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昭聽了祖父的話後,側目與秦澤羽對視了一眼,已知內情的他們,深知祖父今日這一站,怕是不僅會讓聖上惱了他,應是恨之才對。

經此一事,怕是聖上對他們秦家是更加的欲除之而後快了。

秦澤昭想了想,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二叔,氣大傷身,既不能解決當下之事,還會因氣性,容易留下話柄給他人。”

秦雲柏聞言微撇了一下嘴,悻悻地坐了回去。

他這個大侄子啊!自小就是他祖父帶大的,處事穩重,很有他爹和他祖父的風範,論沉得住氣這一點,秦雲柏都自認不如他。

秦丞相坐在主位看向秦澤昭,一雙眼睛裡帶著星星點點的光,“澤昭此話是心中已有盤算了?”

秦澤昭對著秦丞相施了一禮,“祖父,倒不是孫兒有想法,而是今日我與二弟去三妹妹房裡看望她時,兄妹間閒聊,我與她提起了兵制改革之事。

小妹對此倒是有幾分她自己的見解,我聽著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秦丞相聞言將身子整個放鬆的靠進太師椅裡,隨即慢悠悠地開口道:“往年梓兒回京,我也是要同她探討一番朝中之事,她在一些事情上確實總有她自己的一些看法。

這次回京,因著她身體的緣故,總擔心把她累著,倒都未曾叫她來書房。

如今夜深了,她那身體折騰不得,明日正好我們都休沐,此事倒也不急在這一晚,待明日把梓兒一道叫來,咱們再一起細談。

也不早了,你們都回院裡休息去吧!”

秦丞相此話一出,秦澤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他剛剛把秦梓凝拉下水,就是想讓祖父放他們走人。

幾人出了秦丞相的書房,待走到走廊分叉口時。秦澤昭急忙開口道:“三位叔叔,還請移步去青竹院一趟,我有要事同你們相商,四弟也一起來吧!”

青竹院。

“嘭……”

一聲巨響。

桌上的一套茶具就這麼被震驚下的秦雲常給不小心地掃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秦雲柏雖不像秦雲常那般震驚到失了分寸,可他那放在大腿之上,不斷顫抖著的手也將他內心裡的驚與怒都反應了出來。

他們沒有多問一句,秦澤昭說什麼,事實便是什麼。

自家的孩子,他們瞭解,不管是秦澤昭還是秦梓凝,都不是會無的放矢之人。

整個房間裡,要說有誰覺得此事太荒唐了的,那便就是二房的秦澤楷了。

他到底是年歲小了些,雖也去到軍營之中磨礪了快兩年,可這兩年,南境還算安穩,他並沒經什麼事,所以看待問題還是簡單了一些。

“大哥,你所說的這些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我們秦家世代忠良,聖上為何要這般對我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秦澤楷不可置信地說著。

回答他的,是一開始同他一樣不解的秦四叔秦雲青。

“因為我們秦家功高震主了,秦家罪就罪在太過忠心了。”

秦雲青平靜地說著。

秦雲柏見他如此平靜,便開口問道:“四弟,你早就知情了,是嗎?”

秦雲青微搖了一下頭,“二哥,梓兒回京那日,已將死士一事說於我和母親聽,我也只知這一件事。

當時,我亦覺得心中困惑,可母親一言點醒了我。

之後的這些事情,我便不知情了。

其實,我與母親都知道梓兒回京後正在為護住秦家費盡心力。

可她不說,我與母親便不問,問多了反倒是讓梓兒為難,我曾和她說過,我知她現在所謀之事,有些不便同我細說。

我不需她給我解釋什麼,只要她有需要的時候,言語一聲,我這個當叔叔的,必定是全力以赴地幫她。

只是,我也沒想到,這裡頭的水深到了讓人看不到底,梓兒這段日子該有多累啊?

這孩子,如今身體還不好,可不能這般累著,二哥,三哥,咱們這些當叔叔的,是不是也該多使使力了?”

秦雲柏和秦雲常對視了一眼後,都一臉正色地說道:“這是自然。有我們在,哪有讓梓兒一人操勞的道理?”

秦澤昭輕笑了一聲,“三位叔叔別忘了,還有我們呢。”

房間內的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都輕輕地笑開了。

儘管前路不明,可一家子齊心還有神可怕的?

就連年歲最小的秦澤楷,在笑著笑著的過程中,心裡的慌張,不解都跟著散了。

梓雲院。

休息了一下午的秦梓凝,這會兒又在熬夜等人了。

她的人已經出發去昌平侯府了。

儘管今夜仍有昌平侯夫人將昌平侯引開了,書房的位置,暗格的開關,她的人都已經摸清了。

可只要他們沒回來,就不敢保證不會出現其他的意外。

“小姐,他們才出發,沒這麼快回來的,你要不要先歇一下,一會兒他們回來了,我叫醒你。”

白丹輕聲的提醒著。

秦梓凝微搖了一下頭,“院子裡的人處理的怎麼樣了?”

今日哥哥們在她院中稍有失態,不知道是否有被院裡的細作給聽了去。

為了安全起見,秦梓凝讓夜藍去把那些人解決了,還有青竹院那邊的細作也給拔了。

免得一會兒君熠來了,同她一道去青竹院時被看見了。

“夜藍姐姐已經處理好了,小姐放心!”白丹回道。

“夜藍呢?”

秦梓凝輕聲問了一句。

“夜藍姐姐說你這兩日休息不足,吃也沒吃什麼,她便去小廚房讓廚娘給你備些夜宵,估摸著也快回來了吧!”

白丹的話音剛落,夜藍就提著小籃子走了進來,“小姐,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了兩樣清淡的小菜,熬了一點雞絲粥,你今晚沒怎麼用膳,這會兒用一些可好?”

秦梓凝其實還是沒什麼胃口,可她也不想讓夜藍她們擔心自己,便應下了。

她這才剛走到桌前坐下還沒來得及動湯勺呢,君熠就帶著蕭齊從房門走了進來。。

院裡都換上自己的人了,君熠也不必像之前那般翻窗進閨房了,可以大搖大擺地來夜探閨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