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摁響的同時,顧辭北看到了一樓大廳處的慕云溪。

還是上午在公司的那件駝色大衣,烏髮隨意挽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嬌俏的鼻尖一點,襯著那工筆紅唇,美的如同畫中人。

顧辭北微眯起眼眸,視線不由自主的追隨著她,連手裡的煙都忘記抽了,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手裡的打火機。

身後包廂里人聲嚷嚷,似乎和他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一點也沒有影響他。

他靜靜的注視著樓下那道身影,好一會才抽上一口煙。

手裡的煙已燃出一截黑白交映的菸灰,他抬手,輕輕抖落在面前的菸灰缸裡,頭頂上方的空調鼓出一股熱風,吹的菸灰飄飄散散……

慕云溪已上了樓,向著與他相反方向的包廂走去。

顧辭北捻滅手裡的煙,手指輕輕一彈,那菸頭穩穩的落在前面的菸灰缸裡。

包廂裡,謝松庭正在翻選單,一看她進來,就將選單丟給她,“你點。”

慕云溪沒翻選單,對服務員說:“就來你們這邊的招牌菜吧。”

“好的。”那服務員點著頭,眼睛卻瞄向謝松庭,也是,頂流明星,人又長得帥氣,誰都想多看兩眼。

不過,謝松庭似乎挺沒偶像架子的,幾次見他都是一個人,連個助理也沒帶。

“謝先生,我找到原因了。”慕云溪開門見山,將手機推到他面前,“我和您敲定樣品的時候,是一個多月前,就是這天。”

慕云溪指指手機上的日曆,又道:“您還記得嗎?我那天穿的是裙子。”

謝松庭眼睛一亮,唇角勾起,“自然記得,流雲白的長裙,我還誇裙子的設計和香水瓶身很配。”

慕云溪點頭,“那天最高氣溫25度,而今天最高氣溫是0度。”

謝松庭眉心一跳,“你是說溫差使香氛不穩定?”

“謝先生果然是專家,我根本不用多做解釋,您一點就明。”慕云溪豎起大拇指,又道:“我已經重新測試過了,將我辦公室的空調開到35度,香氛和那日的天衣無縫,神秘,淡然,自帶愉悅。”

謝松庭揚起唇角,聲線微沉,“你談論香水的時候,總是讓我著迷,自由不羈,又帶著神秘。”

自由不羈,慕云溪微怔,她恐怕和自由一點也搭邊,別說其他的了,就連婚姻大事都身不由己。

謝松庭將桌上的小點心推過來,微微挑眉,“你在雲裳有點屈才了,我看著你做的也不開心,有沒有興趣到我的公司來?”

“謝先生還開公司?”

“當然,我又不只是拍戲。”

慕云溪笑笑,其實,她自然知道謝松庭不只是拍戲,謝家是滬城頭部家族,要不然,顧辭北怎麼可能陪著他喝茶呢。

只是,她沒有想好,雲裳,她估計待不長了,是要早做打算。

可是,她在越城讀書,至少三年內不可能去外地工作。

“怎麼?沒有興趣?”

謝松庭追問,慕云溪抬眸,“我正在準備研究生考試,不能離開越城。”

“這個好辦,你是調香師,又不需要坐班,你應該四處採風尋找靈感。”

慕云溪攥緊指尖,長睫微顫,她確實有些心動。

耳畔又響起謝松庭的聲音,“不管你在顧氏拿多少,到我這來都dou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