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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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腳步蹣跚,樂韻目送她被攙扶著過了幾米遠,黯然收回視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死亡,誰也躲不過,逃不了,只有早晚不同而已。
抑去戚然,摘下揹包,找出塞揹包裡的捲紙,扯一段紙拭試休閒衫上的滯留物,老太太悲不自勝,伏她肩上哭時把眼淚和鼻涕也擦塗在她的衣服上。
燕行的目光隔著墨鏡觀察小蘿莉一舉一動,即使被弄髒了衣服,怪力小蘿莉沒有嫌惡,平靜的用紙巾擦拭衣服,再把紙團揉成團,用乾淨紙包裹起來,並沒有隨意丟棄,而是拿在手裡,淡定的轉身,走向房子左手方向的一側。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他再次體驗到了前輩人經驗的寶貴,他沒有調查小蘿莉之前,心懷睚眥必報之心,恨不能找機會消心頭大恨,調查了,才感悟因果關係;
現在,再次親眼目睹小蘿莉對老人的態度,對她的為人也有了更深瞭解,小蘿莉對於流氓類的傢伙不會手下留情,而對於老弱格外寬容,她有著最淳樸的良善品德。
小蘿莉是那種讓人越看越耐看的人,就如老酒,越久越彌香,愈瞭解她的事多一些,愈想多挖掘她的秘密。
小蘿莉走向一側,燕少知道她找的東西有可能就在附近,或者這院子裡有吸引她的地方,拔步跟上,步趨步跟,甘當小跟班。
隊長和小女孩一前一後的走向屋主種的花木,莊小滿驚訝的嘴微張成o,他們家隊長什麼時候竟淪落到當別人的保鏢了?更讓人無語的是保鏢工作好似還是隊長大人自願攬過去的。
院子裡種有臭菊、雞冠花、鳳仙花、牽牛花、一丈紅等,值花期的花朵各相爭豔,點綴著院子的角角落落。
院子有掛滿果子的石榴和棗子,還有棵桃樹,三四棵月桂,東側挨牆的地方砌出花圃,種了絲瓜、冬瓜和南瓜,瓜苗爬滿了架子。
高宅大院充滿了生機,卻也躲不掉人生無常,偏偏會發生慘劇。
別人聞不到太多的氣味,樂韻能清晰的區分出每樣花,每棵樹,包括每種雜草的氣味,沿著植物獨特的體味,慢慢的走向一丈紅和雞冠花混和的花叢。
雞冠花是白色的,這個時節,雞冠花正當花季,每棵花的頭頂著如公雞冠子一樣的花朵;一丈紅已過花季,細長的花杆如筍林立,高約二米。
樂同學踱步到花叢一角蹲下身,扒開雞冠花杆和幾根一丈紅,兩種草本植物太茂盛,密密麻麻的擠滿在一起,遮住了太陽,雜草很少。
小蘿莉伸臂撥開花枝,以手背壓擋花枝杆,燕行終於看清她的手掌,清理過的手,那被颳去表皮的地方呈粉色,更加醒目。
他蹲在她旁邊,伸出強健有力的雙臂幫她擋開花枝:“是哪種?”
花叢底下的幾種小植物,它們也許認得他,他不認識它們姓啥名誰,在他眼裡那幾樣都是雜草。
有人免費雜工幫自己格擋開花枝,樂韻的手就空了出來,伸出小爪子,碰碰一棵小植物的葉子:“就是它。”
燕行打量那棵被小蘿莉指出來的植物,一棵一寸半高的——雜草,原諒他,他真的認不出來它是什麼藥材,那棵草就是棵蕨類植物而已,只長出三片葉,小小的,特別的平凡。
“它……是藥材?”這種蕨類草遍佈熱帶森林,誰想要收購,保證有人用卡車送貨。
“嗯。”不是藥材的話,她犯得著惦記?
