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我懷孕了。”

楚歡手中的刀沒拿穩,直接掉到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左手食指被劃拉出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半截手指。

她再次看了一下手機,是她老公沈時戚的來電沒錯,只是說話的卻不是沈時戚本人,而是沈時戚的白月光黎歌。

“你和時戚到底什麼時候離婚啊?我肚子裡的寶寶恐怕等不及了呢。”

楚歡的臉血色全無,她強撐道:“怎麼,你是需要我伺候月子嗎?”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耳朵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接著是長達約半分鐘的耳鳴。

楚歡根本聽不見對方說了什麼。

大概都是一些挑釁的話,她都聽膩了,索性掛了電話。

保姆宋姨剛好從外面買菜回來,一進廚房就看到了地上的菜刀和尚未乾涸的血跡,嚇得她滿屋子找人。

“太太!太太,您沒事吧?”

“沒事,只是破了一點皮,過兩天就好了。”

聽說只是傷了手指,宋姨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因為她的工作內容就是照顧好楚歡,要是被先生知道了,她這個月的獎金可能就沒了。

“還是叫陳醫生來幫您消毒處理一下吧,要是留了傷疤,先生肯定要心疼了。”

沈時戚會心疼?

楚歡實在想不出沈時戚心疼人的模樣。

“不用了。”

打發走宋姨,楚歡關上書房的門,一言不發看著書桌抽屜裡那件黑色的蕾絲內衣。

心底某個地方被狠狠揪了一下。

想到黎歌有可能早就來過家裡,甚至跟沈時戚……

一股反胃的感覺升起,楚歡立馬捂著嘴衝去馬桶吐了起來。

這讓她想起了兩年多前她流掉的那個孩子。

當時她還在柏林出差,突然嘔吐頻繁。她急病亂投醫,吃了很多胃藥,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

當她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懷孕時,她簡直難以置信。

畢竟是協議婚姻,兩人約好不強迫對方的。

可沈老爺子九十大壽那天她喝多了,自然而然跟沈時戚發生了關係,沒想到一次就中。

雖然後來孩子意外沒了,孕吐的感覺卻一直刻在她的DNA裡。

這件事,她從頭到尾也沒有告訴過沈時戚。她只是覺得有些可惜,她其實挺想給沈時戚生孩子的。

楚歡靠著門板坐在地板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過了好久她才站起來。

沒多久楚歡下了樓,宋姨看到楚歡拿著一個黑色塑膠袋要出門。

“太太,要不要我幫忙?”

楚歡謝絕了宋姨的好意,她走到小區的垃圾站,把那個裝著內衣的垃圾袋,連同她對沈時戚最後的那一點眷戀,一塊兒丟進了垃圾桶。

沈時戚回來時看到楚歡站在垃圾站不遠處發呆,手指上的傷口包紮得十分顯眼,想了想,還是出聲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楚歡驀地聽到沈時戚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心虛,明明心虛的人應該是沈時戚不是嗎?

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沒什麼,丟了一袋垃圾而已。”

“你的手怎麼了?”

“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劃傷。”楚歡轉身就走,沈時戚跟在後面。

兩人回到家裡,宋姨拿出十二分的熱情:“先生太太你們回來啦,晚餐馬上就準備好。”

“今晚我們回老宅吃,晚餐就不用準備我們那份了。”沈時戚道。

楚歡壓根不知道這回事,她也不想去老宅,每次去那邊吃飯,生孩子的話題永遠少不了,但最後她還是跟沈時戚去了。

吃過晚飯,崔穎把楚歡單獨叫到一邊。

“時戚陪黎歌去婦產科產檢是怎麼回事?事情都鬧到網上了,你都不知道嗎?”

“我很少上網,不關注網路新聞,您得去問您兒子。”

每次催生總是拿她這個軟柿子捏,怎麼沒見崔穎去崔沈時戚呢,還不是怕她那個兒子。

崔穎有些不高興:“你是他老婆,你不關注他,難道指望別人來關注他?”

“您不是一直想抱孫子,誰生不都是一樣的嗎?反正都姓沈,時戚不吃虧。”

也許是真的放下了,這些平時不敢說的話,現在反而可以很輕鬆說出來。

崔穎被懟得啞口無言,“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知道了媽,我跟他說說吧,實在不行就做試管。”

崔穎見楚歡態度良好,便沒繼續這個話題。

從老宅回到別墅已快十點。

一雙手掌覆上她的細腰,沈時戚的氣息夾雜著酒氣撲鼻而來。

“你的手受傷了,要不要我幫你洗?”

楚歡覺得他肯定是喝多把她當成黎歌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需要滅火我可以幫你把黎歌叫來,洗澡這種小事就不勞沈總費心了。”

楚歡想走,沈時戚沒給她機會,輕而易舉就把她壓到了身下。

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就好像要把這兩年多的空缺全都補回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