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行駛太長時間,車隊就停下來了。

然後我就看到秦風和秀才從車上走了下來,和兩個本地黑鬼交流著什麼。

不用說,這兩個傢伙就是蛇頭了。

“終於來到分別的時候了,想必這一刻你等了很久了吧?”

鳳姐似笑非笑的衝歡歡說。

歡歡對我溫馴如綿羊,但對鳳姐可不一樣。

以前還有點怕她,現在即將離開,說話也沒有那麼委曲求全了。

“這一刻,你不也等很久了嗎?你把宇哥的戒指都搶回來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名正言順的戴著。”

歡歡淡淡說道。

鳳姐撇了一下嘴又哼了一聲,“別拿你和我比,你不配!你要是真愛宇哥,就應該陪著他一起打拼,而不是丟下他回國。”

無聊!

沒有搭理這兩個女人,我淡淡說了句,“都下車吧!”

與此同時,秀才和秦風也朝著我們這輛車走了過來,包括那兩個蛇頭。

“小唐,這兩個是這片兒最好的蛇頭了,從來沒有失過手,到不了天黑,他們就能出現在國內了。”

秀才笑著對我說。

我點了下頭,然後轉過身,沒等我說出話,吳鑫一下抱住了我。

“唐宇.”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無外乎要對我做最後的挽留。

不過我沒有給她說出口的機會,我拍了下她的後背,徑直說,“回去之後就把這裡的一切都忘了,好好生活,好好活著。”

歡歡也抱住了我,話未說淚先行。

對她,我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象徵性的拍了一下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接著,我主動和吳常擁抱了一下,在他耳邊輕聲說,“多長個心眼,他們幾個的命運都在你手上了。”

吳常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

宋陽此時也從胡阿彪的車上走了下來,說了一句讓我不敢置信的話。

“宇哥,我.我不回去了。”

像我這麼鎮定的人,聽到這句話後,當場就瞪大了眼睛。

什麼玩意?

宋陽不走了?

臥槽

別人不知道,我太清楚這傢伙回國的信念了。

當初我剛到新園區,得知我有逃出園區的經歷後,哪怕素不相識,也不惜送上一百多萬的業績。

為了啥?

不就是為了能逃出園區然後回國嗎?

逃出園區的這段時間裡,幾乎每天都在規劃如何回國。

出現任何一個影響他回國的因素後,他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甚至不惜拉上所有人給我壓力。

而現在,回去的機會就在眼前,他竟然說不走了?!

孟強也顯得不可思議,笑著說,“我沒聽錯嗎?宋陽,你他媽真不回去了??”

宋陽眼中出現了一絲猶豫,不過瞬間就被篤定掩蓋了。

“不回去了!回去說不定要坐牢,還不如跟著彪哥混呢!!”

我瞬間就懂了。

宋陽這逼貨說的是跟著彪哥混,而不是我!

肯定是坐在車裡的這一個多小時裡,胡阿彪向宋陽洗腦了,給他尋諾了種種好處。

要不然,宋陽不會放棄回去的機會的!

事實跟我想的差不多,坐進車裡後,胡阿彪開始向宋陽打聽我的過往。

宋陽這貨雖然常常和我對著來,但對我還是有最基本情誼在的。

怎麼說我們也算同生共死的夥伴,他胡阿彪不過是剛認識的路人罷了。

說了一些我的光榮事蹟後,就開始吹噓他自己了。

得知宋陽還是個詐騙高手後,胡阿彪動心了。

他以回國之後的單調無聊,甚至還會有牢獄之災的說辭開啟宋陽的心理缺口,緊接著,又以美女和權力誘惑,最終成功把他說服。

是人都有缺點,宋陽歸國之心迫切不假,但留下的誘惑高於回國的期待後,一時上頭改變初衷也不奇怪。

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當然,我也不想知道。

他願意留就留,願意走就走,關我屁事!

反正我的承諾已經兌現了,回不回是他自己的事情。

確定他的想法後,我沒有再搭理他,扭頭看向和老魏站在一起的大劉。

不等我開口,大劉就對我說,“宇哥,我也不回去了。”

說實話,大劉的這個選擇倒沒有讓我太過驚訝。

在是否回去的問題上,他一直都很糾結。

以前就說了,他雖然腦子不是那麼好使,但是一個非常講江湖義氣的人,總覺得撇下我有點不仗義。

其實,我也挺捨不得大劉走的。

這傢伙笨是笨了點,但絕對忠心啊!

在緬北這片江湖裡,想找一個忠心的人可太難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大劉能留下來,老魏也有部分功勞。

老魏也喜歡沒有心眼的大劉,在剛才的一個多小時裡,他對大劉也進行了攻略,最終讓搖擺不定的大劉選擇留下來,和我們一塊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出來。

我走到大劉跟前,笑道:“想好啊,這次不走,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呢!說不定,這輩子都走不了了。”

大劉嘿嘿一笑,“不走就不走了!!反正我媽又養了一個小號,還是個弟弟,少我一個也沒事!”

我沒有再說,只是拍了一下大劉的肩膀。

在這一刻,我想好了,要是我走了狗屎運,一定要給大劉潑天的富貴!!

要是哪天遇到了生死危險,我也一定要死在大劉前面!

也不枉他這般跟隨我。

就這樣,原定的五人只走了三個。

該說的話也說了,該煽的情也煽了,該交代的也交代了,該走的人也該走了。

我目睹吳鑫吳常以及歡歡坐上了蛇頭的皮卡,然後揚長而去,內心沒什麼起伏。

“小唐,他們離開是他們沒有享福的命,相信我,很快,我就讓你們感受到不走的幸運!相比於國內的拘束,這裡才是天堂!”

胡阿彪笑著對我說。

我不敢苟同,但也沒有反駁什麼,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說道:“彪哥,我們也走吧。”

車隊原地掉頭,她們往北,我們往南。

兩條不同的命運就這樣漸行漸遠,同時又開啟了彼此的新生活。

她們的生活或許不美好,但絕對安穩。

而我們.註定要繼續刀口舔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