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扮演的穆桂英是最漂亮的。

好幾次牛島藉故留她,就被雨兒巧妙的避開。

想到這裡,莫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空然下起了大雨,但是雨兒還是堅持唱完了那臺戲。

冷雨如注,唱完戲的雨兒冷得直哆嗦,便喝了鬼子送來的一碗薑湯。

本以為薑湯不是酒,不會有事,但是當雨兒醒來時,身邊睡著一位冬瓜般的鬼子。

正是牛島。

自己這樣小心提防,還是沒能躲過鬼子的魔掌。

身體中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

雨兒流著眼淚,嘴裡念著莫白的名字,從樓上一躍而下。

這一幕在莫白的腦海中時時浮現,讓他段時間行同槁木,如行屍走肉一般。

雨兒死在鬼子手中,莫白髮誓,要用鬼子的鮮血來祭奠雨兒。

他成立了一個暗殺組織,自領堂主一職。

組織成立之後,專以刺殺鬼子為目的,在不長的時間已經尋機了結好幾名鬼子的性命。

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行刺罪大惡極的牛島浩朋。

這位鬼子的機場司令官自從雨兒跳樓之後,一直忙於軍務,未曾來聽新貴樓的戲,也沒讓戲班去機場唱戲。

莫白只能耐心的等待,他像是一位獵人,認真的尋找著狩獵的機會。

終於,機會來了,牛島宴請一幫朋友,要來新貴樓聽戲。

一切,可以在今晚作個了結。

只要割下牛島的腦袋,雨兒一定會在天上咯咯的笑,然後和自己一起奔向幸福的天國。

「雨兒,馬上就能為你報仇了。」

莫白拉出彈匣,仔細地將黃澄澄的子彈一顆一顆壓了上去。

……

郝鐵皺頭眉頭看著手中的電報,天已經快黑了,德國佬就在外面侯著,邀請自己去新貴樓聽戲。

電報是藍小雅發來的,軍統所屬的重要情報系統,西北諜報網遭遇了滅頂之災。

西北諜報網掌握五部秘密電臺,潛伏在東洋政府中的一百餘名特工相繼被捕。

李志這個名字郝鐵並不熟悉,藍小雅介紹此人所領導的西北情報組織在軍統中佔有重要地位。

他是老牌軍統,主持建立西北情報網路,涉及範圍非常廣泛,並且深植於華北派遣軍核心高層。

西北情報網全部癱瘓,情報負責人是否叛變成謎。

這個人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他的一絲訊息。

戴老闆大怒,將這個重要任務交給了藍小雅,而她卻沒有一絲頭緒。

所以她就想到了自己,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叫自己已經走進她的心裡了呢。

這件事情,有些頭痛啊。

講真,郝鐵沒有經歷過諜報訓練,跟這些科班出身的人較量,勝負難料。

「會長,走嗎?」

蔣欣可穿著一身天藍色的旗袍,將其襯得搖曳生姿。

離開了雲中山根據地,跟著會長吃的好,喝的好,穿得也好,還有戲聽。

….

雖然才離開沒有幾天,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漂亮。」

郝鐵不吝讚美,拍響了雙手。

「真的麼?」

能被會長這樣玉樹臨風的男人稱頌,少女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她高跟鞋一點,輕盈地轉了一圈,將身材展示得淋漓盡致。

會長此時一套米黃色的西服,鮮紅的領帶,看上去就是富家公子,讓女人怦然心動的少爺。

郝鐵打住了心中的念頭,將右手一伸,蔣欣可如蝴蝶一樣飄了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兩人出門,莫斯少校和魯尼格上尉已經等在門口,兩部黑色的賓士轎車顯得十分富貴。

郝鐵正要為蔣欣可開啟車門,這時一位瘦瘦的少年跑了上來,肩上搭著一條汗巾。

「公子,小姐,你們去哪裡?」

他伸手一指停在路邊的黃包車,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

「價格很便宜的。」

郝鐵心中一動,這車伕不一般啊,用的可是封閉式的提問,並沒有問自己要不要坐黃包車,而是直接問去哪裡,好像篤定自己會坐他的車。「

不簡單,不是一般的車伕。

「黃包車?」

蔣欣可看了看賓士,又瞧了一眼黃包車,輕輕向賓士的方向拉了一下郝鐵的手臂。

小姑娘明顯對汽車情有獨哀。

「公子。」

黃包車伕看出端倪,臉上有些著急,語言也急切起來。

「我今天還沒開張呢,家裡還等著買藥,照顧一下生意,求你了。」

「買藥,買什麼藥?」

郝鐵開口問道。

「我家媳婦生病了,需要抓中藥。」

「喔,中藥啊。」

郝鐵對蔣欣可說道:「好久沒坐黃包車了,這一路上我開車開的煩了,你還沒坐夠嗎?不如咱們換換這車,圖個新鮮。」

「喔……」

蔣欣可應了一聲,她到是無所謂,反正距離沒有多遠,今天主要是聽戲,坐什麼車並不得要,便點頭同意下來。

「去新貴樓。」

郝鐵邊說邊扶著蔣欣可的腰,讓她先坐上黃包車,然後自己也跟著上去。

車伕見攬到了生意,高興極了,一邊殷勤的讓兩人坐好,一邊抬起扶手,嘴裡叫了一聲。

「公子,小姐,你們坐穩,走起。」

隨著這話,黃包車徐徐開動,向著新貴樓而去。

魯尼格上尉見狀雙手一攤,對莫斯少校說道:「郝先生真有雅興,跟漂亮的小姐坐上了黃包車。」

莫斯少校抽了一口雪茄,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走吧,咱們先到新貴樓等他便是。」

這位郝先生很是同情百姓,願意讓車伕賺點辛苦錢,無可厚非,只能說明他心地善良。

黃包車很快拐了幾個彎,郝鐵在車上說話了。

「你這樣可是繞路了,想多收幾個錢麼?」

一聽繞路,蔣欣可不開心了。

已經很照顧他的生意了,還玩這套,簡直太壞了。

「公子,你第一次來運城吧?如何知道我繞路了呢?」

車伕並不驚慌,反而開口問道。

「這個簡單啊,新貴樓聽說在南面大街上,你應該走大路才對,看你的動作,這是準備鑽小巷子,左繞右拐,這距離就長了。」

蔣欣可這才反應過來會長對運城又不熟,如何知道人家繞路了?

只怕是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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