說:“我沒有釋放證,要從這裡出去不可能,門都出不去。就算自證清白也要走程式,研究一兩天,根本來不及救爸爸。”

何況還有些人等著他抗法。

許子杉說我有辦法,不過你要自己去。

“等一會兒我朋友會把你帶到外面大街上,那裡有一輛伏爾加,你開車快點去宋伯伯那邊。”

宋海洋自然不想許子杉跟著折騰,事情緊急,他也不矯情地說感謝話,把許子杉給的材料提包提上,問許子杉:“你朋友長……”

“什麼樣”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只覺得有一根細細的繩子,扎住他的腰,捲起來,呼的一下從禁閉室竄出去。

他一個呼吸還沒結束,就看見自己已經站在了大街邊,身邊一輛淺咖色的伏爾加,鑰匙就掛在車門上。

他目瞪口呆,繼而邪肆地笑起來:“你呀,真是本事極大。”

車子飛一般地往寶都城公安局而去。

送走宋海洋,宋家的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事,宋平安一個老公安,肯定沒問題,她在合適的機會把張捷扔給他們做人證就是了。

她得追蹤馬愛國。精神力一直鎖定他,看他到底會找哪個主子彙報工作。

馬愛國在咖啡館裡早已經清醒過來,從咖啡館出來,忐忑不安,怎麼喝杯咖啡喝睡著了?

檔案資料是被張捷拿走了,還是被有心人拿走了?

才出咖啡館,他就聽到大街上有人在嚷嚷:鐘鼓樓上又掛人了!

他不由得隨著眾人去了鐘鼓樓,在鐘鼓樓幾排明亮的燈光下,在上面吊著的三個人還在慘叫。

下面不斷地有人喊:“你們怎麼爬上去的啊?”

“不好弄下來。”

那三個人不是別人,是老六的手下,爛仔、阿康、阿狗。

馬愛國沒往前湊,立即返回,找個電話給老六撥過去:“老六,鐘鼓樓上吊著的好像是你兄弟。”

老六正在家裡等訊息,聽了這話,立即去了。

許子杉又記下來一個人,老六,是流氓!

照片拍下來。

打宋海洋是吧?就等著被宋海洋端老窩吧!

馬愛國在街上沒多待,今天的事都透著濃濃的怪異,他哪裡沒再敢去,直接回單位保衛科。

回到自己的單獨宿舍間,馬愛國在門口綠植盆裡摸了一會兒,摸出一個小紙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