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澤、郭迦、項毛、宇通、韓冷正在趕往芒東山的路上。

開著軍車的江澤一直眉頭緊鎖,他已經把速度飆到了最快。

沿途的動物看到軍車飛馳,基本上都嚇得快速逃竄。當然,也有一些調皮的小獵犬,它們絲毫不懼怕軍車,還膽大包天地狂奔而去,試圖攔截軍車。

不過軍車上裝載有熱武器,幾梭子機槍速射,便把它們嚇跑了。

小獵犬還算好的,有時候還會有大型猛獸,力量高達三百以上,奔跑速度又極快。它們根本不會懼怕任何軍車的機槍和炮彈,所以會把軍車當做獵物。

不過今天,它們在試圖追軍車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股猛烈的咆哮,其音波震得它們頓時停止了繼續追擊。

原來是項毛髮出的咆哮,他雖然沒有變身,只是發出很普通的咆哮。但是這些大型猛獸卻認識這種咆哮,畢竟在楚地,項毛的咆哮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隨著越來越靠近芒東山,江澤等人看到芒東山天空十分異常,隱約閃爍著五彩光芒。

項毛看到這個光芒,不禁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那是五彩劍氣。”

“什麼五彩劍氣?那是什麼?”江澤問道。

“五彩劍氣是無名極少會使用的必殺技,劍氣釋放之後會以驚人的速度纏繞對方,最後猛地爆破,綻放出五彩之光。”

“威力如何?”

“威力極強,中招的人,必死無疑。”

“能躲嗎?”

“躲不掉,五彩劍氣會化為而龍,不斷追蹤,直至捕獲對方之後,才會爆炸。”

“真不愧是無名,那此招一出,就等於已經有敵人敗亡。搞不好無名不用我們幫忙,就能把敵人全部撂倒。”江澤頓時高興道。

“的確厲害,這五彩劍氣讓我想起了七彩劍技。”郭迦說道。

“那個我好像聽說過,是炎國的吧。”

“沒錯,無當飛軍的其中一位軍長,姓名從未公開過,但其七彩劍技聞名於世。看來,無名的實力,已經趕超炎國的超一流戰將。”

江澤和郭迦二人把無名是一頓誇,但項毛的神情卻沒有很輕鬆。

“項毛,你怎麼了?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說呢,這招雖強,但後遺症也會很嚴重,無名會陷入嚴重的頭痛,彷彿有上萬只螞蟻在咬他的大腦,令他痛苦不堪。持續時間超越三天,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無名絕不會使用這招。”

“所以你的意思是,無名使用了這招之後,戰力會出現折損?”江澤立即擔憂了起來。

“沒錯,無名用完五彩劍氣之後,如果繼續勉強戰鬥,痛苦會放大好幾倍。”

“無名一定會在最後關頭才會使用五彩劍氣,也不排除有一個好的可能性,那就是無名已經殺掉了所有敵人。”宇通說道。

“不,你看,山峰頂部有雷電變化,無名不會用電,還有敵人在。”韓冷說道。

韓冷的猜測其實非常正確,山頂的雷電正是水影的招式。不過水影擅長的是水,不是雷電,他只是製造雷陣雨天氣,形成降水。

“我猜無名一定還在咬著牙戰鬥。”項毛說道。

“郭迦,有占卜到什麼嗎?”江澤趕忙問道。

“占卜到了無名的位置,但不確定生死。能確定的是,對方的占卜師已經不在事發地。”郭迦道。

“各位,快來不及了。所有人準備,我用所有異能助你們御風,我們直接從這個位置直接飛去事發地。”

之後,所有人一起飛出了軍車。

除了郭迦以外,其他人都會使用浮空術,但是御風之術最強的人是江澤,他在大家飛行的基礎上,施放異能為他們加速飛行。

另一邊,無名果然陷入了苦戰,託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忍著頭痛欲裂的副作用,與水影戰鬥著。

二人激戰的不遠處,輔影正在竭盡全力治療奄奄一息的砂隱。

輔影是帝國最頂級的治癒系異能者之一,只要對方還有一口氣在,就沒有他救不活的。但是面對血淋淋的砂隱,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不管怎麼治癒,砂隱的傷口都不見好。

輔影已經用光了兵藍丸,現在的異能也已經不多了,他暫時停止了治療,仔細觀察傷口。

傷口內部隱約有五彩光芒?

輔影恍然大悟啊,原來是無名的劍氣依然在砂隱的體內,所以治療才發揮不出作用。

都怪治癒時的金黃色光芒太過耀眼了,導致輔影之前都沒有看到這微弱的七彩光芒。

總之,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不把身體裡的這些劍氣弄出來,就無法治癒砂隱。

輔影立即拔出武器,跳入戰局,阻止了二人的對戰。

無名本來就已經身疲力竭,面對輔影的這一舉動,他順勢而為,沒有再繼續進攻,為自己贏得短暫的休息時間。

但是水影則非常不爽,對輔影喊道:“你幹什麼?”

輔影解釋道:“水影,先別打,砂隱的傷口深處殘留著五彩劍氣,如果劍氣不散,治療術無效,我們先威逼利誘無名把劍氣收走。”

“原來是這樣。”水影說罷收起了水刃。

“無名,你聽著,如果你現在收走砂隱的五彩劍氣,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放我一條生路?真可笑,太可笑了。”

“無名,你不要逞強,你很清楚,就算你再強,也根本不是我們兩個人的對手。而且,就算你的攻擊速度極快,但移動速度並不快。這意味著,如果我們不給你逃走的機會,你根本就走不掉。”

“少廢話,我就沒打算走。”無名忍著劇痛,舉起劍對著輔影。

“你是不是頭疼欲裂?我可以治療,只要你收回劍氣,我就可以讓你不再痛苦?”

