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七,你真厲害,這就把武少給忽悠到了!”

“這不叫忽悠,這叫膽大心細!當我聽到他說趕時間,我就在計劃這一博了,沒想到成功了!”

“這下龍果可以要回來了,但,十三號會不會聽啊?”

“武少是誰?哼,一個名字就足以在這裡橫著走,相反的,十三號就算懷疑,我們找個理由說認識武少,他會想,誰敢拿武少開玩笑?也就會信以為真。”

“高,太…”

“噓!看看那是誰?”

“小泰坦?”

六七號兩人撞見了正準備回去的泰山。

七號眼珠子又一轉。

“欺騙武少有被揭穿的風險,而且只能要回自己的龍果,但如果…”

時間回到現在。

“你該不會真覺得我們會言而無信吧?”七號看著未動的李星河,繼續用言語刺激他,“現在是你的人在我們手上,是你急還是我急,沒了龍果大不了我們再想辦法,但借用你剛才的話,你小弟的命,沒了就沒了!”

“大哥,別理他們!他們不敢真的拿我怎麼樣,再怎麼樣我也是泰坦人族的一員。”

“你要不要試試看?”

看起來聲勢駭人,但李星河心如明鏡,他們只是在賭,賭自己會為了泰山,而妥協。

大多數人知道他們在賭,都會選擇龍果,而扭頭就走,龍果代表著自己的前途,反之去賭對方不敢真的對泰山下手。

然而。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

四顆龍果在李星河的手上被丟擲一道青綠色的弧線,直到砸到七號他們的腳下。

“你?”

震驚,緊接著就被狂喜衝擊,六號幾乎就要跳了起來。

七號卻顯得比較平靜,緊緊地盯著李星河的雙眼。

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點什麼。

“你是知道自己覺醒無望,所以乾脆丟了就丟了,是麼?”

“你裝作一副輕鬆的模樣。”

“只是在掩蓋你窩囊,廢物的事實。”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這就是七號。

看著李星河毫無波瀾的就把龍果丟了過來,就好像是在丟,什麼微不足道的東西一樣。

他突然覺得這樣放過李星河,還不夠!

因為對方有沒有龍果,一個月後的覺醒儀式都沒有希望,本就和死人無異,所以龍果對他也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有份量。

尤其是想到自己剛剛在“武少”面前那樣的卑微求勢,自己還最後被迫劍走偏鋒。

僅僅只拿到四顆龍果,已經不能完全滿足他內心的不爽,他還要在精神層面上,徹底擊垮李星河!

“現在才拿過來,晚了,我改變主意了。”

七號攔下就要去撿龍果的六號。

他的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度,腦海中誕生出一道邪惡的想法。

“我現在不要這四顆龍果!”

“七?”

六號猛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七號,但出於對他的信任,到嘴邊的話還是忍住了。

“我要你和我籤決鬥協議!”

“什麼?!你做夢吧!我就算自殺,也不可能讓大哥和你籤這樣的東西!”

泰山直接雙眼通紅,他想要調動體內的鬥氣,但剛剛七號兩人給他封印住了,他便用手,用嘴,去攻擊一旁的兩個人。

六號都愣了愣,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決鬥協議?

也只有七號敢想的出來!

和他比起來,我還是太“善良”了。

“現在就籤。”

七號緊接著道。

泰山的嘴巴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決鬥協議是什麼?

簽下協議,就無法回頭。

決鬥臺,是傲家所設立的,背後也是他們所定下的規則。

違約者,違規者,傲家會親自出手,結局只有一個,死,以儆效尤。

決鬥臺,顧名思義,解決恩怨,合法打鬥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可以生死決鬥!

上了臺,就生死不論!

這也是連六號都佩服七號的地方。

狠,太狠了!

裝,你很喜歡裝?十三號,現在就看你怎麼辦!

“我籤。”

李星河的聲音,依舊平淡。

但這次卻連七號都足足愣了片刻。

甚至掐了下自己,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真實的痛感讓他清晰的認識到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還在裝?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張協議背後的含義?!

但當李星河從懷中掏出那每個人都隨身攜帶,為了同族之間有不可調節的矛盾,可隨時上臺解決的決鬥協議,並咬開手指,按下血手指印時。

七號屏住的呼吸終於得以釋放,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

“哈哈哈哈!”

那猖狂而邪惡的笑聲,將樹林中的飛鳥蟲獸都嚇得倉皇逃竄。

“十三號!”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再鑽不了規則的空子了,你也再不能被規則保護了。”

“接下來就是靠實打實的實力,拳頭來說話了。”

“這次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將這四顆龍果拿到我的手中。”

“你就享受擁有這四顆龍果的最後一刻吧,這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了!”

說著說著,狂喜逐漸轉變為憐憫。

對李星河的憐憫。

六轉和七轉,五階血脈和六階血脈的決鬥,任何一個人聽起來那都是天大笑話,完全就是不對等的決鬥。

決鬥臺,不限制雙方血脈力量,不限制修為,只限制武器。

“滾回去吧!”

六號一腳將泰山踹到李星河的面前。

“大哥,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協議完成的!”

剛被解除禁制的泰山,眼中佈滿血絲,就像發了瘋似的,朝著身後的七號他們撲去。

“晚了!”

七號嘲弄地看著,當著泰山的面,在協議上按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自此,協議已成。

一切都來不及了,泰山霎時像被抽了魂魄,癱坐在地上,面如枯槁。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不敢回頭去看李星河,悔恨的淚水如洩洪般,恨自己。

然而,依舊是那雙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依舊是那如暖陽,如微風拂過。

“沒事的。”

李星河輕聲道。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