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頭子看著溫小刀,臉上依舊是那副憨厚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明顯是有一絲驚豔和遺憾的。

“溫蒂公爵,我是卡布,特意來接您的。”

僅是這一個稱呼,溫小刀就大概知道這人是誰找來的人了:“雷恩先生讓你來的?”

這讓只是想要公事公辦的卡布頓了一下,畢竟來之前,他還以為溫小刀就是一個花瓶呢。

至於說什麼公爵的身份,中間有多少的水分誰知道呢,這種人怎麼可能得到他的尊重呢?

不是他小看女人,而是他們這樣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就沒有見多過少女人能頂的起事兒的。

溫小刀這麼的年輕,還是讓雷恩家的家主,還有閻家航線的家主同時在意的人,這不就是純純的禍水麼。

尤其在看到溫小刀的那張臉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把禍水這個身份快要給摁實了。

甚至還想著,這女人果然是長得好看,若是沒有那兩位大佬的話,他倒是不介意把人給搶回去。

可現在,溫小刀僅僅只是憑藉著一個稱呼,就猜到了他是受了誰的委託,這可不是一個腦殘的花瓶女能想到的。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他對溫小刀的態度,立馬就改變了,眼裡的那抹隱隱覬覦徹底的散去了。

恭敬的說道:“是,雷恩先生讓我來的。”

南青神情陰鬱的看向了卡布,又看了看溫小刀,他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的虧。

之前溫小刀對義父說,若是她死在了這裡,會有人來直接把這座島給轟沉了,他們心裡始終還有些僥倖。

可就在剛才,他們把人給葬好,這些人就找上門來了,這無形當中,可不就是讓之前溫小刀裝的逼成真了麼。

關鍵是這些海盜,明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卻敢直接這樣打上門來,還轟了他們一條船,這是真的不怕他們。

如今這悠悠島反倒是成了他們的軟肋了。

這些海盜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了神龍穴,但是卻一來就是要轟島的架勢,他們只能退讓一二,讓人登島了。

想到這裡,南青覺得很是憋屈,頓時眼不見為淨,把人給“帶”過來之後,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猜到是雷恩·沃克找的人,溫小刀臉上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情,這就讓卡布心裡有些打鼓了。

實在是溫小刀這張臉,太具有迷惑性了,這麼年輕的,但是卻沉穩得讓人看不出什麼來。

卡布這一支海盜,能在海上站穩腳跟,可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們的武器裝備足夠,更重要的是,他長得憨厚高壯,卻有著一顆極為細膩的心。

南青的身份不低,明明那麼生氣,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自己氣鼓鼓的走了,足以說明,他之前在溫小刀這裡,就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只是這麼一小會的時間,卡布就確定了,這位溫蒂公爵,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坐上這個位置的。

頓時態度更加的恭敬了,當然心裡還是忍不住腹誹:這年頭可真是不好混了,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都能有這樣的人脈資源了,以後還得了?

“你帶了多少人?”

卡布沒想到溫小刀竟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帶了五條船,三百人,船上的裝備,足以炸沉這座島。”

的確是大手筆了,就是不知道雷恩·沃克到底是許了他們多少的好處了,這人情是欠大發了。

不過這也算是幫她圓了之前放的狠話,這對她只有好處,起碼南照那些人,此刻對她的忌憚,更深一層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船上等著吧,等我安排好了這些人,再說。”

卡布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地上躺著許多的人,剛開始他還以為這些人已經死了呢,還有些感慨,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一堆的死人裡面,怕是都要嚇壞了。

原來,這些人,都還活著麼,那張黑胖憨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凝重。

他敢跟地網的人對上,不是因為他缺心眼,而是他們的命,比別人更賤,地網的人就算是身份再隱秘又怎麼樣,比狠,他們這些人不輸任何人。

他們也不像是雷恩家族的人那樣家大業大,怕被人下黑手報復,他們完全不一樣,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天王老子都敢動。

更不要說,這裡是海上,在海上,他們才是最兇狠的存在。

然而現在,這裡這麼多人,竟然都是活的,這顯然不是因為地網的那些人仁慈,這些人,一看就是這位溫蒂公爵保下來的。

就算是他,都沒有辦法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保住這麼多人的命。

此刻,他自然是不會反駁溫小刀的話了,連忙說道:“溫蒂公爵放心,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卡布手下的那些海盜們,看著自家老大竟然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心裡震驚的同時,也連忙收回了自己之前四處打量的眼睛。

能讓老大露出這樣神情的人,只能說明,這夥人,不好對付,他們是海盜沒錯,但是不是傻子,要是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早死八百回了。

卡布帶著人退出去了,秦瓊也跟著出去了,自然是去讓南照的人安排把這些人質給送走。

而他們則是是要走在最後,給這些“無辜”的人質們墊後。

除了大會堂的人,還有外面的球場關著的那些人,還有其他地方好活著的人,都得送走,怎麼說也幾千人了。

“老闆,他們真的是雷恩先生派來的人嗎?”

溫小刀卻淡淡的說到:“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咱們暫時佔據了上峰。”

山奈頓時什麼都沒有說了,不過她心裡此刻越發的覺得自家主上沒有希望了,畢竟老闆遇到危險了,他人影都沒有。

左護法也沒有閒著,就這麼一會的時間,他竟然已經把自己的行李給收拾好了。

一個看起來極為簡陋的小箱子,就那樣孤零零的放置在他的手邊,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可憐巴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