“可笑,真是可笑,像你們這種毫無人性的畜生,居然也會關心同伴的死活。”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三個人都是出生入死的患難戰友,怎麼會不關心同伴的死活。”

“所以你們也有人性嘍?”

“我們作為人,有人性難道很奇怪嗎?”

“不奇怪嗎?”無名突然大喊,眼中泛著淚水,“難道不奇怪嗎?有人性的話為什麼要屠村?他們跟你們有什麼過節?他們對你不好嗎?他們招你惹你了嗎?”

“的確沒有過節,我們也並沒有針對任何人,但我們必須服從王后的命令。你曾經作為楚國的五星上將,作為一位合格的軍人,就應該知道服從上級命令是軍人的天職。”

“那軍人就可以濫殺無辜了嗎?我上過戰場,攻過城,但我從來沒殺過無辜的平民。”無名含淚激憤道。

“那你殺計程車兵就不無辜了嗎?他也許上有老下有小,他也許這輩子都沒幹過壞事,他更是與你沒有仇怨,但僅僅因為陣營不同,結果你殺了他。如果你連這點都看不明白,還做什麼軍人?”

“你不要偷換概念,不管是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我心中對你們的仇恨,我寧願死,也不會收回劍氣,否則我怎麼對得起這一地的鮮血,還以後這漫山遍野的無辜亡魂。”

“看來這個傢伙已經拋開生死了,輔影,你再勸也沒有用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砂隱報仇了。”水影再次喚出了水之刃。

輔影則有些悲傷地看向後面,那殘破的臺階上,淋漓的鮮血上,躺著的同伴,已經沒有了呼吸。

砂隱最終還是走了,但他的眼角居然有淚痕滑過,或許他在瀕臨死亡時,回想起了太多事情,太多以前的事情。

其實,大部分人都有一個正常的童年,與世無爭的童年,只是不知從何開始,漸漸習慣了殺戮,習慣了殺生。當自己被殺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這一切不是遊戲,他並沒有復活甲,死亡都是真實的。那一刻,他也有些懊悔了,因為自己殺了太多了人,如今輪到了自己。或許死亡,不管是給自己,還是給那些無辜亡魂,都是一個圓滿的交代。

所以砂隱閉上了眼睛,留下了兩行清淚,沒有什麼遺憾。

但是水影和輔影並不理解砂隱的內心想的是什麼,他們只知道,無名殺了砂隱。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餘地可言了。

“無名,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好友和村民。”子音也拔出了長長的匕首,配合水影衝向了無名。

“咣咣咣……”

二人的配合堪稱完美,無名一人難以抵擋,雙腿不斷被切割,最終被輔影找到機會,兩條長長的匕首,直直刺入無名的小腿,將小腿和地面死死釘住。

無名被迫跪了下來,疼得冷汗狂冒。

水影在無名的腦袋上面開始聚集異能,空氣中的水分快速聚集,旋轉成球形。這是水影的單體必殺技,威力極強,如果是滿狀態的無名,沒有護甲的話,被擊中會重傷。而無名此時的狀態,若被擊中,就是爆頭而亡。

無名其實也沒想過活命,至少他已經殺了砂隱,也算是為了大家報了仇,他早就知道,今天要報仇,就不可能活著離開。

所以無名閉上了眼睛,打算迎接死亡。

但是,神奇的是,水影遲遲沒有出手,而是露出了狡猾的奸笑。

無名瞅著不對勁,慢慢睜開眼睛,問道:“你什麼意思?要殺就給我個痛快。”

“痛快?你想得真美,告訴你,我現在很享受。”

“享受什麼?”

“享受你跪在我面前的滋味。”

“跪你?你做夢,你休想羞辱我。”

“難道不是嗎?你要是就這樣跪著不動,你就沒事。你要是站起來,你的腦袋就會碰到我的水螺旋,它會讓你腦袋開花。所以你想跪著活命呢?還是想站著自殺呢?”

“我就算死,也不會跪你們這些畜生。”

無名忍著雙腿的劇痛,試圖站起來。小腿不斷飆出鮮血,身體不斷在發抖。

可以說,無名現在根本沒有體力站起來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答應,就算死,也不會受這種羞辱。

“啊啊啊啊啊……”

無名怒吼一聲,成功站了起來。身姿挺拔,站得筆直,滿面都是淚水與血水,

本應該被爆頭的無名,並沒有真的爆頭。

無名微微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是你?”無名看了一眼,眼睛便一黑,昏迷了過去。

江澤抱住了無名,快速跳離,消失在了視野裡。

那水影呢?

“轟轟轟轟……”

原來是項毛抓住了水影的腦袋,把它當畜生一樣往地面砸,左砸右砸,東砸西砸,把地面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坑。

輔影為了救水影,立即對項毛丟擲無數有毒的飛針。那細針全部是精煉的紅礦打造而成,穿透力極強,哪怕是項毛都會被擊穿。

但是項毛根本沒打算躲,而是繼續把水影當做畜生一樣打砸。

“圓劍光陣。”韓冷快速旋轉武器,形成圓形的屏障。

“咣咣咣……”那飛針全部被韓冷的劍陣打落。

“你的對手是我,小弟……”宇通在不知不覺間,從後摟住輔影的胸口。

“不對,原來是小妹妹啊。”

“糟了……”當輔影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那不斷閃爍的電弧,已經將子音團團包圍。

“狂雷!天牢!”

猛烈的雷電形成了圓環,直接把輔影包在裡面,對其各種猛擊。

“磁磁磁……”

輔影的慘叫聲,逐漸湮沒在了雷電猛烈的磁磁磁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