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在車子的後座裡,剛剛緩過來勁。

聽到單明典正對她喊話,黃清若開啟車門要下去:「我沒想走。」

「清若!」管樂快速湊過來,用她的身體堵住車門,強行將黃清若推回車內,並從外面重新關上車門,「你必須走!你聽我的!」

單明典一記眼神,警衛立馬趁此機會,上前制服管樂和管樂的保鏢。

管樂情急之下就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刀子:「單明典!」

單明典不為所動。他的視線瞥向車內的駕駛座。

如單明典所料,慄焱最快的速度從車裡下來,自管樂身後制止了管樂的自殘行為。

刀子掉落在了管樂夠不著的地方,慄焱還強行桎梏住了管樂的四肢,不允許管樂去撿。

管樂勃然大怒,反手就甩了慄焱大耳刮子:「混蛋!你狗膽包天!」

一記不夠,管樂又甩了第二記、第三記。

可無論管樂如何抽打慄焱,慄焱就是不鬆手,不允許管樂傷害她自己。

瞧著慄焱被管樂又抽又抓,臉都要被管樂弄爛了,尹助理不禁又被某些死去的回憶瘋狂攻擊,心裡也默默地嘆息,世界上真正能對管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也只有慄焱了。

當然,熱鬧是看了,尹助理並沒有忘記正事,連忙帶著兩位警衛,要去車內將黃清若接下來。

就是在這個時候,停車場內突然間響起新的引擎聲。

尹助理望過去的時候,只覺得直直打過來的車燈異常地晃眼,眼睛都要被照瞎了,下意識間抬起手臂擋住了光線。

而要不是警衛緊急拽著尹助理後退,他就被疾馳而來的三輛車子給撞飛。

包括管樂也一樣,一樣是被慄焱給抱著閃開了。

為首的車子徑直穿行而過,視前方如無物,朝單明典派來攔路的兩側車子撞上去,反覆地撞。

巨大的動靜在停車場內的回聲的加持之下驚得人心臟發顫。.

而車頂上方還探出來一位持槍的人。

見狀,所有人臉色一變。

一時間所有的警衛也立即以單明典為中心保護了起來,將單明典往電梯的方向帶去,並也拔出了槍。

慄焱同樣召了保鏢帶著管樂迅速藏身。

單明典神情凝重,撥了兩個警衛去給管樂,同時也沒忘記黃清若。

但持槍的人並非擊殺單明典或者管樂。

只是將單明典的那幾輛車的車子輪胎打壞。

槍聲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落單坐在車裡的黃清若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什麼,一瞬白了臉,下意識間捂住耳朵在後座裡蹲坐了下去。

而第二輛車將將就於黃清若所在的那輛車子旁邊停了下來。

注意到第二輛車子狀況的單明典,當即猜到了什麼,指揮警衛加快速度過去黃清若那邊。

然,仍舊遲了一步,第二輛車已然開走,只留下剛剛慄焱那輛車敞開著車門露出裡面空空如也的後座。

第三輛車緊隨第二輛車的後面開過來,逼退了要追趕第二輛車子的警衛。

前面第一輛車已經做好開路的準備,帶著第二輛車子迅速地開出了停車場。

單明典的那幾輛警衛的車子現在全部報廢根本追不上去。

三輛車子就這麼眨眼間消失在大家的眼中。

停車場內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什麼也沒發生。

「清若!」管樂的聲音重新打破停車場內的安靜。

單明典因為管樂的反應確認,剛剛劫走黃清若的三輛車,來自第三方的人。

這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

梁沅西和梁京白趕到醫院裡的時候,管樂正紅著眼睛對單明典發瘋。

管樂先是懷疑,那些人就是單明典找來的,是單明典在自導自演。

之後大概也認為這個猜測站不住腳,管樂又怪單明典害了黃清若,如果不是單明典強行阻攔她帶走黃清若,現在黃清若也不會落到未知的第三方人手中。

尹助理替單明典感到生氣,明明如果管樂不鬧這麼一出,現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梁沅西喊了管樂,管樂才暫且收斂了情緒,到梁沅西的面前道歉。

梁沅西沒有追究管樂為什麼要揹著梁家將黃清若帶走,她安慰了兩句管樂,就將管樂交給梁京白,她自己去跟單明典瞭解更多的情況。

「阿京……對不起,我不僅沒把清若順利帶走,還不小心把清若弄丟了。」管樂也跟梁京白道歉。

道歉的同時,管樂觀察著梁京白的神色。

梁京白並未有特殊表情,他跟梁沅西一樣,也沒有怪責管樂,然後也要跟上樑沅西去聽一聽單明典怎麼說。

管樂則拉住梁京白的衣袖,小聲地問:「阿京,現在你別人,你悄悄告訴我,帶走清若的,是不是你安排的人?你讓我安個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梁京白否認了:「我倒希望是我安排的,這樣至少能確認小七是平安的。」

管樂聞言,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其實管樂一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梁京白再怎麼安排,也應該不會使用如此暴力瘋狂的方式。

一點也不像梁京白能幹出的事情。

剛剛單明典報了警,當地警方在地下車庫的現場勘查過後,驗證了單明典的猜測,劫走黃清若的三輛車裡的人,是幾個僱傭兵。

現在單明典正在問梁沅西,有沒有可能是梁沅西這邊走漏了訊息,導致三叔公那邊的人不惜用這種手段搶奪黃清若。

梁沅西否決了這種可能性。

既是否認他們走漏訊息,也否認了三叔公那邊的手段。

「你覺得呢?京白。」梁沅西轉向這會兒走過來旁聽的梁京白,「比起我和你大哥,這幾年你在霖江待得最久,和三叔公他們接觸的也最多,你覺得這像三叔公他們的做事風格嗎?」

梁京白做思考狀,思考了幾秒後,搖頭:「不像。如果真是三叔公和叔叔他們乾的,那我這幾年替大哥守在霖江,全做了無用功。」

這意思,其實梁京白並未百分之百地否認三叔公他們的可能性。單明典的視線落在梁京白的身上。

梁京白有所察覺,側頭,與單明典對視上:「單先生有話要問我?」

單明典開口:「你們梁家的人裡面,這段時間跟黃小姐接觸最多的人是你,你對帶走黃小姐的人,有沒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