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匯總都在這裡!”

交易市場三層,市場會議室內,商鍾將文書分發道每個人手裡,“三日之內,三十輪交易,大的問題暫時還沒暴露,小問題總結起來有三點!”

“計算不足,尤其是進入第三天,熟悉交易模式後,大量小額交易頻頻出現,導致算不過來!”

按照規定,大宗合約質押後,是可以拆分成若干份中小合約進行炒作。

拆到最細,最小合約為一石,也就是規定的一手,加上保證金,手頭上有個五兩銀子就能參與進來的。

剛開始的時候,大多數熟悉規則,卻不精通玩法,出手大開大合,一單下去往往都是幾十單,謹慎一點也都是十單朝上,交易員需要處理合約不多,後續計算也方便。

可當模擬到第二天中午,十幾個交易週期過去,不少失了先手虧了錢的,出手開始謹慎,單子上交易的合約就跌破了十手,一下子合約數目就翻倍了,計算也變得繁瑣起來。

“按照目前的算力,想要完成互相比對,每天我們能處理合約數只有三千分次,次數一多,工作量以上來,想要完成結算基本不可能,另外就是交易員壓力很大,一旦書寫錯誤合約就得重來!”

人工就是這樣,能處理的終究有些,不想計算機交易進去,瞬間就會有得到反饋。

“最後一點就是合約樣本準備不足!”

大的合約,小的合約,都是一個流程,一式三份,消耗紙張也就算了,關鍵是時間浪費的,到了第三天下午,交易櫃檯外的長隊就消停過。

“既然發現了,可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商眾說的東西,方程也早就發現了,不過事不可能全讓他來,因此他更像聽聽下面人的意見。

“有的!”

“如今人手已經來不及培養,尤其是賬房補充,從各地調來時間也不夠,考慮到早期小賣家不多,多數都是大勢力博弈,我個人意見暫時先按下一手的規則,一切交易先以十手為基礎進行,待工作流程熟悉,人手充足之後,再允許進行個位數的交易!”

“十手交易,加上保障金,一次買賣也就八九十兩銀子,對於我們的目標客戶,這點錢不算多,就算賺不到,到了日子將羊肉拉走也不費勁!”

“可以!”

限制最小拆分,以十石為最小交易單位的確可以。

期貨市場,註定了不是小門小戶能玩的,早期參與其中多是各方的閒錢,但這筆閒錢絕對不會太少。

各國大型商會拔根毛下來,對於普通人家而言,那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還有嗎?”

“有,不過暫且還不成熟,中大型賭場裡都有籌碼,飼養羊肉存在週期性,每年能夠大宗交易的羊肉,時間批次都是有限的,幾位被我們扣下來的賭場賬房,提議對單數合約,取消紙質樣本,打造特定籌碼,方便後續交易,不過因為需要考慮到防偽等因素,這籌碼就算能做出來至少也要等到明年!”

“你們怎麼看?”

製作籌碼的確是一解決思路,但對於籌碼本身,方程多少有些質疑。

人都喜歡鑽漏洞,前世合同樣本,遣詞造句為什麼嚴謹,就是為了避免各種模稜兩可的出現,解釋權這東西,在自己手上都不能完全保證,更別說一枚本身攜帶資訊量不大的籌碼了。

合約一式三份,可以反覆比對,籌碼你怎麼比對,難道弄出序列號嗎?

這個世上很多時候,為了省心省力,往往只會將事情變得更復雜。

“我覺得可以,防偽手段使用不多,不是沒有,而是花費太多,我們不是沒錢,交易手續費足以覆蓋籌碼製作費用,甚至有必要的,我覺得可以印刷制式的樣本,像小額銀票一樣兜售!”

黃安第一時間表示贊同。

“市場的門檻,註定參與者不是有錢就是有面,或者錢面都有,他們應該不會在籌碼上玩花樣,畢竟這樣丟掉的面子,口碑,遠比他們的收益更大!”

夏恆附和道的,“商人無義,但越是無義之人,越需要一個正面的形象,籌碼是小額交易的補充,註定了損失收益都不大,為了這點小錢,丟人在各國商賈面前,不值得,再說我們也不是沒能力追討!”

“防人之心不可無,籌碼可以製造,限制也必須要有!”

“可以小範圍的嘗試一下,他們就算想玩文字遊戲,也需要得到我們認可,不過不是準備了股份嗎,後續拋售出去的,維護籌碼的價值,就不再是我們一家的事。”

眾人紛紛開口,贊同試製籌碼一衝當小額交易的憑證,而不是在每一筆交易都以合約敲定。

“既然如此,那就去做,錢不是問題,防偽必須最好,必要時候可以讓軍寶司介入!”

軍寶司,全名軍務寶鈔司,是武朝早年從明朝寶鈔司裡學來的,不同於在於明朝寶鈔司面前全境,武朝只是針對軍中,印刷對應的軍需票據,從而加快,減免,軍需品在流透過程中消耗,以及軍餉的發放,戰爭情況下,各部可先憑軍需票先行將物資拿走,在等戶部結算。

軍寶司的規模雖然不大,可為了防備有人偷印,濫印軍需票據,防偽水平不差,如今流行與武朝中上層的銀票,都有這個機構提供防偽技術。

籌碼的倡議,有那些賭場賬房提出來,但製作肯定不能以賭場技術來。

“軍寶司的技術還是可以的,只要願意花錢,他們能弄出不少好東西,此事我來聯絡,最多一個月人就會道!”黃安從工部製造庫出來,對於軍寶司非常瞭解。

“目前計算只能靠人工,九章算術雖然列入太學院教程裡,可每年培養出來不是進入稅務體系,就是進入內府體系,我們根本分不到,與其等待,不如自己培養,尤其是那些剛剛退出現役,沒落到安排的,眼下都還年輕,有人教再給時間去學,我認為問題不大!”夏恆就計算的問題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所有人在退出軍驛後,都能得到武朝安排,大量經過九年學習的校尉,最終都只能回到家鄉,就算村中教習的職務,往往也多有老人在擔當,錢有的拿可沒事做,一生所學沒有實戰的地方,對於二十五六歲的青壯來說根本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