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走火，待客

青竹熬了一晚上，總算是睡著了，突然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青菊這會兒正睡得安穩，她也忙穿上衣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大小姐，你也起來啦，我也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李姨娘也點著一盞燈，走到了青竹的院子來。

“我爹呢？”冉老爹今晚是歇在李姨娘房裡的。

“老爺剛剛被夏至給叫走了，說是外面有急事，我也睡不著，索性出來看看。”

“那咱們去前院看看，怎麼這麼大動靜，這大過年的，別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有李姨娘作伴，兩人去前院看個究竟，只見這裡黑漆漆的，並未掌燈，想來冉老爹並不在。

就在兩人準備回去睡覺，才聽到院門口開門的咯吱聲。

“夏至，你這是從哪裡來，發生了什麼事？”李姨娘聽到聲音，忙將青竹擋在身後，見到是夏至後才鬆了一口氣。

“李姨娘，大小姐，小的剛從外面回來，今晚城裡的劉老爺家裡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油燈，大夥都睡得熟，一個沒注意竟然燒了起來，一間屋子都被燒沒了。

好在有人看到，忙讓人救火，就是這聲勢有些大，劉老爺家離咱們這也不遠，小的聽到外面的聲音，這才去請了老爺。

這會兒火已經滅了，老爺在那安撫劉老爺，一會兒就回來了，老爺怕你們嚇到，特地讓我回來看看。”

“原來是走火了，這可真是不得了，要是沒人發現，這燒起來可就危險了，大過年的，遇到這樣的事，我看劉老爺家只怕今年都不安生了。”

李姨娘聽說是這事，也不由得發出感慨，古人多少還是有些迷信的，這大過年的就火燒屋，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只要沒出人命就好，李姨娘，那你也去歇息吧，一定要注意有火的地方，可不能大意了。”

青竹對城裡的劉老爺家並不是很瞭解，聽說沒出人命，也就放下了心，她現在睏意襲來，只想趕緊回屋躺下。

等青竹再次醒來，已經天光大亮了，這裡的人講究初一這天不能喊人起床，所以她才能睡到現在。

“大小姐起來啦，我已經燒好了熱水，待會兒吃過了飯，興許還有人要來家裡拜年，我先去把東西都準備起來。”

李姨娘可以說是盡職盡責了，就連王姨娘今天也不敢作妖，跟著李姨娘去燒火，二話都不敢說。

冉老爹這會兒已經收拾整齊，帶著睡醒的青晨走過來。

“青竹，待會兒我還要接待那些官員和下屬，若是有人來拜年，你就看著辦，反正她們也不敢得罪你，要是有那不長眼的，你悄悄來和我說。”

冉老爹對青竹第一次正式待客有些擔憂，不過更多的是想要充當她的後盾，整個縣城他的官位最高，要是有人想要欺負青竹年歲小，那他大可以敲打敲打她們自家的男人。

“爹，您就放心吧，下午你還要出門，也要把乾糧準備好。”

冉老爹得了青竹的建議後，這些日子都在帶著下面的村長們處理民生問題，今日還要出門去檢視執行效果，所以這一天下來可不容易。

“放心吧，爹有分寸的。”冉老爹說完，帶著青晨祭拜祖宗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孩子們今日都很乖巧，個個都換上了今年新做的衣裳，開心地吃著點心乾果。

“李姨娘，今日有客人來，你待會兒幫我一起待客，孩子們就由青蘭照看著。”

青竹喊住忙得團團轉的李姨娘，給她叮囑了一下。

“哎，多謝大小姐。”李姨娘知道大小姐這是在抬舉自己，要知道待客這種事只有當家主母才能做的，往常她們也只是在後面打下手，不會正式介紹給賓客。

王姨娘聽到這話，心裡有些羨慕，不過她知道老爺和大小姐的氣還沒消，雖說今日給了她體面，沒讓她繼續跪著，但是端茶倒水這種事情就是自己做了。

到了下午，果然有人家陸陸續續上門，基本都是縣丞夫人，主簿夫人以及家裡的姑娘們。

“見過陳伯母，張伯母，新年安康。”青竹將自己放在了小輩的身份上，以表示自家對她們的尊重。

“呵呵，好些日子不見，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有氣度了，大小姐年紀輕輕就能掌管全家，真真是厲害。”

主簿夫人李夫人很是熱情，忙扶起了青竹後，又介紹自己的兩個女兒：“冉小姐，這是我家的女兒淑萍，淑珍，一個十歲了，一個八歲。”

“淑萍妹妹好，淑珍妹妹好。”青竹也沒有扭捏，和兩個小姑娘打招呼。

“冉小姐，這是我家姑娘文豔，今年九歲，你們年齡相仿，想來也有話題。”縣丞夫人陳夫人笑呵呵地將自家的女兒也介紹了一遍。

“陳伯母，張伯母，這位是李姨娘，如今幫著我管家，這是我的妹妹們，青蘭，青菊，青梅。”

幾人簡單寒暄了一會兒，這才正式坐下來。

往常縣丞夫人陳夫人在青竹孃親在時經常過來，如今也是兩年沒有登門了，加上年齡相差大了，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說了幾句後又只能喝喝茶。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昨晚劉老爺家裡那個火聽說來得有些邪乎呢。”

“哦，怎麼個邪乎法，我只聽說是丫鬟不小心睡著了，打翻了燭臺。”陳夫人也好奇地問了起來，人類八卦的慾望總是不會減少的，這一會兒，大夥又都好奇地盯著李夫人。

“嗨，你們都沒聽說啊，那我還是不說了，這聽起來怪殘忍的。”李夫人原本還想和大夥一起感慨呢，誰知道個個都瞪大了雙眼看著她，倒讓她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快說說唄，咱們兩家都沒你家挨著劉老爺家近，聽說這劉老爺家往上幾代還出過進士，只是後來子弟們沒有再考上的，這才漸漸沒落後，從府城搬到了咱們這城裡來住。”

“是啊，我們在家裡一直忙活著，都沒聽到啥風聲，索性李夫人聽說了什麼，快說來聽聽。”李姨娘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就連王姨娘剛上了茶，也都支起耳朵想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