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石做的。」黃清若的兩汪眼波如枯井,「所以能在拋棄第一個孩子之後,又在計劃拋棄第二個孩子。並且兩次都是拿孩子作為交易條件,換取我自己的自由。」

「我不是在說你又打算拋棄孩子的行為。」梁京白清薄的眸子裡彷彿嗜了血,陰晦得很,抬著她的臉令她只能看他,「從緬國到現在,我是因為孩子才瘋,還是因為你才瘋,你看不出來?」

「噢,你想說,因為我才瘋的?」黃清若的內心翻湧,眼圈酸脹著問,「那你怎麼不答應我的條件,向我證明你不是為了孩子?」

梁京白的神色倏地恢復平靜,嗓音裡染上一絲微不可察的自嘲:「想用這種方式激將我放棄孩子?」

「小七……」沉香佛珠摩挲在她頸側的血管上,梁京白淡淡道,「沒用的。」

下一秒他便如吸血鬼般,咬上她的脖子,很用力,黃清若有種被野獸咬穿了喉管的錯覺,渾身沒有一寸不在顫慄。

血從她的面板裡滲出來星星點點。

梁京白抬頭的時候,唇上又沾了血,顯得他嘴唇異常地殷紅,在他面龐冷白皮的反襯之下,他真成了地獄爬上來向她索命的惡鬼。

惡鬼用他修長的手指揩去自己唇上的血,繼而開啟對她新一輪的撻伐。

黃清若只是可悲地慶幸他每次都沒忘記做措施。

第五天的時候,梁衡又來了一次電話。

來電話的原因是,有人爆料了梁京白的私生活,也就是梁京白和黃清若的曖昧不清。

梁京白問:「三叔公他們乾的?」

梁衡分析應該不是,因為之前在霖梵寺鬧事對梁家的聲譽造成的負面影響還沒有緩過來,三叔公不太可能為了梁家的寶藏又讓梁家處於輿論壓力之中。..

事實上這個爆料出來之後,三叔公也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加積極地去處理,維護梁京白身上的「神佛」標籤,就像之前處理二叔公的私德問題一樣。

梁京白其實也認為不該是三叔公他們乾的。

梁家做的是家族事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從小的教育也使得他們具有強烈的家族意識,尤其對於老一輩的三叔公來講,梁家的名聲和他的個人臉面幾乎無異。

梁衡也說不是梁禹。出事的第一時間三叔公就去拿梁禹興師問罪了,擔心又是梁禹像上次爆料二叔公的私德一樣爆料梁京白。

梁禹否認了,怎麼都說不是自己乾的。

以梁禹的秉性,如果真幹了,不可能抗得住,加上這次三叔公對梁禹的確看守嚴密,最終排除了梁禹的嫌疑。

嫌疑轉移到了梁崇初、梁詠翎幾個兄弟姐妹身上去。雖然他們也都否認了,但三叔公還是懷疑他們。

梁崇初應該也不可能,梁崇初目前還沒能做到和梁家脫離的地步,他和梁家也是休慼與共的。

但確實有可能是梁騁、梁卓和梁頡中的某一個氣不過樑京白,暗中耍點小伎倆。

梁衡從梁京白的口吻中,一點也沒聽到梁京白對這件事的擔心:「剛爆出來的時候,各大營銷號都在唱衰你,說糊逼小網紅也能塌房,也有一直看不慣你的網民跳出來說,從一開始就覺得你立佛子的人設特別地懸浮特別地裝逼。」

梁京白確實無所謂:「塌了就塌了。」

梁衡啼笑皆非:「你這話被冕叔聽見,他得氣厥過去。你這幾天打著套取情報的旗號沉迷女色,最痛心的是他。」

不過樑京白的形象並沒有就這麼塌了。

要說也是梁京白運氣好,那張皮囊天生有路人緣,之前形象的經營也一直都給自己留了餘地,與現在被爆料的事情並沒有矛盾,粉絲們都在為梁京白說話。

說梁京白本來就不是和尚,早就科普過樑京白是居士,居士能正常談戀愛、能正常結婚,就算梁京白真的和黃清若曖昧不清,那也一點問題也沒有。

還有就是以前《傳寶》第二季,管樂將黃清若的形象也經營得很好,當時就很討喜。雖然如今紅利期的熱度早過去了,但爆出跟梁京白曖昧不清的人就是黃清若之後,大家記起黃清若,全是正面印象。

梁京白和黃清若曾經的那一部分CP粉還很長情地在磕著這對小眾的偽骨科,在此次梁京白的形象危機之中,也起到了正向的作用。

最大的問題其實是眾所周知梁京白和管樂有婚約。

這個問題在管樂及時站出來說明自己和梁京白的婚約早已解除之後,就不成問題了。

所以梁家幫梁京白維護形象並沒有太艱難,梁衡也並非完全沒有動作。

總而言之,挽救得很成功,目前穩固住了。只要梁京白不被爆出私生活混亂。

而梁衡太清楚,梁京白的私生活是不可能混亂的,想汙衊梁京白都拿不出證據。

梁京白聽完之後,問梁衡:「你和梁家,幫我承認了我和黃清若確實曖昧不清,還是否認了?」

梁衡反問:「你覺得梁家有可能公開幫你承認嗎?」

在梁京白的預料之內。梁京白剛剛就是跟梁衡確認一遍。

梁京白讓梁衡留意一下,別讓人造謠黃清若是他和管樂之間的小三。

梁衡沒說,這種言論還真有。管樂出來說明解除婚約的時候,有些人就懷疑是不是黃清若插足管樂和梁京白,致使梁京白移情別戀,所以管樂心灰意冷,不再喜歡梁京白了。

總之怎麼惡俗狗血怎麼聯想。

另外,雖然梁京白和黃清若毫無血緣、並非親生,也仍舊有部分網友提出相關封建言論,(已刪)。

及時控制住了就是,並未大面積地傳播、討論開來。所以梁衡剛剛才不跟梁京白提的。

當然,梁衡打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是問梁京白什麼時候結束和黃清若的「二人世界」。

「你就算想跟她在一起,也至少先把手裡的事情都解決掉,否則算怎麼回事?」

在梁京白持續發瘋之後,梁衡已經不敢保證梁京白不是這種人了。

「嗯。」梁京白回得簡略。

結束通話,他端著飯菜回屋裡。

黃清若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睡著,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和脖頸的面板,不少他弄出來的青紫。

而其實,這兩天他已經不再跟她風雨飄搖跌宕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