如果她不是路過附近聞到味道找來,只怕它早晚有一天被鏟鋤,不能怪它長得像雜草,實在是它長得不是地方,若是主人把字當雜草清理了,誰也不知它的存在。
樂韻摸摸下巴:“不太好挖啊。”
“怎麼不好挖,扯出來不就行了?”小蘿莉沒有采取行動,燕行酷酷的出主意,不就棵雜草嗎,想要葉子掐葉子,想要根挖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定。
“我要連根完整的挖出來,還不能傷到它。”
“你手掌有傷,不要亂碰東西,閃邊去,我幫你挖。”小蘿莉磨磨蹭蹭,一點也不爽快,燕大少豪氣的大包大攬,把活包攬下來。
感覺有個雜工也不錯?樂韻暗搓搓的笑彎了眼,挪到一邊去當觀眾。
小蘿莉讓出位置,燕行當仁不讓的佔據最佳方位,鬆開雙臂,勻出手從腰間解下鑰匙串,拿一把鑰匙在手,另條胳膊撥開花枝,找到那棵蕨草,用鑰匙當鋤頭撬泥土。
男人要麼偷懶不勞動,一旦願意高抬貴手,效率扛扛的,燕大少三下五除二的撬開泥土,在蕨草幾公分外挖出一個半圓,然後在另一邊撬幾下,連蕨草和小團泥土一起挖倒。
頗有成就感的燕行,擦盡鑰匙上的泥土,重新系掛在腰側,把泥土和蕨草捧在掌心,站起來,特意轉個方向,就著陽光觀察發現還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把植物給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的小蘿莉。
早扯了一段紙巾等著的樂韻,忙忙接過植物,用紙把泥土和根裹起來,包好,從揹包裡翻出只塑膠袋子裝好,拎在手裡,歡快的走人。
沒良心!燕行不滿的暗哼哼,陪小蘿莉走向大門,這裡有專業人員處理,不用他管細節問題。
守在門口的警員把小女孩和墨鏡先生在院子裡做的一切收之於眼底,他什麼也沒說,開門,送兩位出去,又關上門。
莊小滿也看到了隊長和小姑娘在院子裡挖了棵草,為此,他的內心早已崩潰,他們高大上的隊長竟然陪一個小女孩子當盜草賊,真是醉了。
工作人員很快收拾好物品,再請老太太去看死者最後一眼,醫務人員攙扶老太太進房間,老人家淚如雨下,最後摸了摸孩子冰涼的臉,自己顫抖著給兒子蒙上白布。
醫務人員將老太太攙扶去正堂,警員們將需要送走的東西抬出院子裝車,等殯儀車來了,將逝者運裝車運走,最後才解除警戒,請左鄰右舍和老太太同族人進去陪陪老太太說說話。
解除警戒,出警小隊收隊。
而先走一步的樂同學和燕少,兩人出了大院坐託車先行;燕大少載著小蘿莉跑了一段路,離案發現場很遠才停車:“小蘿莉,你要找的藥材在哪個方向?該走哪邊?”
“已經找到了啊。”樂韻心花怒放的晃了晃提的東西:“呶,這個就是我要找的東東。”
“……你不是說是稀有藥材?你挖來的是蕨草,別當我不認識蕨草啊。”燕行有上當的感覺,小蘿莉明明說聞到了一種稀有藥材的氣味好麼,可她剛才挖到的是棵跟狗尾巴草一樣普通的蕨草。
別告訴他說它就是稀有藥材,如果那種不管南北,不管肥沃與貧瘠的山山嶺嶺都能找著的蕨草也是稀有植物,那麼論起來,全華夏的植物沒有哪樣不是珍貴藥材。
燕大少心情陰鬱,小蘿莉拿棵蕨草當寶哄他,是欺負他不懂行?還是她怕他搶的好東西,不想讓他陪著去找?
“誰說蕨草就不是稀有藥材?不識貨的傢伙,白長了一雙漂亮的龍眼。”被人懷疑自己的眼光,樂韻不高興了,不懂裝懂,只能當飯桶。
“它難道不是蕨?”是草還是藥材,跟他的龍目有什麼關係?
“是蕨類目屬植物沒錯,可也要看看是什麼蕨,不認識不要亂評論,你不說話,別人不會當你是啞巴。”
“……”燕行認輸,再發動車子,因為路上有人,不能開太快,七繞八拐的繞出華家屯,回到頤和路。
他在許可停車的地方停下來,徵求小蘿莉的意見:“快中午了,我們在校外吃飯還是回學校吃食堂。”
“我要趕著回家處理藥材。”樂韻一手提袋子,一手抓著某人的衣服。
燕行第一次打破沙鍋問到底:“小蘿莉,你那棵蕨究竟有什麼來頭?”
