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軍回到蜀軍前哨指揮部西縣後,諸葛亮乃召所有將領謀士議事,討論馬謖的處置。

“將馬謖押上來!”在諸葛亮的命令下,馬謖被兩個士卒帶進軍帳裡。

此時魏延王平張苞姜維等一班武將居左,楊儀等文人居右。而諸葛亮坐在帳前,神情平靜的盯著馬謖。

“幼常,此次派你去街亭我不是給過你軍令嗎?為何要違揹我的軍令領兵上山?”諸葛亮翻開旁邊的竹簡,上面寫著馬謖這一仗一系列罪責。

“丞相明鑑,此次罪責皆在我馬謖一人,若是處罰皆處罰我一人!”馬謖一臉正色,毫不忌諱道。

“這次是某驕傲自大,認為守街亭不如戰街亭,欲陣斬張郃所以自作主張。結果非但沒能陣斬張郃還險些誤大事,都是我一人的錯。”

“既然你這麼清楚,還知法犯法,是嫌我漢軍的軍法不夠強嚴厲乎?”諸葛亮點點頭,神情猛然陰沉下來,語氣冰冷道。

軍令如山,是劉備死之後諸葛亮治軍的首要準則。

眾所周知,夷陵的一把大火,把劉備征戰多年的那點家底全都燒光了。

劉備在最沒落的時候也有幾千親兵跟隨,而這些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劉備入川后能快速掌控蜀軍並將蜀軍戰力拉高,這些老兵功不可沒。

結果被劉備在夷陵送乾淨了。

諸葛亮掌軍開始,蜀軍戰力低下,連南中南蠻都能打的有來有回。正是諸葛亮極其重視紀律,推行令行禁止壓住軍中刺頭,才讓蜀軍迅速恢復戰力。

但是馬謖這一次卻公然違抗軍令,把諸葛亮的命令當放屁,這要是有人學去了蜀軍可就要出事。

所以必須重罰才行。

“丞相,一人做一人當,某既然做了某便領罪。”馬謖低著頭說道,語氣平靜,絲毫沒有畏懼死亡的意思。

“好!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了,左右推出斬之!”諸葛亮指著馬謖冷冷的怒道。

“丞相,不可啊!馬將軍雖然違抗軍令,但是他的確守住了街亭。若是斬了馬將軍,恐怕對士卒計程車氣有很大打擊啊!”

這個時候王平站了出來,跪地為馬謖求情道。

“馬將軍這一次功勞巨大,是有功之臣……”

“王平將軍不必多言,我自去領死!”馬謖害怕王平多說什麼,連忙昂首挺胸說道。

“大丈夫固有一死,今某違軍令而死,也算死得其所。”

“子均將軍所言甚是,此等大功理應賞,安能罰?”然而,這時突然又一個人站了出來為馬謖說話。馬謖回頭想看看是哪個王八蛋的時候,豁然看見魏延義正言辭的站出來道。

你個濃眉大眼的玩意也想背刺我?你不是和我有仇嗎?

“賞罰分明乃我漢軍規矩,罰需要罰,賞自然也會賞。”諸葛亮語氣依然冰冷,

“馬氏子弟以蔭庇可出仕兩人,其餘封賞回成都論功行賞時討論。但是違抗軍令這一項罪,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功補過!”

丞相高見啊!!

馬謖都快感動的哭出來了,世界還是好人多啊。

“左右推出,斬之!”呵退說情者後,諸葛亮揮揮手冷淡的說道。

就在馬謖即將被推出軍帳時,突然從軍帳外傳來一聲喊聲。

“刀下留人!”

一名文士猛然傳入軍帳,手捧一份聖旨說道。

“丞相,陛下有旨!”

來者正是蔣琬,他從成都快馬加鞭十日趕來,為前線送來一份蜀帝劉禪的詔書。

“陛下旨意,參軍馬謖雖違抗軍令,理應軍法處置。然其守街亭功勞巨大且並未違反軍令狀,於情於理不可斬之,特此下詔赦免馬謖之罪!”

蔣琬宣讀完旨意,整個蜀軍的軍帳裡陷入了一番恐怖的沉默之中。包括魏延楊儀在內的人同時看向了馬謖,連王平也神情複雜的看了過來。

好嘛,你個關係戶不僅和丞相好,連陛下那邊你都能打通關節?

至於馬謖,在旨意宣讀完腦子已經停止了思考,除了“媽媽生的”之外啥都不會了。

這是什麼情況?

“老臣,遵旨!”諸葛亮離座,拱手接旨道。

“我……我接下來是該去地牢報道還是直接去刑場?”馬謖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

“你哪都不用去。”王平神情複雜的看著這位背景通天的參軍,輕輕搖搖頭。

“等著過兩天丞相氣消了重新被啟用吧。”

別看蜀漢現在諸葛亮一言堂,但是要是劉禪開口諸葛亮絕對不會不從。連陛下都開口要撈馬謖了,丞相自然也就順水推舟了。

“幼常,好好幹,陛下可是很欣賞你。”蔣琬宣讀完旨意,在退出去之前,用滿是深意的眼神看了馬謖一眼。

“未來你必定是大漢的棟樑之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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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老天指定是在針對我!”回到自己軍帳裡,馬謖氣的恨不得指著天大罵一頓。

可惜語言限制了馬謖的輸出,要是給他一番鍵盤,現在天道的母親就是批發也保不住。

從街亭之戰來看,要是沒有天道來做手腳,他絕不可能守住。而且眼看就要被軍法處置了,又不知道天道搞了什麼,讓遠在成都的劉禪都出手保他。

想死一個怎麼就這麼難呢!

就在馬謖咬牙切齒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罵的時候,他的一個親兵突然走了進來稟報道。

“大人,王平將軍前來拜見。”

“王平來找我幹啥?我已經不是他上司了。”馬謖愣了一下,點頭示意親兵把王平帶進來。

“幼常,你可真不地道,悄咪咪的打通了陛下的關節都不只會我一聲。”王平一進來就笑著對馬謖說道,態度非常友好。

“咳咳……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啥遠在成都的陛下願意保我。”馬謖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搖搖頭說道。

“當然魏延為啥給我說話我也不清楚,這場審判非常奇怪。”

“魏延保你不奇怪,像你這樣違抗軍令自作主張的事情魏延想幹很久了,保你等於保他自己。”王平搖搖頭,一邊坐在馬謖旁邊,一邊說道。

“可惜人魏延失望了,你的確沒事,不過這種方法他肯定復刻不了,以後得繼續老老實實聽令打仗。”

聽著王平的解釋,馬謖沉默下來,眼神閃過一絲瞭然。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