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疑惑

大意了呀……

陳卿暗自警惕，今後沒成長起來之前，還是得隨時把鬼娃帶上，太危險了。

這女的要是有什麼歹意，自己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姑娘不信神？”陳卿鎮定下心情，儘量帶著微笑問道。

“這世間本就沒有神！”白衣女子語氣冰冷道：“如果有神，人族被妖魔迫害數千年，神在哪裡？”

“今後便有了。”陳卿笑道。

“裝神弄鬼！！”女子冷笑一聲，瞳孔帶著一種奇妙的花紋，頓時藍光陣陣，看向了城門的三個狼頭。

二度靈眼？

陳卿微微眯眼，這女子資質可以呀，看年紀也就十五六上下，居然能開二度靈眼，在自己設定的古代術士裡，也算天才了。

“嗯？”

白衣女子愣住了，自己二度靈眼開啟之下，竟還是看不出那城門狼頭有絲毫的異像。

一丁點靈力波動都看不到，難不成是什麼高階妖鬼？

又或者是器妖？

也不對……

女子回憶著剛才那白狼出現時的感覺，她見過器妖施展異能，都會有種讓人惡寒的感覺，但那白狼不一樣，從剛才展示神通開始，就沒有絲毫的讓人感覺不適。

這種感覺甚至比他們這些術者的術式更讓人感覺舒服。

畢竟術士力量也是來源妖魔，啟用之時，依舊會讓人感覺非常不適，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對術士也有種敬而遠之的感覺，妖魔的力量天然就對人有惡意。

但那白狼卻不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

正想間卻看到陳卿已經在往城下走，頓時眉頭一皺：“站住，我話還沒問……”

話到這裡時整個人卻僵住了！

只感覺背後一股極為恐怖的涼意襲來，可怕到她甚至都不敢回頭！

“你想問什麼？”

背後的聲音帶著稚嫩，問得也很溫和，但給人的壓迫卻讓白衣女子瞬間溼透了後背。

她甚至連啟動術式都不敢，因為本能告訴她，那樣…..會死！

“哪吒，下來！”陳卿回頭，皺眉招了招手。

哪吒哼哼的看了那女術士一眼，隨即直接跳下，由於穿著盔甲，還帶著面具，加上嬌小的身軀，跳下來時看起來傻萌傻萌的。

但女術士心頭卻一點也萌不起來。

那是誰？

二度靈眼之下，她居然看不到對方身上半點靈力波動，也看不透對方血脈，但是…..她很肯定，這小個子非常可怕，比她見到的某些國公級別的怪物都要可怕！

“等等……”

“姑娘還有事？”陳卿眉頭一皺，自己不是看對方是個女人，也沒什麼惡意，早讓哪吒動手揍她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來柳州？”白衣女子鼓起勇氣道。

“本官陳卿，乃柳州知府，這裡是本官管轄之地，倒是姑娘你，未經允許擅到城頭，是違規的，這次便算了，下次再如此，本官可要追究了，你既是術士，你老師是哪個？沒教過你規矩呀？”

此時鬼娃在旁，陳卿膽氣十足，直接問起了對方來歷。

“原來你就是陳卿……”白衣女子若有所思的點頭：“果然和魏弓程說得一樣，不是個簡單的人呢。”

“你認識老魏？”

“家師沐洪清，派弟子陳穎來輔助大人穩定柳州，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哎呀，還是家門？

陳卿頓時笑了：“居然是江南學政大人的弟子，還真是誤會了，既是沐大人派來的，以後也請姑娘您多多指教！”

回禮後陳卿又問道：“姑娘您剛才提到了老魏，他可是和你一起來的？”

“是…..”陳穎恢復了冷漠的表情，淡淡道：“陳穎奉師父之命，護送魏將軍……還有大人您的美妾與大人匯合！”

陳卿：“……..”

啊，那傢伙也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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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先喝一杯！”

夜晚關門下值之後，叫貓子的那士兵連盔甲都沒脫，就興沖沖的找到了顧北，一起到柳州城裡現在唯一開著的飯館，點了一桌子的下酒菜。

飯館是馬二孃開的，自從陳卿放出了免稅的風聲，有了大商行掌櫃陸陸續續帶著夥計進城，馬二孃就打起了開店的注意。

如今沒人搶生意，又不收稅，正是她賺錢的好時候呀。

果然，雖然馬二孃手藝一般，但是人都要吃飯，如今飯館就她一家，生意自是火爆的，要不是貓子讓人提前打了招呼，他和顧北還訂不到位子。

“上次見面都是兩年前了吧？你也真是狠心，把嫂子放在鄉下兩年都不回去看一眼，來，先罰一杯！”

顧北點頭，也不含糊，一口便將酒悶下，吸著氣道：“去年欠了一屁股債，哪敢回去？要把債主也引過去了，那母女兩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呢？怎麼當上守城兵了？”顧北眯著眼問道。

江南的守城兵沒點關係可當不上，他顧北在江湖混那麼久，也沒認識一個能推薦自己的人，這貓子一個打獵的，如何能得這麼好油水的差事？

即便現在柳州城沒落，也輪不到他呀。

還有剛才那身手，什麼情況？

“哎呀，等等，等我把這盔甲脫了，哎呀，真特孃的重呀…..”