“來頭是有的,只是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我需要研究研究,如果沒弄錯,那位逝者的死跟小蕨草有一定的關係。”
“嗯?”燕行扭頭,心中的疑問無限放大:“你認識那種蟲子?”
“食骨蟲的一種。”
“食骨蟲,不是傳說吃骨頭的?”那些綠蟲子吃的是五臟六腑,沒吃骨頭。
食骨蟲,是一種科學家從深海死去鯨魚骨頭裡發現的怪蟲,沒有嘴巴,沒有眼睛,也沒有胃,目前不知道它們用什麼獨特方式吃鯨魚骨頭。
“誰規定食骨蟲不吃肉和內臟的?”樂同學絕對不會告訴某人她說的食骨蟲並不是他所知的那種食骨蟲。
她說的食骨蟲,很久遠很久遠的生物,屬於現在的地球上未有文字記載的生物,空間前主人留下的資料裡有些形形怪怪的生物,其中就有綠色的食骨蟲。
“……你怎麼知道?”燕行被嗆得頓了頓才逼出一句。
“沒事多多看書,你也會知道許多奇怪的東西。”
“我……”燕行被噎得啞口無言,小蘿莉的意思是說他不看書,眼界窄,所以孤陋寡聞?
他覺得跟學醫人的相處,簡直能分分鐘把人逼上絕路,尤其是跟怪力小蘿莉說話,有時秒秒鐘就能把人逼得想揍她。
原本以為他好歹幫了忙,帶她進華家屯,帶她進居民家,讓她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她多少會給點面子,誰知小蘿莉本性難移,潑人冷水不留情,能把人生生嗆死,他不想成為被小蘿莉氣得氣絕身亡的倒黴蛋,不再糾結那個問題,開車,跑路。
小蘿莉坐車不主動跟人講話,他也找不著話題,一路馬不停蹄,暢通無阻的回到青大,燕少送佛送到西,把人送到狀元樓。
小蘿莉手有傷,他還是有體諒之心,沒好意思死皮賴臉的蹭飯,接過小女生的頭盔放後座箱,準備當個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好**,小女生走了兩步,似笑非笑的回眸:“噫,你今天竟然不蹭飯了啊?”
燕行微微一怔,憋出一句:“其實,是很想蹭飯的。”不是不想蹭飯,而是小蘿莉手不能老碰水,沒臉蹭。
說出那句,他耳尖刷的發燙,燒得通紅通紅的,也幸好這個時候還沒下課,學生們都沒回來,也沒人看見他的窘相,不怕丟人。
“不介意吃麵的話可以上樓。”樂同學丟下一句,邁著八字步兒,神氣活現的奔向樓梯。
可以蹭飯?小蘿莉今天這麼通情達理是為哪般?
耳尖還在發燙的燕行,越發的驚疑,盯著小蘿莉挺直的背影沉吟半秒,快速收好頭盔,鎖好車,踩著貓步,飛也似的追上小蘿莉。
樂韻沒有回頭,咚咚蹬蹬的爬上四樓,回到宿舍,先扔下閹人,自己回臥室放揹包,趁著放包包的當兒,把挖回來的蕨丟回空間,又趕緊跑陽臺上把曬著的松茸和雲菌收起來,她原本沒料到中午有人來宿舍吃飯,所以曬了以前從沒曬過的新鮮菌子,現在閹人來了,如果被他看見,沒法解釋。
因為菌子有香味,在小客廳裡也能聞得到一點點,她收起曬得略蔫的松茸和雲芝菌,拿了一點曬得很乾的出來,那樣的話,哪怕閹人看見也有能解釋說是家裡幫寄來的,有時要拿出來曬太陽。
收拾好陽臺上的東西,樂小同學放了心,愉快的找出乾淨衣服先洗澡。
燕少也理解,小蘿莉衣服上被老太太抹了鼻涕和眼淚,就算擦乾淨了,別人看不出來,但身為當事人心理上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何況學醫的人一般特別愛乾淨。
樂同學是不知燕人在想什麼,他要是要知曉他的心思,只會翻白肯說:你想多了!她不是因衣服髒了心理不舒服才急著洗澡,而是嫌身上沾了臭味,綠蟲子被焚燒時散發出的臭味很難聞,她呆了那麼久,身上沾了味道。
不僅是她自己,同在火焚現場的閹人和漂亮的警察叔叔身上也粘有臭味,到空氣流通的地方,臭味被沖淡了些,但是還是沒有完全消除。
臭味極淡,嗅覺不發達的人聞不到,可樂小同學鼻子太靈敏,聞著那臭味兒就不喜歡。
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清洗一遍,順便把衣服清洗乾淨拿出去陽臺上晾曬,回頭,開啟冰箱找東西,陳學長那天買的東西太多,就算努力的做了頓大餐,也還餘有些青菜沒吃完。
燕少很想幫忙,然小蘿莉用不著他,他英雄無用武之地,自己也去洗了手和臉,安安分分的坐在小桌旁,欣賞小蘿莉在小廚房做菜,心裡則祈禱晁哥兒不要來,希望讓他美美的獨享一頓美食。
當他激動的坐等午餐時,學校也到放學點,被知識薰陶半天的老生們一邊千遍一律的再次為去哪個食堂而苦惱,一邊興沖沖的各奔西東。
柳大少從課堂那個牢籠飛出,興沖沖的跑到停車場想騎車去找燕某人吃飯,發現燕某人的車停在車棚旁,當時嘴角就耷拉下去了,小行行有事去了!
