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對弈

“我從小到大並沒有失憶過，不知莊主這故人一說從何而來？”姜清酒挑眉，好奇看著男人會給她一個什麼答案。

看著姜清酒好奇的眼神，知道她已經忘記了，男人心頭還是不可避免地劃過一抹失落。

“因為公主的姑母長公主殿下。公主若好奇，可以問問長公主殿下。”男人只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便不再多說。

“莊主的清舟山莊很美，尤其是那山茶花海，這山茶花是莊主所愛之花嗎？”姜清酒見男人不願多說，便問起別的。

“是。”男人聽聞沏茶的指尖微動，停滯一瞬後立即回答了姜清酒。

“沒想到莊主也喜歡山茶花。惟有山茶殊奈久，獨能探月佔春風。山莊的山茶花開得很美。”姜清酒不由讚歎。

“不知莊主可否喜歡下棋？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與莊主對弈一番？”姜清酒話鋒一轉，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了解眼前的這個人。哪怕並不確定他是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人。

“公主請。”男人做了一個移步的手勢。

來到棋盤前，男人先開口，“請公主先行。”

姜清酒並未推辭，手執白棋，迅速落子。開盤佈局佔據了優勢，棋形優美，地勢兼顧，上下棋子與中間形成有機配合。

男人則手執黑棋，不緊不慢地摩梭著棋子，佈局堅實，姜清酒攻，他便守。他不採取攻勢，卻也不曾失勢。很快，二人在你來我往中逐漸將棋盤填滿。

他好像很瞭解姜清酒，知道她會下在哪裡，無形中化解了她的攻勢，卻不乘勝追擊，繼續與之周旋。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很快，男人在姜清酒思考之餘看著她一會兒皺眉思索，一會兒歪頭想招，一會兒來了靈感般自信落子，眼底不自覺染上笑意。

姜清酒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很放鬆。

終於，姜清酒險勝，臉上綻放出開心無比的笑容，大聲宣佈，“我贏了！”

男人重複，“嗯，公主贏了。”

姜清酒意識到自己在男人面前沒了往日來的抑制，停止了笑容，一瞬間驚訝過後隨即坦然。

姜清酒開心地伸了一個懶腰，作勢起身。奈何盤坐過久，腿腳有點麻，站立不穩要摔向地面，頃刻間男人及時扶住，攬住了姜清酒的腰。

跌入男人懷裡的那一刻，姜清酒聞到了男人身上山茶花香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姜清酒想到了什麼，抬手想拿下男人臉上的面具。男人直起身，放開姜清酒。男人很高，加上反應及時，姜清酒沒有得逞。

“你是那日救我的人。”姜清酒語氣肯定，直接陳述事實。

“在下不知道公主在說什麼。”男人想到身上崩開的傷口，瞭然。無奈只能否認。

“雖然不知道莊主為何不肯承認，但我有信心你總有一天會承認的。”姜清酒雖然已經想到他會否認，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天色已晚，本公主就不打擾莊主了。下次若有緣相見，我請你吃飯。告辭。”

“公主慢走。聽聞公主喜歡，這是山莊的山茶花。希望公主笑納。”只見男人手中捧著一束紅白相間的山茶花束，遞給姜清酒，男人有些緊張開口。

看著這一幕，姜清酒心尖顫了一下，笑著開口，“那本公主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男人一直盯著姜清酒馬車走遠，馬車影子消失於視線男人仍然一直盯著那個方向，不知在看什麼。

護送姜清酒回客棧的青木回來就看到自己的主子和他走時一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稟主子，公主已安然回到客棧。”

“嗯。”男人聞言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言語。

青木也習慣了主子的沉默，聞言便下去了。

青木出去時碰到了從青龍國回來的青山，青山打探主子情況，“木頭，主子現在心情怎麼樣？”

“主子現在心情應該不錯，剛剛見過了公主。都說了不要叫我木頭。”青木說完再一次控訴青山給他起的外號。

“謝了，小木頭。”青山說完不管青木幽怨的眼神急匆匆向清舟閣而去，嘴裡還唸叨著沒見到公主感覺錯過了整個世界。

“主子，一切都安排妥當。這是我國不日來鳳漓國參賽人員的名單。”說到正事，青山認真嚴肅，與剛才青木說笑之時判若兩人。

“嗯。”男人這才依依不捨地轉身接過名單。

青山有點犯難，不知道該不該把之前聽來的民間八卦說與主子聽。

“有話就說。”清舟公子，也就是青龍國太子顧行舟看名單之餘，抬眼看了一眼青山。

“是。卑職回來路上聽聞，民間百姓將公主比試招親一事根據才能，相貌等方面選出了一個未婚優秀男子榜單。”青山邊說邊觀察男人的神色，看男人沒有說話就知道主子對這個感興趣。

“這個榜單有三位最受歡迎，一個是鳳漓的丞相二公子柳逸權，一個是青龍的大將軍沈雲崢，一個是您，清舟公子。”看著男人臉色一寸寸變黑，青山後面幾個字都不敢說了，硬著頭皮說完了最後幾個字。

就看到顧行舟死死盯著著名單上沈雲崢三個字，彷彿要把這三個字盯穿。

“去查那個姓柳的。”男人面色深沉，瞬間下令。

“是。不過主子您也彆氣餒，您肯定是最有希望的，公主不是剛來過嗎？”青山看著比起往日有了喜怒哀樂的主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要主子不再像從前一樣對什麼都不在意，主子要怎麼樣青山都願意追隨。

“不好了，主子。鳳漓國太子遇刺。現在生死不明。”青風帶來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訊息，讓人措手不及。

“去羽桑客棧。”顧行舟擔心姜清酒聽到訊息會方寸大亂，立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