貓子喝了酒，臉色通紅，顯然身體燥熱了起來，直接起身脫掉身上的盔甲，碰的一聲放在不遠處的地上，看得顧北眼皮一跳，這甲質量不錯呀，看重量起碼四十斤往上！

壓住心中的驚訝，顧北試探道：“喲，還知道重呀？你從那麼高城門跳下，我都還以為你的盔甲是假的呢…..”

“嘿嘿，哥們我這甲可是貨真價實！”貓子得意笑道。

“貨真價實能從那麼高跳下來？”顧北眯著眼道：“腿不給斷掉？”

“嘿嘿！”貓子倒了杯酒：“你這傢伙還是那麼雞賊，想打聽就打聽嘛，遮遮掩掩的。”

見對方這麼說，顧北認真道：“城門那所謂的門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貓子打著酒嗝道：“我們當這城頭兵呀，也才一兩天的功夫，還是這飯館的老闆娘推薦的，至於你說那門神吶…..”

貓子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是真的存在的！”

廢話……

顧北白眼一翻，白天那麼多人看到呢，當然是真的存在，關鍵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可沒聽說過什麼門神！”

“我也沒聽說過……”貓子搖頭道：“但大人就這麼說的，只要我們當了守門將，信那門神，門神大人就能賜予力量。”

“起初吧我還真不信，不是對方給的餉銀足夠多，我都以為這新來的陳大人腦子有問題，但之後你也看到了……”

貓子放下酒杯，幽幽道：“真有這麼回事，加上昨天已經是第二次了！”

“只要有髒東西靠近，那門神就會顯靈，然後我們這些守門的，就能獲得恩賜，那種感覺真特麼的神，混身充滿力量不說，還能控制周圍的風，讓自己飄起來，你說神奇不？”

顧北聞言震驚了，看著貓子，愣愣道：“也就是說…..你從什麼都不知道，到有現在這能耐，就一天功夫？”

“是啊，一天功夫！”貓子拍著胸口笑道：“哥們剛才威風吧？不過我跟你說呀，昨日第一次使用的時候，哥們我們不熟悉，搞得手忙腳亂，灰頭土臉的，今天你看到的這模樣，可是我們練習了一天的成果呢。”

顧北：“……..”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是真以為對方在說胡話。

就下午表現得那身手，好多練家子練二十年也不見得有那功夫，自己也算是外家功夫不俗的了，曾經在走鏢界，少有人能在自己手底下走過三合的，但他自問沒能耐一刀砍下水鬼的腦袋。

一天？

開什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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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真的？”

連夜趕回白水縣的何掌櫃立刻上報了柳州這邊負責榮盛分行的當家。

那當家聽了何掌櫃描述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如若不是何掌櫃這個人過於靠譜，他都以為對方是腦子燒糊塗了。

“那…..那門神可以識別水鬼？”

“不僅如此！”何掌櫃道：“那城門守軍可不是臨時的雜兵，都是精銳，個個身手了得，砍瓜切菜般就把十幾個水鬼都解決了，看來朝廷支援力度不小！”

“嘶…..真的假的呀。”當家的摩擦著手指：“我走海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門神可以識別水鬼的，要是有這玩意，江南沿港城市何至於出那麼多起事故？”

“我也不解…..”何掌櫃嘆道：“今日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也是不信的。”

當家的聞言沉默，這要是真的，怕整個海商界都會動盪！

“我們在柳州的鋪子地契還在吧？”

“還沒來得及出手！”何掌櫃連忙道。

“好，立刻飛鴿傳信，通知買賣產業的宋三，可千萬別把地契賣了，你親自跑一趟，去市場看看百業、東昇那幾家，看看他們是否在售賣柳州城的商鋪，如果在售，統統買下來！”

“是！”

“地產房屋也是，你去聯絡那些已經跑出去的柳州人，問一下他們有沒有要賣房子的意思，儘量壓低了價買過來！”

“當家英明！”何掌櫃搓著手笑道，他來之前也是這麼想的。

但隨即道：“當家不與我一起去收地鋪？”

“我就不去了。”當家的摩擦著手上的玉扳子，幽幽道：“我要親自去看看，柳州城那門神，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