小行行換走他的車,說明是去校外辦公,青大內交通不堵,京都的交通壓力大,經常堵車,開轎車被堵路上很正常,需要趕時間的話,騎摩托車或腳踏車更快,當然,那是指近距離,如果距離很遠,建議乘地鐵。
小行行不在學校,他又是一個人哪,想想,柳向陽覺得好孤單,一個人什麼的最無聊了,內心有些孤寂,懶懶的開車去找食。
晁宇博下課後沒有回宿舍,和幾個同學一起去教職工食堂用餐,他即要攻讀自己專業學科,又有同時修其他學科,還有學生會和黨支部的工作,每天很繁忙,以前中午和傍晚下課後用完餐,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在學生會辦公室,要到熄燈前才回宿舍休息。
自樂樂來了,他偶爾中午或傍晚去陪她吃飯,一般遵循老作息方式。
昨晚新生拉練,回來當然要補眠,他也不想影響小樂樂休息,所以不約吃飯,自己去餐廳。
他在教工食堂吃飯的日子多,因為大多數校領導和教只工們教工幾乎也在教工餐廳用餐,有時也可以在食堂跟領導們談工作。
晁會長和同學到餐廳外停好車,又碰見了樂副會長和數位學生會成員,眾生一起結伴而行。
樂詩筠很自然的走在晁會長右手側,主動的跟他談工作上的事兒。
一群人邊走邊談,正要進餐廳,後面呼呼躥躥來幾人,其中一人呼嘯著奔到少年會長身邊,大力一攬,勾住少年的肩,他也硬生生的擠進少年和樂副會長之間。
樂詩筠秀眉微蹙,心裡極度惱火,姓李的每次都這樣,究竟是幾個意思?
“小晁,你果然又來這邊了,叫我追上了哇。”李宇博大刺刺的搶走了人,也沒半點愧疚,豪爽的攬住風度翩翩的少年,把人推往男生那邊去一點點。
“有事?別動手動腳,你不嫌熱,我嫌熱。”晁宇博輕淡描寫的拍開李少的爪子。
“有事有事,當然有事了,我問你啊,我們可愛的小蘿莉小學妹補眠的話一般補到幾點,她幾點有空?”
哼,又是那個禍水的事!樂詩筠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好不容易有跟晁會長同座吃飯的機會,結果姓李的為了那個小女生的事又跑來攪局,簡直讓人難以忍受。
“小樂樂今天中午沒發資訊給我,估計還在睡覺。”
“小樂樂還沒醒啊?”李宇博幽悶的摸鼻子,他還想中午去找小蘿莉呢。
“應該沒醒,下午樂樂要選課,沒空,有事找記得在四點半左右先預約。”
“好吧。”李大少只好依少年之言,轉而眉飛色舞:“小晁,我也提前跟你預約了啊,我傍晚找小樂樂,你不許提前把人拐走。”
“我不會拐樂樂,但是,樂樂選課後會不會被万俟教授拎去談天談地談理想,我就不保證了。”
“我去,万俟教授真是個定時炸彈,小晁,好哥們,你提前幫咱預約一下行不行?你知道的,万俟教授和武術協會的那位教頭很熟,我怕那位教頭跑万俟教授那裡走後門,借万俟教授的名義把樂樂截胡。”
“嗯,好吧,看在你的誠意份上,我在三點前提前幫你知會樂樂一聲,就幫這次,以後找我走後門,此路不通。”
“哈,這才是好哥們,走,大家上樓,這頓我作東。”
李少歡欣不已,小蘿莉最心疼小晁,有晁哥兒幫預約,小蘿莉怎麼說也會給幾分薄面的。
“好啊,李部長,我們就不客氣了。”有人作東,還愣著幹什麼?
