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楚歡針對沈晏。

她跟沈時戚結婚這些年,沈晏就沒在國內,因此她出差帶伴手禮的數量幾乎都是固定的,誰知道這次沈晏也會回國。

似乎看出楚歡的窘迫,沈晏笑笑:“你忘了我也是從巴黎回來的。”

楚歡鬆了一口氣。

沈晏只把楚歡送到了小區門口。

宋姨趕來時,沈晏的車已經駛遠了。

“太太,你買了這麼多東西,怎麼不讓司機送你到家門口呢,這些都給我吧。”

兩人回到家,楚歡在玄關處發現了一雙女士棉拖鞋。

宋姨尷尬道:“你出差這幾天,那個黎小姐又來了一次……”

“我知道,這雙鞋拿去扔了吧。”楚歡懶得聽,左右不過是黎歌想弄些小手段膈應她,她若是上鉤了,未免讓那女人得意。

整理好行李,楚歡又拿著食物去山上找阿黃。

幾天沒見,阿黃似乎胖了一些,看到楚歡就可勁兒的搖尾巴。

楚歡摸摸阿黃的腦袋:“放心,一定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阿黃嗚嗚低鳴,似乎聽懂了楚歡的話。

喂完阿黃,楚歡才回家倒時差。一覺睡到了傍晚,要不是宋姨來叫她起床吃東西,她估計能直接睡到第二天天亮。

到底是中國胃,才幾天不吃中餐,楚歡就想得不行。

宋姨做了一大桌她愛吃的菜,她也不客氣,幾乎吃掉了大半。

剛吃飽,楚歡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看到“老公”來電,楚歡遲疑幾秒才接聽。

“歡歡,時戚今天喝得有點多,你過來接他回去吧。”

又是黎歌。

楚歡倒要看看黎歌想幹什麼。

黎歌報了個地址,楚歡打車過去。

春江花月夜。海市的高階會所,名副其實的銷金窟。

楚歡第一次來,她不喜歡這種地方,覺得烏煙瘴氣,奢靡混亂。

大概是黎歌提前跟會所打了招呼,一個年輕的侍者帶著楚歡穿過曲折的走廊,來到了一個包間門口。

“戚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啊,我們的大明星黎歌都回國了,也等了你兩年了,總得給個名分吧。”

包廂裡的談笑聲清晰傳入楚歡耳中,她敲門的動作因為這句話而停了下來。

“你們懂什麼,楚歡是沈老夫人欽定的兒媳婦,誰娶了她,誰才能繼承沈氏家業。戚哥忍辱負重,不都是為了跟黎歌的將來嘛,那些虛名有什麼要緊。我說的對吧戚哥?”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戚哥你面對楚歡這種大美女,是怎麼忍住不碰她的?”

沈時戚說:“你們會對一塊木頭有感覺嗎?”

裡面傳來大笑和一些不堪入耳的葷話。

楚歡深吸一口氣,直接推門而入。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的楚歡。

“歡歡,你總算來了,時戚哥喝多了,你快接他回去吧。”坐在沈時戚旁邊的黎歌熱情招呼道。

楚歡無視眾人尷尬的神情,走到沈時戚面前:“走吧。”

沈時戚似乎確實喝了挺多,他靠在黎歌的肩膀上,眼神空洞洞的,像一具行屍走肉。

“沈晏回國了你知不知道?”沈時戚沒由來的對著楚歡說了這麼一句。

楚歡盯著沈時戚的臉,耐著性子道:“我在巴黎碰到他了,他回國的航班跟我同一趟。”

沈時戚突然把楚歡拽沙發上,掐著她的脖子道:“我就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向著他,他媽小三上位,他也是上不得檯面的野種,憑什麼跟我爭?我才是沈氏的繼承人!”

喝醉了的沈時戚,手勁不是一般的大,好幾個人一塊兒幫著才把楚歡從沈時戚手裡拉出來。

楚歡白皙如瓷的脖子被掐紅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歡歡,你的衣服弄髒了,要不你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我們再勸勸時戚。他真的喝醉了,那些話你別放心上。”

黎歌宛如女主人一樣指揮著楚歡做這做那,楚歡看了一眼醉得胡言亂語的沈時戚,離開了包廂。

洗手間不好找,在一個極為隱蔽的角落。至於為什麼把洗手間設在這種地方,當然是方便一些男女辦事。

楚歡刻意忽略洗手間裡傳來的動情聲,在洗手池旁擦拭衣服上的汙穢。

一個大腹便便的光頭男經過,又轉頭回來走到楚歡旁邊。

他的脖子上戴著金項鍊,手臂紋了紋身,猥瑣的目光肆意在楚歡胸前流連。

楚歡轉身要走,光頭男攔住她。

“美女,怎麼一個人啊,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跟哥哥走,哥哥疼你。”

說著就上手摟楚歡的細腰。

楚歡堪堪躲過,被逼至牆角,眼看光頭男就要撲上來,楚歡脫掉高跟鞋,用尖銳的鞋跟對著光頭男的頭砸了下去。

“啊!賤人!你竟敢打我,看我今晚不弄死你!”光頭男想要反攻,楚歡一腳踢中他的命根子,趁對方疼得嗷嗷大叫時跑了。

曲折的走廊七拐八拐的,加上光線昏暗,楚歡一時記不住沈時戚的包廂,聽到後面似乎傳來光頭男氣急敗壞的聲音,楚歡情急之下胡亂推開了一個包廂的門。

忽地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中,如雪松般凌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沈晏關上包廂門,對楚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