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會不會讓你為難?”蔡華刀對蘇寇夜問道。

“死的是你的老婆,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如果人真的是餘韜殺的,我也不會姑息。”

蘇寇夜剛說完,洋小冉便不樂意地叫道:“蘇,你認真的嗎?”

“你覺得你表弟會做出姦殺之事嗎?”

“不會,他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那不就結了嗎?如果連你也不相信他,誰還能相信他?”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

“先別急,雖然現在證據確鑿,但一切看起來非常蹊蹺。”

蘇寇夜透著大廈的玻璃,看向窗外。

得益於新人類體能強大,工作效率成倍上升,使望城的城市建設發展順風順水。

如今的望城,看起來猶如一座小型的都市。高樓林立,政治體系也逐漸完善。平民安居樂業,任何有工作的人都可以免費分到住房,大家都很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社會治安也非常穩定。

望城,堪稱為理想的烏托邦。

但是,這理想的烏托邦背後,是不是隱藏著什麼呢?

蘇寇夜很會看人,雖然比不過江楓,但也算獨居慧眼。

餘韜怎麼也不認罪,一直在否認,那眼裡的堅定是裝不出來的。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那就是監控錄影在餘韜離開受害者房間後便出現了短暫的故障,故障時間為1個小時左右。

不排除有另外的人進了房間,對女子實施侵害,之後又想辦法嫁禍給餘韜。

但是為什麼兇手會知道餘韜進過受害者房間?難道兇手掌握著酒店的監控?

為什麼餘韜的房間裡有兇器呢?難道兇手夜裡偷偷開啟房門把兇器藏於餘韜的床底下?

為什麼警察會直截了當地定餘韜的罪名,難道他們早就心裡有數還是事先得到了什麼訊息?

為什麼物證如此充足,充足到有些過分。

如果所有這一切真的都是嫁禍,那麼從豪華酒店開始,一直到警察局,都是背後有人操縱?

難道真如江楓所說,內政發展的弊端正在逐漸顯現?

的確,蘇寇夜這段時間幾乎從來不關注內政,只注重軍事,甚至極少待在望城。

“蔡華刀,現在望城的行政人員你都熟悉嗎?”

“望城這邊熟悉的人只有一半左右,另外一半熟悉的人才都送去了其他城。”

“為什麼要送去其他城?”

“望城的各方面體系都很完善。而新建的城池各方面都不完善,很需要人才去治理,所以從望城撥走一大半人才,分配到其他十幾座城。”

“這麼說,望城這邊有一半左右的高官你其實不太熟悉了?”蘇寇夜問道。

“沒錯,因為人手極度不夠,所以透過推薦的方式大量提拔了普通人。”

“唉,果然一切操之過急了,江楓說的沒有錯。盲目擴張而忽略政治,遲早會從內部開始腐朽和瓦解。”

“江楓說了什麼?”蔡華刀心裡有點介意,因為之前他對江楓打蘇寇夜的小報告。

“沒說什麼,蔡華刀,你下午把望城的政治人員資料都整理一份給我看看。”

“所以你懷疑是有高官嫁禍餘韜?”

“現在還不確定,這個事情要一步一步慢慢調查。但如果真的是某些高官在搞事情,一定要嚴懲,我絕不允許有人在 望城玩弄權勢。”

“這樣說來,之前我們也出現過一些奇怪的案件。”蔡華刀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開啟電腦查閱了一下。

數分鐘後,蔡華刀找到了資料。

“望城最近一週,一共出現過9起強姦案,其中有3起是姦殺案,罪犯都拒不認罪。這3起強姦案都有一個特點,沒有人證,但是物證充足,所以依然被定了罪,最後被判了死刑。”

“果然,”蘇寇夜來到了蔡華刀的旁邊,仔細看了看案件資料,“這件事情果然不簡單,得仔細徹查。”

“要是被我查到真兇,我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蔡華刀憤怒道。

下午3點左右,蘇寇夜動用許可權讓洋小冉和餘韜再次見了一面。

在防彈玻璃的另一面,餘韜聲淚俱下地對洋小冉說:“表姐,相信我。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打了個飛機,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絕不會讓你出事的。”洋小冉的眼睛也是溼潤無比。

她明白她的表弟的為人,餘韜他絕不會做出姦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下午4點左右,蘇寇夜拜訪了一名十分有名氣的律師,他曾參與過望城的法律定製。

在律師的辦公室裡,蘇寇夜把案件所有的疑點跟律師述說了一下。

“陳名律師,望城的法律細節,其實我也不熟悉,但是這些疑點應該能有些幫助吧?”蘇寇夜問道。

“這些疑點在開庭的時候可以提出來,但是幫助應該不大,因為證據確鑿啊。”陳名搖了搖,嘆息道。

“那你的意思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望城的法律真的很嚴,比如強姦罪,如果罪犯得不到被害女人的書面原諒,就會被判死刑。許多人為了得到被害女人的書面原諒,不惜傾家蕩產,跪地求饒,想盡一切辦法。但是,現在受害女人已經死了,已經不可能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辦法也是有。”

“什麼辦法?”

