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凝見狀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假意在認真的聽老夫人的囑咐,實際卻是正在心裡思量著秦南凝身上的變化。

她很確信自己先前看到的絕不是假象,如今的二姐姐和上一世的二姐姐是有不同。

自己身上都可發生重生的事,難保別人的身上就不會發生……

二姐姐若是也和自己一樣,那……

自從發現二姐姐身上的不同後,秦梓凝滿腦子想的都是二姐姐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老夫人後面又說了什麼,她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前腳剛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後腳穗華郡主就伸出手指輕戳了一下秦梓凝的額頭,“回神了。”

秦梓凝被戳了也不惱,笑眯眯地看向穗華郡主,“阿孃,我這醒著神呢。”

“還醒著神呢?你剛剛連請安都忘了就想直接走了。”

“說說吧!你這又是在思慮些什麼?軍醫可是說了讓你少費神,我也說了,秦家還沒到需你一人一力承擔的地步,你何需如此費神?”

秦梓凝聞言輕輕地笑了笑,“阿孃,我剛剛倒還真沒在費神,只是突然想到我成親,阿爹和阿兄不知可否回京?

還有大哥和二哥,他們自從跟著三叔去到南境鎮守邊關後,我已經有五六年未見他們了。

阿孃,你定也是想他們的吧!不知道我成親,他們能否得了恩旨回京?”

秦梓凝面上笑著說不知,可她心裡清楚得很,這一次不僅阿爹和三位哥哥會回京,就連二叔和三叔也會因著她成親而回京的。

在外人看來,這是聖上對他們秦家的恩施,可只有經歷了上一世的秦梓凝才知,這不過是君凌安走得下一步棋罷了!

趁著秦家眾人回京的這段時間,他將自己的人挑著頂上來理事,慢慢地架空秦家在軍營中的掌控權。

穗華郡主輕嘆了一口氣,“我自是想你的兩個哥哥的,可他們是在軍裡當值的,不比他處,不是說想回就能回的。”

鎮守邊關的將士若是無詔私自回京的話,那可是大罪。

穗華郡主雖然想兒子,更想秦梓凝出嫁時能有幾位兄長為她送行,可是她更不願孩子們頂著風險回京。

現如今的秦家就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已經是不知出路在何處了,此時的秦家眾人哪敢再有行差踏錯的時候。

秦梓凝微微地笑了笑,“若是得了恩旨,不就可以回京了嘛!聖上雖已經在對付秦家了,可他面上還是得過得去,不是嗎?”

對於秦家的男兒回京一事,秦梓凝並不想使計阻攔。

一來,有些事她想同叔叔和兄長們面議。

二來,秦家男兒長年累月的駐紮在邊關,與家中的女眷常年處於分居的情況。

難得有機會可以回來一聚,怎可讓它就這麼錯過了。

再說了,若是一再的讓君凌安的計劃受阻,只怕到時候反而會讓他的計劃有了變化,這對自己來說絕不會是個好訊息。

她重生而回,得的便是知先機的便利,若是因自己的出手,就讓事態變化的過大,反倒容易讓事情失控。

適當地放出一兩個煙霧彈迷惑一下君凌安還是很有必要的。

兩母女就這麼邊說邊往自己的院落而去,紫蘇和夜藍落後幾步跟著。

這距離既可以讓她們聽不到主子的交流,又可以替主子把把風,避免有人偷停。

秦梓凝和穗華郡主聊得正來勁呢,身後突然響起了紫蘇和夜藍請安的聲音。

“見過二小姐。”

秦梓凝和穗華郡主聽到她們的提醒後,就立馬住了嘴,一同轉過身看向了身後正走來的秦南凝。

“南凝見過大伯母!”

秦南凝一走過來,立馬就朝穗華郡主行了禮。

穗華郡主笑著輕扶了她一下,“你怎過來了?沒陪你母親回院裡嗎?”

“母親本就為我的親事著急,我若還一直在她面前轉悠,只怕是更會惹她心焦。

三妹妹回京後,我怕打擾她休養,一直沒敢來找她說說話,今日在祖母那,我見三妹妹的精神頭好多了,就想著來找她說說話。”

“既如此,你們兩個小姐妹就回梓兒院裡說說話去吧!不必陪著我了。”

穗華郡主笑著放人離開。

秦梓凝兩人行了禮後就攜手一起走回了梓芸軒。

一到屋裡,秦南凝就笑著對丫鬟們吩咐道:“我與三妹妹有私密話要說,你們都先出去吧!”

說到“私密話”三字的時候,秦南凝還重點觀察了一下秦梓凝的神色,見她神色無異,心裡的疑惑就更甚了。

待到丫鬟都退出了房裡,秦梓凝走向桌前就坐時,秦南凝遲疑地的又說了一句,“Hello啊!”

剛剛坐下的秦梓凝聽到這話的時候,落座時的動作都微微停頓了一下。

二姐剛剛說的可是番外的語言,她怎麼會說番外之言呢?

自己也不過是在邊關也只有鄰國的客商過城裡時,偶爾能聽到幾句罷了。

秦梓凝的微微停頓並沒有逃過一直在觀察她的秦南凝的眼睛。

見她有反應了,秦南凝急忙說上來兩句英語。

這一個過程,秦梓凝從原先的不解,慌亂,到後面想通了,也就變得淡定了。

因為不管二姐姐身上發生了何事,這一世的二姐姐終究是和上一世的她不同了。

“二姐姐,快坐下,咱們今天好好的聊一聊!”

秦梓凝淡定的給秦南凝倒了杯茶遞過來……

相比於秦梓凝的淡定從容,秦南凝這邊的心情就不美好了。

起初,她還能看得出秦梓凝的詫異,可後面她又飆了幾句英語,對方卻是淡定得不行,這可就讓她有點摸不清對方的底牌了。

秦梓凝到底是不是同類?

不對!

沒反應才是最大的反應啊!

正常的,聽到自己說英語不應該是奇怪的追問自己說的啥嗎?

秦梓凝沒問,不就正好說明了對方聽懂了自己說的是什麼嗎?

想通了這一點後,秦南凝立馬興奮地坐到桌前,開心地問道:“嘿,姐妹,方便問一下,你是從哪一年穿過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