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有良和柯偉豪回到酒店的時候,柳煙也剛剛在蒙汝菡的陪同下從外面回來,一看就是去逛街了。

柯偉豪問柳煙去哪裡逛了。

柳煙說就是柯偉豪介紹的口岸附近的一些商品店。

柯有良這次專程抽出時間陪柳煙來滇城,也是順便要跟柳煙一起玩幾天的。

柯偉豪自然也就延遲原本明天回馬來的形成。

一家三口便商量接下去到滇城的哪裡度假。

蒙汝菡就沒暫時和他們一家三口分開,她要回她自己的家鄉。

等他們快要結束在滇城的行程時,蒙汝菡再來跟他們回去,一起去馬來。

柯偉豪和柯有良、柳煙商量結束之後,便單獨去找蒙汝菡了。

面對柯偉豪的問話,蒙汝菡反問柯偉豪,既然認為是她跟柳煙告密的,那麼她該從什麼渠道知道柯偉豪在做的具體的事情?

柯偉豪自然也想不通這一點,他自認為他的一切對蒙汝菡隔絕得很嚴實,蒙汝菡的確沒那個能力知道。

可除了蒙汝菡,柯偉豪找不到其他嫌疑人了。

也不可能是柳煙自己知道的,柳煙這麼多年就從來沒過問過柯家的事情。

要說柳煙是天上下凡的仙姑也不為過,俗世的事情她一般不去主動操心的。

一方面是柳煙自己不感興趣,另一方面也是柯有良將柳煙保護得很好。

柯偉豪則和柯有良一樣,一起保護柳煙。

「最近我媽媽又和誰聯絡?」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柯偉豪覺得自己真該死。

因為這聽起來好像蒙汝菡成了他的眼線,成了他監視自己母親的眼線。

可他怎麼能監視柳煙?

轉念柯偉豪告訴自己,他這不是在監視柳煙,他只是關心柳煙身邊是不是出現了破壞他們母子關係的人。

蒙汝菡表示,雖然柳煙喜歡她,但她並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柳煙待在一起,她也沒有在柳煙的通訊工具裡安裝任何的監聽裝置,她無法知道柳煙私下有跟誰聯絡。

她只知道有她在的場合,柳煙不是見展會的人,就是寺廟的修繕捐款的籌募人,再者都是柯家的其他親朋或者司機、僕人之流。

完全是廢話,柯偉豪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得到。

他沒為難蒙汝菡,只是最後交待蒙汝菡回完家鄉儘快回來。

他也沒懷疑蒙汝菡的這趟行程有任何的不妥。

總歸現在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只剩下一點小問題,蒙汝菡無論幹什麼都妨礙不到他。

而他想不到蒙汝菡如今能幹什麼。

跟黃清若揭穿,是他在為沈老闆報仇?

蒙汝菡這時候倒是主動提起黃清若,說她想去見一見黃清若。

柯偉豪問:「你難道想告訴她,當初是你發郵件告密救了她?以此希望她能原諒你?」

「不可能的。」他笑了一下,一種嘲笑,但不能完全算在嘲笑蒙汝菡的天真,也是在嘲笑他自己之前報仇的一系列舉動,「雖然你發郵件告了密,但你當時和我還是同謀,那麼你也是害死她丈夫的間接兇手。」.q.

蒙汝菡明白,她太明白了,她一直都明白。

黃清若獲救的訊息伴隨路昂死亡的訊息一起被她知道的時候,她根本沒辦法因為自己發的郵件有用而感到一絲的高興。

她曾經的背叛是辜負了黃清若對她的信任,從此就在傷害黃清若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她的亡羊補牢的行為還給黃清若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好像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做什麼都是錯的……

「我只是……想

遠遠看看她,不是要去她的跟前,讓她想起傷心事。」蒙汝菡低頭,遮掩自己泛紅的眼眶,並說,「我原本可以不告訴你,自己偷偷去看她的,柯少爺,現在我先告訴你,是因為我坦蕩,也不想自己去見了之後被你誤會什麼。」

柯偉豪並沒有要阻止她去見黃清若。

他又給她一個提醒:「你的‘遠遠看看她,不太可能辦到。她的身邊現在有很多很厲害的保鏢。」

蒙汝菡說:「我知道。我會自己再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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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柳煙坐在梳妝檯的鏡子前,給頭髮擦精油。

柯有良端來她每天晚上睡覺前必喝的安神茶,然後沒走,就站在她的後面,透過鏡子笑著端詳她。

柳煙也透過鏡子看他一眼,問他今天吃飯的情況。

柯有良說挺好的:「我們的兒子,眼光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甚至有些自豪:「他沒有因為人家姑娘出身不太好並且已經有過一段事實婚姻還生過孩子,對人家姑娘帶有色眼鏡、輕***家姑娘。」

柳煙聞言只是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柯有良站近了些,低頭輕輕嗅她的頭髮:「不敢再有第二件事瞞你,所以主動跟你坦誠,我已經跟他說了你知道他最近乾的事情了,我還交代他假裝他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

「他很擔心你因為這件事對他失望,已經在計劃怎麼在後面幾天努力逗你開心,你彆氣他了。」柯有良替柯偉豪在她面前美言。

柳煙還是安靜,安靜地抹精油。

柯有良幾乎用上了求饒的語氣:「我看出來了,你真正生的是我的氣,氣我幫他隱瞞他要報仇的事情。」

柳煙開了口,並沒有否認:「這件事你確實做錯了。你的隱瞞等於你預設支援他報仇。」

「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不是預設支援,是我的立場很難去阻止他。」柯有良解釋,「那是他對沈老闆的一片孝心。」

柯有良也談起一件舊事:「當年沈老闆留給他的遺書,我問過你的意思,問你要不要我們先幫他把管內容再交給他,你說不能侵犯人家的隱私,你也覺得我應該交給他,所以我交了。他後來要給沈老闆報仇,我都懷疑是不是受了沈老闆遺書內容的影響。」

柳煙即便生氣的時候也不會對人擺臭臉和冷臉,現在一樣如此:「你應該慶幸他沒什麼事,否則你對不起他過世的親人。」

「我當然慶幸。」柯有良摸了摸她的頭髮,「如果不是前幾天我人不在家裡,我會及時發現他的小動作,會讓人看住點他,保證他的安全。」

柳煙放下精油瓶,沉默地喝了安神茶,然後起身進去衛生間裡漱口。

關上衛生間的門,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