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摸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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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未綿眼神清澈且懵懂:“摸春會,是什麼?”
媽媽笑道:“就是院子裡的人都戴上面具,互不識面,如果想要把人帶走,就得靠摸手判定感覺。如果你滿意這雙手,那麼就可以共度春宵。如果不滿意,便繼續挑選下一個,直到滿意為止。”
宋未綿:“哦……聽起來還不錯。”
媽媽期待的衝她拋了個眉眼:“那兩位公子,可否願意參加?新人優惠,只需十兩銀子哦……”
引玉咋舌:“十兩?這不是搶……”
“參加。”宋未綿打斷她,並果斷從荷包裡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到媽媽手中:“我們參加,還請媽媽,給我們挑兩個好看的面具。”
“沒問題,沒問題!!”見到真金白銀,媽媽立馬笑得見牙不見眼:“來來來,把面具拿過來,讓兩位小公子隨意挑選!”
話音落下,即刻就有僕人端著面具過來。宋未綿挑了兩個雅緻不張揚的,先給引玉戴上,隨後再給自己戴上。
“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媽媽殷切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兩位小公子隨我來。”
跟著媽媽的腳步,宋未綿牽著引玉走進了春紅院。
不愧是望京城內最有名的煙花地,春紅院的內部比外面更加熱鬧。
一眼看去,彩燈高掛,美人遍佈。
一樓最中間的位置,還建了三個戲臺。一個唱曲,一個跳舞,一個奏樂。戲臺之間以屏風為阻隔,每一個戲臺都是不同的風景。
因為摸春會的緣故,院子裡的人全都戴著面具,只能憑藉衣衫判斷誰是客,誰是伎。
媽媽把兩人引到樓梯口,就停住了腳:“進入春紅院,兩位公子就自由了,春紅院上下四層樓,可供公子隨意走動。”
宋未綿眼睛都看花了:“好。”
媽媽被她不值錢的樣子笑到:“既如此,我就不打擾了,還望兩位公子玩兒得盡興。”
說完,又用手帕拂了一下宋未綿的臉,才扭動著腰肢離開。
“夫人,”引玉忐忑的扒著宋未綿的胳膊,生怕來往的人注意到她:“咱們現在,該去哪兒啊?”
宋未綿面具後的黑眸望了一下樓上:“上樓。”
“上樓?”引玉不明白。
宋未綿小聲解釋道:“像大人那種身份的,基本不可能在下面亂晃,一般都在樓上包房。我們要想找到他,就只能上樓了。”
說著,她拉上引玉,抬腳就走。
隨著高度的上升,一樓的繁華也盡入眼底,宋未綿看著,忍不住感慨:“這些男人吃的可真好,那麼多美女姐姐唱歌跳舞給他們看。等什麼時候我有錢了,我也開一個春紅院,把望京城內好看的美女公子都蒐羅起來,給那些單身不想嫁人的女子提供一個娛樂的場所,讓她們也吃吃好的。”
“誒喲喂,我的夫人呀!!”
這話一出,引玉近乎是頓感驚恐。她伸出手,牢牢捂住宋未綿的嘴巴,咬牙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在天啟,這都是離經叛道的想法!要被人唾罵死的!”
“切……”宋未綿極其不屑,用最溫軟的聲音說出最嚇人的話:“憑什麼男人能玩兒,女人就不能玩兒?你們這都是封建老頑固……”
引玉:“……”
完了完了,她家夫人不僅變了,還變得尤其狂野了,感覺比張家小姐還要勇上幾分。
步上二樓,宋未綿從第一個包房開始找起,慢慢的朝最後一個包房走去。
但卻沒有發現謝離的身影,反倒還被幾個女子摸了手。
那些女子的手香香軟軟,宋未綿是樂意被摸的。但想了想,自己現在好歹是有夫之婦,不能這樣,後面便把自己的手藏了起來,幾乎是畏畏縮縮的往樓上走。
來到三樓,還是沒有找到謝離的。
宋未綿不放棄,繼續往四樓爬。
和下面三層樓的喧囂相比,第四樓就安靜得多。除了些微的說話笑鬧聲,只有隱隱的樂曲聲迴盪在走廊。
宋未綿直覺,這裡就是謝離待的地方了。
她放慢了腳步,趁著別人開門的間隙,偷偷的打量每一間包房的情況。
終於在第五間包房裡,看到了一個疑似謝離的人。
這間包房裡坐了滿滿一桌人,穿著打扮大都有些來頭,不是官場的人就是富家子弟。
其中,一大半的人都將面具摘了,左右摟抱著貌美的舞伎,又是喝酒又是喂水果,玩兒得好不快活。
只有一個人,從始至終都戴著一個鬼臉面具正襟危坐,默默飲酒。身邊既沒有人服侍,也沒有人靠近。在一眾糜亂中,獨立了一道生人勿進的牆。
宋未綿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他就是謝離。
視線轉移,再瞧桌上的其他人,還在其中看見了幾個眼熟的面孔,像是昨天參加婚宴的。
宋未綿斟酌片刻,隨後便篤定,那人就是謝離。
“我找到大人了。”她拉著引玉躲開送酒的僕人,在她耳邊小聲道。
引玉眼眸一亮:“在哪兒呢?”
宋未綿緩步退開包房門口,和裡頭猝然抬頭看出來的鬼臉面具男子錯開視線。
“就在包房裡,那個獨自喝酒的人就是他。”
“真的嗎?”引玉莫名有些激動,就好像她們是什麼偷窺良家婦男的變態一樣:“那夫人,咱們現在怎麼做?”
宋未綿:“按兵不動。先看看大人是個什麼計劃,我們再做決定。大人是來捉妖的,我只有一個陰陽眼能幫上他,所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添亂。”
陰陽眼是宋未綿剛剛發現的自己的一個獨特本事,只要盯著妖怪或者修真者認真看兩秒,就能看見他們身上不同的氣息。
引玉知道這個事情,便煞有介事的點頭:“明白了。”
兩個人商定好策略,就開始在四樓到處晃悠。
同時還要躲避無關人等的“摸春”,可謂是辛苦得很。
約莫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春紅院的人都酒意上頭躁動起來,包房裡的門才從裡面被開啟。
一桌人醉的醉,沉淪的沉淪,都被美女攙扶著往另一邊的休息處走。
唯獨那個鬼臉面具的男子還清醒,獨自一人走在角落。
宋未綿盯緊了他,偷偷摸摸的抬腳跟上。
“公子。”
走出兩步,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突然攔下了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