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拉寶還站在那呢?”

車子已經走好遠了,孟強探出窗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對我說。

我淡淡說,“站就站唄,下雨自然就回去了。”

“宇哥,難道你就真沒有想過留下來?”

我瞄了一眼孟強,沒有搭理他。

我知道這傢伙有點不想走,每天好吃好喝供著,晚上還有萬佛少女陪著,那日子,瀟灑去了!

而跟著我去小孟拉,奔波不說,還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他有充分留下來的理由。

只是,我不在昌宋,他的地位肯定會下降很多,要是我再跟橫寶打聲招呼,他就銷聲匿跡了。

所以,他哪怕再不捨,也得跟我一塊走。

我也不是一定拉著孟強跟著我受罪,只是,他留下來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就他那個吊樣,早晚讓橫寶厭惡,與其讓橫寶教訓,還不如我帶在身邊呢!

再說,我們可是去投奔寧夏,以她在軍區的地位,以及對我們的維護,待遇肯定不會比這裡低。

就算讓孟強留下,他還不一定願意呢!

“宇哥,你要是留下來的話,指定能成為橫寶的妹夫,到時你和他共同打理秋山幫,說不定還能把整個直通都打下來呢!”

“到時,你就是直通的地下小皇帝,不僅有拉寶這個嬌妻在手,還有說不清的馬內和小弟,我也能跟著享福,那日子,想想都讓人激動!”

孟強一臉興奮的幻想著,也不管我理不理他。

大劉嘿嘿說,“強哥,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你就想享福。”

“你這不廢話嗎?能安定下來,誰喜歡顛沛流離??你說是吧老魏?”

老魏淡淡說,“現在的橫寶自然是重情重義,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兩口子還拌嘴呢,更不要說兄弟了。反之我支援小唐的決定,寧做雞頭不做鳳尾,昌宋只能作為臨時棲息點,不能作為長久根據地。”

見我一直不說話,孟強呵呵道,“我就這麼一說,反正宇哥在哪我在哪,這輩子我是跟定他了!!”

大劉嘿嘿說,“我也是。”

“你不是要回家嗎?”孟強揶揄說。

“還不確定呢,要是好玩的話,我就不回去了,跟著宇哥混也不錯,嘿嘿。”

“不回去就對了,回去找妞都要擔心被帽子叔叔抓,這裡多好,隨便玩!”

“妞不好玩,還不如抓娃娃呢!”

“劉啊!你這腦子什麼時候能進化啊?白瞎你那根粗大的小腿了。”

我看了大劉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上次作決策的時候,他就猶豫不決的,既想回去就不想回去。

不過站在我的角度,還是會把他送回去的。

這裡有什麼好的,說不定哪天命都沒了。

我扭頭往後看了一眼。

後面是鳳姐駕駛的路虎車,一直尾隨著我們這輛皮卡。

現在我們有兩輛車了,便分成了兩隊人馬。

我所坐的這輛皮卡在前面開路,由老魏開車,尼桑亞負責指路。

尼桑亞就是橫寶送給我們充當嚮導的那個中年本地人。

聽橫寶說,這傢伙年輕的時候是個藥品販子,一直走南闖北。

緬北那邊他摸的很熟,哪怕是偷渡回國他也有辦法。

對我們來說,他還真是個寶!

比錢和槍都寶貴多了,於是,我把他安排到了副駕位置。

知道他愛抽菸,還專門給他買了兩條煙,用於路上抽。

坐在後排的自然就是大劉、孟強和我了。

其他人則都坐在了鳳姐那輛車上。

去小孟拉有兩條路線,一條是穿過克倫邦和克耶邦,這條路線是最近的,但也是最危險的。

因為我們就是從克倫邦逃出來的。

尼桑亞也不建議我們走這條線,他說,這幾年緬北和政府軍經常打仗,關係很不好,哪怕我們有簽證,也不一定能順利透過,運氣要是不好,還會被當豬仔抓進詐騙園區裡去。

然後,我們就聽從了他的建議,從緬南饒一圈迂迴去禪邦。

雖然路程遠了,但貴在安全。

而且也遠不了太多,就是多跑一天罷了。

就算吳鑫歸鄉心再切,延長一天時間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尼桑亞真就像個活導航一樣,從哪個城鎮下,又從哪裡上高速,他門清。

而且他的普通話也很標準,溝通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和我們熟了之後,尼桑亞的話也多了起來。

一邊抽著煙,一邊侃侃而談。

他說他在三十歲的時候,談過一個雲南的女朋友。

非常的漂亮,不僅偷吃了禁果,還有了結晶。

可惜,沒有得到女孩父母的同意,最後女孩被送往內地的親戚家了。

至於孩子,也不知道生沒生下來。

他還說很早的時候,緬北那塊叫金三角,是世界有名的製毒基地。

後來被幾個國家一塊打壓,才慢慢銷聲匿跡。

不過又發展了一種新興的灰色產業,遍佈在禪邦和中國相鄰的幾個重要城市中,也就是讓我們咬牙切齒的電詐園區。

以前他經常從禪邦偷渡去雲南和廣西,至於做什麼他沒有說,估計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後來,被誤抓到了老街的一個電詐園區裡,差點沒被打死。

說著,還掀起衣服向我們展示了被狗腿子折磨後留下的傷痕。

眼神中大有‘我牛逼吧??這樣都能活下來’的得意表情。

最後還是憑藉緬甸人的身份逃過一劫,自此,他就對緬北這邊有了陰影,好幾年都沒有來過了。

而且還講了很多他自身經歷的一些有趣以及驚險的小故事。

大劉和孟強倒是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還瞪大眼睛表示十分震驚。

至於我,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淡然狀態。

沒辦法,他說的那些和我的經歷比起來,真算不上什麼驚險,自然沒法讓我的情緒產生波動了。

別的不說,就他腋下的那點小破傷,也想讓我震驚,可能嗎?

忽然,尼桑亞注意到了老魏的殘手。

便問:兄弟,你這手怎麼回事??咋少這麼多手指?

老魏淡淡回道:在工廠做工不小心被機器切的。

尼桑亞點點頭,也沒有多想。

不一會,他又看到了孟強和大劉的手。

他這次顯得有點震驚,又問:你們兩個的手怎麼也.

孟強呵呵說:我們一個工廠,被同一臺機器切的。

尼桑亞的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眼神彷彿在說:沃日,你們騙我的吧?會有那麼巧?

就剩我一個人了,他自然而然的看向了我的手。

我主動把手伸了出來,笑著說,“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那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