衝!
一群男生以捋袖幹架似的豪邁,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向二樓。
同行之人皆喜大普奔,樂詩筠只好入鄉隨俗,裝做開心的樣子跟大家一起上樓。
燕行坐著等啊等,聽到樓外喧譁聲,偶爾聽到外面樓梯蹬蹬響,他忍不住不停的猜是不是晁哥兒和他的同學們又來,他不想看見那些傢伙,每次都跟那些鮮嫩的小帥哥們同桌,小蘿莉的注意力總被搶光,實在讓人憋屈得很。
俊美無雙的貴氣青年,心情隨門外的腳步聲而沉浮,直到小女孩端出一盤青菜,他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妥妥的安穩了,趕緊的進廚房幫忙。
前天沒煮完的肉食,樂同學也把它消滅了,所以只燒了一個生菜和一個蘿蔔,兩個菜的原料也是一半買來的,一半空間產品的混合品。
她說話算話,說中午吃麵,真的煮麵,給燕某人裝了一大碗,用裝湯的那種大碗裝的,她自己只留小半碗。
燕人拿了筷子,端走菜和麵,樂同學拿碗裝兩碗粥,粥是早上留下來的份子,為了省時間省電,早上煮粥給中午做了預算,足吃兩餐,因此中午不用煮,現成的稍稍加熱就能吃。
燕行看到面,眼睛灼如火炬,小蘿莉煮的素面只放了些蘑菇和青菜,芳香撲鼻,看著就讓人食慾大振,他覺得像那樣的碗,他能吃兩大碗。
於是,把面端上桌,俊美青年龍目精光閃閃,眼巴巴的等主人,當看到小蘿莉又端出兩隻碗,聞到另一股清香,心都快飄起了。
樂韻坐下後,看到閹人那冒綠光的眼神,淡然的問:“燕人,面夠不夠?”
“呃,可能……夠了。”燕行窘迫的撇開眼,卻管不住自己,眼神向粥碗上飄。
他想喝粥!
米粥是大米和配料,看起來一般般,但香味很不一般,聞著那味,他感覺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渴求嘗一口。
他知道那是藥膳粥,更重要的是他感應到了粥的妙用,他的異能非常需要它,它能讓他在短時間內恢復今天損耗掉的精神力。
“哦,那就是說夠了,我原本想說如果你吃完麵沒飽,再喝碗粥,想來大概不用了。”樂韻泰然自若的抄筷子,準備用餐。
“其實,我吃了麵條,再……再喝兩碗粥也不會撐。”美豔青年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白淨的俊臉浮現可疑的紅暈。
?!
樂韻差點想把筷子當暗器丟出去把那隻傢伙戳牆上釘起來,太貪心了有沒有?想分他一碗,他竟然想獨吞,貪得無厭啊!
怒目瞪視,發現丰神玉朗、比明星小鮮肉還俊美的帥哥,如玉般的俊臉飛出緋紅,那眼睛躲躲閃閃的模樣,竟然是那麼的呆萌。
我的天,這個真是那個彈彈手指就能把人燒得連渣都不剩的傢伙?
看到帥哥雙頰發紅的害羞樣,樂韻吃驚的張圓了嘴,看他視線亂瞟,耳朵從耳尖紅到耳根,她難得善良大發,不逗他玩耍了:“只能分一碗給你,我自己要吃一碗。”
“有一碗就夠了。”燕行喜從心生,生怕小蘿莉反悔,機靈的伸手,以搶一般的速度端一碗粥到自己面前,佔為己有。
眼前一花,一碗粥就轉移了地方,樂韻眼珠子快轉不動了:“你是有多久沒喝米粥了啊?”
