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劉禪怎麼知道我要來攻伐大理王城?”

孟獲心中驚懼。

他明明分出一部分人,朝著南邊交州的方向進發而去,更是一路散播訊息,為的便是麻痺劉禪。

而他這一路大軍行軍隱秘,晝伏夜出,怎麼那公子劉禪的大軍會如此快速的支援過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至少有十日時間的。

但現在...

方才過了三日!

孟獲身為主將,心中都驚懼異常,他麾下的那些蠻人士卒,便更是如此了。

本來以為馬上要打下大理王城了,可以劫掠一番,那益州郡郡中的家眷也不必多想了。

然而現在...

大理王城即將要被攻伐下來,但是敵人來了!

他們還沒有劫掠王城呢,性命卻即將不保。

大軍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

那些之前赤紅著眼,悍不畏死攻伐大理王城的蠻軍士卒,在見到身後有大軍之後,一潰而散,轉頭便朝著山道下奔逃而去。

他們要趕在後路被堵住之前,逃出去!

攻守易形了!

祝融主公大喊一聲,說道:“援軍來了,援軍來了,諸位隨我衝殺!”

一面是士氣崩潰,只想著潰逃的孟獲蠻軍,一面是得知援軍已至,瘋狂衝殺的王城大軍。

勝敗,無需贅言。

“主公,逃吧!”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阿會喃依然跟在孟獲身邊,董荼那、金環三結,現在早已經是不知蹤影了。

患難之間方見真情。

孟獲面如死灰,心中已有死志了。

對他來說,攻下大理王城,迎娶祝融公主,他才有與劉禪對抗的資本,現在,就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他便能夠將王城拿下來了。

至於...逃?

他又能逃到何處,又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與其做個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不若引頸受戮,迴歸蠻神的懷抱。

“阿會喃,你投降罷。”

孟獲將沾血的彎刀拿了起來,他深深的看著手上鋒利的彎刀,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面對生死,沒人能夠做到若無其事。

“主公,還有機會,我們退回五奚,還有機會!”

孟獲搖了搖頭,說道:“阿會喃,你已經做得足夠多了,我對你的恩情,你已經是還完了。”

“主公你要振作起來!”

阿會喃手持巨斧,他看著孟獲,焦急的指著身後的親信,說道:“我們都還在,只要主公這次能逃出去,我們便又可以拉出幾萬人馬,沒有蠻王大義又能如何?主公雄才大略,等公子劉禪離開之後,我們再來攻打蠻王城,將祝融公主獻與主公!”

孟獲看著他身邊的元從親信,這些人是隨他從一個蠻寨中起勢的,是他的絕對擁躉,也是他現在唯一的班底。

“好!”

孟獲將彎刀放下,眼中重燃鬥志。

“阿會喃,你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孟獲看著崩潰的戰線,看著身穿紅色甲冑的祝融公主,如今正手拿丈八長標,衝殺上前,他緊咬牙關,說道:“撤!”

蠻王城,他孟獲一定會回來的!

祝融公主,他孟獲也一定要得到的。

風水輪流轉,我不信伱劉禪還能一直待在南中四郡不成!

孟獲等人衝下城牆,隨之潰散的大軍,一同奔下山間險道!

“孟獲休逃!”

祝融公主勇猛非常,手持丈八長標,奪了一匹戰馬,朝著孟獲潰逃的方向疾馳而去。

但現在的孟獲,已經不敢回頭了。

攻伐蠻王城之時,需要與時間賽跑,現在逃跑,也需要與時間賽跑。

在敵人大軍壓上之前,逃出小道,還有一線生機!

大理王城下的追逃戰正精彩的上演著,而遠處劉字黑龍旗下,關銀屏身穿一套銀色的甲冑,戰袍翻飛,宛如一隻銀鷹展翅欲飛。她手持雙刃,揮灑自如,眉宇間透著凜然之氣。

在她身側,鄂煥、關興手握兵刃,看著遠處的攻城震動,一個個躍躍欲試。

經過她的軟磨硬泡,晚上加班加點的伺候劉禪之後,她關銀屏終於成了先鋒將,當領命出征的那一刻,她心中對劉禪的所有怨言都消失了。

“公子神機妙算,我們來的正好!”

關興身著玄鐵甲,對著身側的關銀屏說道:“敵軍潰散,應當大軍衝鋒,莫要讓孟獲逃了。”

“不錯。”

關銀屏鳳目一豎,她雙刃出鞘,對著身後的大軍喊道:“騎軍衝鋒,擒殺孟獲!”

軍令一下,那些原本就苦等待戰計程車卒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一個個用馬鞭抽打著馬背。

唏律律~

馬兒吃痛,飛奔向前。

而奔走在最前列的,赫然是那個身高九尺的蠻將鄂煥,他手持方天畫戟,宛如呂布重生。

關銀屏亦是不甘人後,戰馬蹄聲如雷,迅猛無比,她縱馬馳騁於戰場之上,猶如一道流星劃破夜空。

千騎衝鋒,那聲響可以說是震天二字來形容,遠處潰逃的蠻卒心中更加驚慌了。

“給我滾開!”

孟獲與阿會喃臉上也失去了從容之色,他們身騎戰馬,手上的兵刃對準的卻是擋住他們前路的蠻人士卒。

兩人具是身心俱疲。

原本攻伐大理王城,便已經是到了關鍵時刻,為此他們鏖戰了幾個時辰,本就又累又餓,現在又要奔逃,揮刀開路,更是耗費力氣。

“前面便是埡口了。”

路口近在眼前,孟獲與阿會喃眼中閃出希望之光。

然而...

轟轟轟~

馬匹踏地之聲不斷逼近,不遠處,手持方天畫戟的鄂煥已經在眾人眼中了。

阿會喃轉動手上的巨斧,對著孟獲說道:“主公先行一步,我來斷後。”

“阿會喃...”

孟獲心中感動,但他心中同時也明白,現在不是敘情的時候。

他勒住韁繩,整個人趴在馬脖子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面的山林疾馳而去。

“孟獲休走!”

鄂煥認得孟獲,方天畫戟在他手上揮動得嗚嗚生風,身下的馬兒彷彿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朝著奔逃的孟獲追擊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阿會喃!”

手持巨斧的阿會喃勒馬上前,呀呀一聲,朝著鄂煥衝擊而去。

兩人交手,動作狂暴,戰意十足。

鄂煥揮舞畫戟,左右開弓,每一次都能將阿會喃的巨斧挑開。

阿會喃則手持巨斧,大力砍劈,每一次都能讓鄂煥的馬匹騰起四蹄,差點摔倒。他時而騎馬迎面猛撲,時而側身一斧劈下,給鄂煥造成巨大壓力。

馬蹄踏地,灰塵飛揚。

“啊啊啊!”

阿會喃發出狂暴的怒吼聲,鄂煥殺得興起喝道:“好個阿會喃,果真勇猛無比,我鄂煥要讓你知道誰才是南中第一勇士!”

兩人大戰三百回合,最後,阿會喃力竭不支,被鄂煥尋得機會,終於猛力揮出一擊,將阿會喃從馬上斬落。

“噗~”

一口鮮紅老血噴出,從馬上阿會喃砸到地上,他尤想再戰,但鄂煥的戟鋒已經是對準他的頭顱了。

“阿會喃,降了吧!孟獲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了,你武藝高強,為公子效命,方才能夠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