“你是望城的首領,你可以推翻一切法律,動用軍事力量讓所有人服帖。一旦政治碰到軍事,永遠都是軍事最大。”

聽完這話,蘇寇夜沉默了。

因為這個方法,蘇寇夜之前不是沒想過。但是它說來簡單,做起來非常難。

望城能夠被稱為烏托邦,吸引各地的人來投奔,就是因為望城對外宣稱是法治之城,民主之城。

一旦蘇寇夜採取軍事行動,不但壞了望城的名聲,還把蔡華刀苦心經營的政治體系給毀了。

而且,動用軍事勢必引起動盪。

現在的網路媒體已經在傳蘇寇夜和洋小冉以及餘韜的關係,甚至有些人站出來呼籲蘇寇夜尊重法律,不能徇私枉法。

這些關係不知道是怎麼被傳出去的,似乎有人在背後搞鬼。

“那按你的意思是,你是不打算做餘韜的辯護律師了?”

“不好意思,我是沒這個能力。”

“明白了,我另找他人吧。”蘇寇夜氣憤地摔門而去,打算去找找其他知名律師。

蘇寇夜離開後,陳名律師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

他來到視窗,看到蘇寇夜離去的背影后,便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的主人是望城城區的副區長。

“副區長,蘇寇夜來找我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副區長緊張道。

“不好說,不知道蘇寇夜會不會動用武力強制救餘韜。希望他會這麼做,這樣子就會引發民憤和動亂,所有事情的焦點和矛盾將上升為政治體系的改變問題,到了那個時候,大家就不會再關注到底是誰殺了蔡華刀的老婆了。”

“辛辛苦苦建立的民主法治社會,他應該不會輕易破壞的。當下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啊,讓下面的人都注意一下,不要露出馬腳。”

“明白了。”

“嗯。”

在一豪華的別墅客廳內,副區長憂心忡忡地掛掉了電話。

在沙發上,有一名20多歲的男子,他緊張地問道:“爸,應該沒事吧?”

副區長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憤怒地抽出皮鞭甩了過去。

“你這個大傻帽,你居然動了蔡華刀的老婆,還嫁禍給跟蘇寇夜有關的人。”

“啪啪啪……”副區長一頓猛抽。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蔡華刀的老婆,誰讓那個女人門沒關啊。”

“每次都是這樣,見到女人都控制不住。這一週,已經有三個人替你當了替死鬼,你居然還不引起重視,恨鐵不成鋼啊。”副區長繼續抽過去。

“爸爸,對不起,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真的不敢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唉……”副區長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爸爸,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唉,這運氣太背了,不僅動了蔡華刀的老婆,還動了洋小冉的表弟。”

“爸爸,想想辦法吧。”

“知道了,我會盡量想辦法的。這段時間,你就別出門了。”

“知道了,我哪裡也不去。”

晚上7點鐘,在蔡華刀的辦公室裡,出現了一位特殊客人,他就是江蒙市軍事基地的首領,破空。

“蘇寇夜呢?”

“有什麼事情嗎?跟我說吧。”蔡華刀回道。

“不,還是必須蘇寇夜,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

“蘇寇夜正忙著其他事情呢。”

“別跟我說這些廢話,趕緊聯絡他。”

“我是城主,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你別逼我。”破空的眼裡逐漸露出了兇光。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呦呦,剛才城門口的守衛打電話跟我說你來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別裝了,餘韜的事情我知道了。”

“真沒想到你訊息這麼靈通,我還特地叫洋小冉先別說的。”

“整個望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以為訊息傳不到我那邊嗎?”

“既然知道了,那麼你有什麼想法?”

“餘韜是我的人,你們不準對他判刑。”

“餘韜在望城觸犯了法律,他就必須被判刑。”

“你少扯了,你有必要因為餘韜跟我結仇嗎?你是望城的老大,放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我放人,那麼望城幾個月以來辛苦建立的法治和民主理念就毀了,望城在河東之地的名聲也就臭了。”蘇寇夜厲聲喊道。

蘇寇夜這一喊,很有氣勢,窗玻璃都震碎了。

破空雖然氣憤,但是他也不敢真的跟蘇寇夜吵架。

破空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坐到了沙發上。

“蘇寇夜,那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