“早餐吃的是米粥。”
“那你還饞?”搶得那麼快,好似三輩子沒見米粥似的。
“因為是你煮的。”燕行振振有詞,不能怪他沒出息,是小蘿莉煮的粥有神奇功效,他當然眼饞。
樂韻無詞以對,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閹人是個識貨的,她煮的粥除了米之外全是空間產品,用的是空間井水,加了山藥、紅薯,還加了松茸,極為珍貴。
這種粥,她可以吃,燕流氓也可以吃,他身攜毒,吃她空間產品能清除毒素,如果讓晁哥哥吃,補藥量太重,他的腸胃承受不住,晁哥哥要吃藥膳粥,藥材至少要減三分之一的量,或者只用單一的某一種藥材煮。
樂同學沒懟燕某人,夾了一筷子青菜,用飯;燕少捧起來之不易的米粥,貪婪的喝了一口,好喝,太好喝了,粥有股令人心醉的醇香,味道比聞起來更美。
米里混有幾種配料,他不認識,只吃出來一種——蘑菇!
一口粥下肚,心臟灼熱起來,一直冰涼的小腹和雙腿的血液也暖了起來,如沐三月春陽,身心舒暢。
燕行眼亮如炬,無比珍惜手裡的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啜,一碗見底,生怕浪費湯汁,夾青菜把碗拌乾淨,還用麵湯過濾一遍,然後吃麵。
吃完大半碗麵,他放慢速度,溫吞吞的,等小蘿莉吃完她的半碗麵,放下筷子拿紙巾抹嘴,他才狼吞虎嚥的幹掉最後兩筷子面,也把盤子裡的清菜全部吃光,自己殷勤的收起碗筷,拿去廚房清洗。
眼瞅著高大偉岸的帥哥麻利的收拾廚房,樂韻古怪的眨眨眼,燕人還真上道啊,他竟然懂做飯的不洗碗,不做飯的洗碗的規則條約,孺子可教。
待氣質儒雅的帥哥坐下來,她眼睛彎成月牙狀:“燕人,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異火是與生俱來的,還是修煉出來的?”
“你換個稱呼,不要叫我閹人,我考慮告訴你。”
“我明明叫的是燕人,說了是你姓氏的燕啊。算了,就當我沒問。”樂韻撇撇嘴角:“燕人,你帶我進院子找東西,我請你吃了飯,我不欠你人情了喲,以後不能拿幫我找藥的事要挾我。”
“?”燕行恍然,小蘿莉今天破天荒地的主動讓他蹭飯,就是因為他帶她進了那家人的院子找藥材?
小蘿莉請他搓一頓,目的就是還人情,然後以此撇清關係,免得他挾恩求報,他在她心目真有那麼不堪嗎?
小蘿莉把什麼事都理得一清二楚,不願跟他有瓜葛,讓燕少良好的心情一下子染上陰雲。
“我……”他想說“我可以告訴你異火的秘密”,卻被小女生懶洋洋的聲音搶去先機:“燕人,飯也吃了,我也要補眠了,你也該回去午休啦。”
小蘿莉下逐客令,燕行默默的咽回自己想要解釋的話,“嗯”一聲,自己走向宿舍門,新生昨晚拉練,小蘿莉上午估計沒睡覺,這個時候也該補眠了。
帥哥很好說話,沒有賴著不走,樂韻也樂得輕鬆,目送他開門出去,還體貼的幫關好門,她跑過去反鎖,嗖的閃回空間。
爬回自己的私人秘密花園,興沖沖的跑到藥田靈石基臺堆放的雜物裡,找出只大花盆,裝滿泥土,小心翼翼的捧起今天挖來的蕨草,放在花盆裡。
蕨的根大約有半個手指長,三片葉子莖葉分明,而中心主杆頂端還如初生的花骨朵一樣,緊緊的抱在一起,新的嫩葉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形成。
樂韻小心又小心,萬分小心的把蕨和挖回來的泥土一起栽種在花盆中間,培土,再用井水澆灑。
完工,坐在基臺上瞅著蕨,笑得跟傻子似的,這可是個寶貝啊,蕨,不是一般的生物,從空間前輩們留下資料所知,它名字叫:骨蕨。
對照地球生物志,骨蕨是最古老的高等植物,也就是科學家根據化石材料推測出的大概誕生於上志留紀到中泥盆紀,後在二迭紀以前滅絕的古蕨。
樂韻不知道幾億年前原本滅絕的高等植物為什麼會重現地球,她只知道,古蕨現在她一個人的,一個人的,一個人的!
誰也別想從她手裡搶走,誰來搶,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