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祖母就曾和我說過,她去到昌平侯府時碰到了趙開忠,覺得他和以往給人的感覺不同。

這一點,今日我也從世子夫人那邊得到了證實,趙開忠自從遊學歸來,性情就變得和以往不同了。

如果真的是這次遊學時才被調包的,那之前的趙開忠去哪了呢?

之前的趙開忠又是好的還是壞的?

世子身上的毒又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昌平侯府裡的趙開忠真的是假的,有沒有可能昌平侯府裡還潛伏著旁的人,那人才是真正給世子下毒之人呢?”

先前,秦梓凝因著知道趙開忠是害死秦家滿門和君熠地幕後黑手之一,所以一回來就直接鎖定了他。

當知道世子中了毒,她下意識想到的便是這毒是趙開忠下的。

可是,世子夫人說過,知曉世子中毒後,侯夫人第一時間就開始調查了,趙開忠是第一個被查之人。

因為若世子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麼昌平侯世子的位置便就是他的了。

可是侯夫人並沒有查出什麼來,趙開忠的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當然了,侯夫人查不出趙開忠有問題,並不能說明趙開忠就洗清嫌疑了,只是秦梓凝現在覺得,昌平侯府不應該只盯著趙開忠了,不然怕是會錯過許多重要的線索。

還有侯夫人那邊,上次她的表情不對,她一直隱瞞著世子中毒一事不讓外面的人知曉,這一點也很可疑。

雖說她給出的理由是怕外人知曉世子中毒一事後,昌平侯府會亂套。

可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的性命都已到了攸關之時了,定當是以救孩子為第一要緊才是。

將世子中毒一事公開了,起碼可以光明正大的為他求醫問藥了。

再不濟,世子中毒一事,旁人不能告知,昌平侯,侯夫人的枕邊人總是能說的吧!

世子也是侯爺的兒子啊!

可侯夫人連侯爺都瞞,真的是處處都透著古怪。

秦梓凝越想就越頭疼,她只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偏就是抓不到關鍵的線頭。

白丹聽了秦梓凝的話後,思索了一番後開口說道:“小姐,不管是再高超的易容術,它總是會有破綻的,如果能夠近距離的觀察,我應該是能發現的了。”

秦梓凝聞言微微沉吟了一下,“趙開忠這段時間還有去過音絲坊嗎?

他如果真的也是靠易容術在假扮真的趙開忠的話,會不會發現音絲坊的花魁被人調包的事?”

秦梓凝說著就看向白丹,白丹想了想,硬著頭皮回道:“小姐,我的易容術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來,除非這個趙開忠他自己也是個易容高手。

亦或者他和我們的人有過親密接觸,發現了後脖頸下的接駁處,不然是不可能發現的。

目前,小姐也只是猜測這人是有可能是假冒的,可他能頂著一張假臉來冒充旁人,並不代表他就懂易容之術。

像我們安排進音絲坊裡的人,她便不懂易容之術,就算趙開忠站在她眼前,只怕她也是發現不了他是否有易容。”

夜藍在一旁聽了這麼久,大概已經明白了,便開口道:“小姐,趙開忠回京後,雖然不怎麼去音絲坊了,可也去了有兩回了。

每回都是點的花魁相伴,我們的人說他每回都是讓她在一旁彈了兩首曲子,自己一個人在那喝悶酒。

這和真花魁跟咱們說的情況其實是有些對不上的,真花魁說趙開忠每回去她那,總喜歡和她一起討論音律,還時常同她一道譜新的曲子。

先前我們的人怕多問會露餡,就沒敢多說什麼。

現在看來,如果趙開忠真的也是假冒的話,那他去到音絲坊,是不是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怕被人懷疑。

若真是這樣的話,他下次去音絲坊,我們的人倒是可以主動問問他怎麼不似從前那般了。

而且,下次趙開忠去音絲坊,白丹也可以偽裝一番混進音絲坊裡,看看有沒有機會近距離觀察一趙開忠,也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趙開忠?”

夜藍的這提議不錯,既然一團亂麻裡找不到那條線頭,那便先一點點的理,總有理順的時候。

雖然還只是一點猜測,可秦梓凝也還是把自己的猜測寫了一張小紙條讓丹青送去君熠那邊。

自從上回他們倆說開後,他們現在基本就是互通有無的一個狀態。

秦梓凝知道君熠先前也有派人去江南跟蹤趙開忠,便想著把猜測告訴他,看他那邊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君熠這邊一收到訊息,立馬就把蕭然叫過來問情況。

當他提出京中的這個趙開忠會不會不是江南的那一個時,蕭然也不確定了。

畢竟他被武慶追殺後,就沒在跟著趙開忠了,回京後也沒再去跟著了,還真不知道如今的趙開忠是否被人調了包。

“王爺,屬下不能確定!”

蕭然只能如實說。

君熠沉思了一瞬後開口道:“蕭然,你去昌平侯府守著,只要趙開忠出府,你就跟著,看看他的行事和在江南時差別大嗎?”

“是,屬下這就去!”

雖已做下了部署,可是趙開忠一日不去到音絲坊,一日就不能行動。

所以,秦梓凝也只能耐心的等著,幸好在這難熬的等待過程中,她等回了二叔,三叔,和兄長們。

秦府,府門外。

除了老夫人外,其他的家眷們都已侯在府門外,望著街口那邊,等著秦二叔他們歸來!

秦梓凝站在人群裡,看著阿孃和二嬸,三嬸那望眼欲穿的樣子,心裡就止不住的犯酸。

秦家滿門的兒郎,幾乎都投身於軍中,家裡的女眷次次都是這麼盼著等著他們回來,再依依不捨的送他們背井離鄉。

他們秦家上下都在飽受著相思之苦,為的就是護衛一方安定,為的就是讓更多的百姓不受戰火之苦,讓百姓們不受背井離鄉之苦。

可他們的付出,天下百姓看得到,君凌安卻只把這些當成了他的威脅。

他揮刀砍向秦家滿門和君熠之時,內心裡就真的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