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和她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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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p？為什麼這麼問？”
“我……”
“等等，不會是要唱《Boombayah》裡面的Rap吧？”
姜惠元的表情讓裴有容十分輕易的就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馬甲喲，怎麼辦？”姜惠元點了點頭，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
“這個問題我們回頭再說，快要上課了。”裴有容指了指教室。
雖然她也很想問姜惠元為什麼分到了Rap的part，但裡面的老師已經在喊她們了，為此她也只好先留下一個約定，剩下的之後再說。
“回頭是什麼時候？”
“我又要去哪兒找你？”
“你到底會不會Rap？”
“呀！”
進了教室，裴有容才明白為什麼剛才姜惠元的表情那麼難過了。
除了昭宥，Rap指導Cheetah也在。
不過，和《Boombayah》不一樣，《Peek-A-Boo》裡的Rap部分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兩組練習生照例先向導師們打了聲招呼，之後，便有工作人員向她們派發了歌詞簿。
“大家都拿到了吧？找到歌詞簿上自己的段落，給你們一點時間吧，五分鐘之後讓我看看你們的水平。”昭宥說道。
“內！”
五分鐘稍縱即逝，看來昭宥是打算讓練習生們邊學邊教。
“裴有容，你先來。”昭宥的聲音成功地讓大家的視線放到了裴有容身上。
裴有容站在小組的佇列裡，她身材十分出挑，即便是不看那張臉，也非常引人矚目。
有了剛才舞蹈課的熱身，現在她展示時的姿態更加放鬆。
“ohgosh大事不好啦，沒錯我有些情緒派。”
……
穩定的唱完以後，裴有容的眼簾微微上挑，把目光放到前面的導師座位上。
“雖然聽過了，但我還是想再誇讚一遍，你的聲音真的非常好聽。”昭宥一隻手轉著筆，一邊耐心的講解著：“可以看出來你的天賦非常不錯，而且你的發聲習慣也十分良好，應該是接受過好的訓練。”
“我想你應該是非常小的時候加入了S&M，對吧？”
“內，十歲左右。”
“跟我想的差不多，但是呢，和她們比你是唱得很好，可是如果你想要更進一步的話，僅僅是這些是完全不夠的。”
昭宥拿起筆指了指裴有容旁邊的練習生們，又道：“我還記得當時你在關於喜歡的前輩那裡填了泰妍，沒錯吧？”
“內。”
“你覺得你有泰妍xi唱得好嗎？”
裴有容愣了愣，然後搖頭。
“看，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那麼，你覺得和泰妍xi比，你差在哪裡呢？”
裴有容聽到昭宥的話，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接著，昭宥像是知道她答不出來一般，又問了一個問題。
“你還知道偶像裡有哪些唱得好的前輩嗎？”
“內，恩地前輩、率智前輩還有樸春前輩……”
“啊，知道的還挺多，現在我就來告訴你，你和她們之間的一個非常明顯的差距——那就是你說的這些人都有著非常好的天賦，但是她們不僅沒有浪費自己天賦，還擅於學習、發掘自己的天賦去練就一身聲樂技術。”說到這裡，昭宥頓了頓。
“最後，這些聲樂技術能夠使那些被她們演唱的詞曲大大加分，起到一種增益的效果，有時候是錦上添花，有時候又是脫胎換骨。”
或許是因為惜才，昭宥在這裡說得格外久了一些，事實上她也好久沒有見到這樣有天賦的後輩，她看著裴有容全神貫注的樣子，也不知道對方聽進去多少。
“而且，你們準備要演唱的《Peek-A-Boo》，可是少見的詞曲都非常好的偶像樂曲，我相信你們也有這種感覺。”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讓我感到困惑，按理說，雖然我知道你後面離開了S&M，但是技術這種東西，不在大公司也有方法學習的吧，即便不在大公司。”
昭宥講得東西實在是太多，以至於裴有容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不當練習生以後，我就定居霓虹並且在那邊上學了，回到首爾是今年的事情。”
“上學的時候沒有想著繼續學習唱歌嗎？”
“沒…沒有。”
“還真是可惜，那為什麼現在又回來了呢？”
這個最後被提出的問題，對於裴有容來說，卻是那個最難回答的，她想了非常之久，比剛才的思考時間都要久，最後才開口。
“因為到頭來，我果然還是喜歡唱歌。”
“是嗎？那麼接下來你要好好加油了。”
說到結尾，昭宥還為裴有容打起氣來，但她和裴有容對答時的溫和神態並沒有讓其他旁聽的練習生感到放鬆，反而是令她們更加緊張了。
唱成這樣的裴有容都要被絮叨這麼長一段，那接下來她們要怎麼辦？
可後面的發展又出乎了大家預料，剩下的時間裡，昭宥的指導並不像剛才對待裴有容那樣事無鉅細——僅僅是點頭搖頭加上解釋兩句。
在場練習生們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又莫名有些失望。
這堂課結束以後，就到了午飯時間。
首爾久違的迎來了雨天。
出教室的時候，裴有容聽到了外面隱約而細碎的雨水聲。
正當她打算在邁步往前而出的時候，她的鞋帶忽然被什麼扯了一下。
裴有容低下頭，發現是姜惠元蹲在門口，看起來像是在等她。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蹲”，不然對方也扯不開她的鞋帶。
用嘴唇向宮脅咲良她們做了一個呆會兒見的口型之後，裴有容才重新回過頭來，看向底下的姜惠元。
“歐尼呀，怎麼蹲在這裡？！”
姜惠元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目光一直呆呆的看著裴有容的帆布鞋子。
“扯起來很容易，但是要怎麼重新系上呢？”姜惠元在想。
直到裴有容加大音量重新喊了一遍，姜惠元才後知後覺的抬起了頭。
像是找到了施法物件一般，裴有容清楚的看見，視線底下那雙漂亮的眼睛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了霧。
裴有容心跳莫名的驟然停下一瞬，趕忙也蹲了下去。
“哦莫莫？到底怎麼了？”
姜惠元癟著嘴，她努力不讓那些醞釀好的珍珠砸到臉上，直勾勾盯著裴有容：“你說了，你要幫我的。”
“當然了！”
“那好。”姜惠元聳了聳鼻翼，接著又有些高興的笑了，看起來有些滑稽，接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被揉的發皺的紙團。
“你教我唱這個。”她把紙團小心翼翼的攤開，然後睜大了水潤的眼看向裴有容，說道。
裴有容認出來那是《Boombayah》裡面的歌詞，還是Rap的部分，不僅如此，段落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很長。
“歐尼是主Rap嗎？”裴有容忍不住問道。
“內。”姜惠元回了一個淺淺的鼻音。
“呀，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姜惠元的初舞臺給裴有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按理說，像《Boombayah》裡主Rap這樣重要的位置，不應該是姜惠元來擔任的。
這個狀態下的姜惠元反應有些遲鈍，但她還是聽出來裴有容話裡面的意思。
“連你也覺得我很差勁嗎？”
這座樓建起的時候好像是被剋扣了材料。
不然走廊裡怎麼會也下起了雨。
把那張紙上的歌詞滴得那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