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的山嶺,山峰樹木葉片染上紅色或泛黃,層層浪湧,如火如金,煞是美麗。

鑲嵌在秋意渲染成淡金色的山峰間的小山凹,長年累月人跡罕至,寧靜而淡然,當突然傳出人類歡脫的叫聲,小小的地方到處響起唏喱嘩啦的聲響,鳥飛獸走,一片兵荒馬亂。

甬作者的樂小同學,並不知自己打擾了原始居民的安靜,兀自歡快的向奇珍異寶之地狂奔,一路披荊斬棘,在衣服被刺割破數道口子,經歷一番奔波,總算鑽出樹林,到達靈氣雲朵之地。

那片靈氣在一個山洞旁,那裡是山峰的壁體,兩側是山坡,覆蓋著茂密的植被,零星散佈些樹,山洞所對前方十幾米遠是樹林。

山洞的位置不高,也不低,大約在山凹的半中腰,往遠處看,有樹林為遮擋,外面看不到山洞,因為山洞附近沒有高大的樹林,陽光充足。

那山洞只露出部分,不知有多高多寬。

排成線的蜜蜂,也是從山洞裡飛進飛出。

樂韻看到露出部分洞口的山洞,興奮的想跳起來,古人最愛尋洞而居,或者把金銀財寶藏山洞裡,這個地方這麼隱秘,說不定是古代修道人士的洞府。

想到稀有寶貝,她樂得見眉不見眼,幹勁十足的揮柴刀砍雜草藤蔓,砍呀砍,離洞口還有十幾米,愣了愣,砍倒的雜草間現出有規律的石塊,依山勢向上排列,按石塊步距算應是臺階路。

揮著柴刀的樂韻,瞅呀瞅,瞅幾眼,“咯”的笑出聲,揮刀揮得更賣力,一路砍草,砍出一條能容人透過的狹窄小道。

在她不懈努力之下,路通到山洞,山洞約三四米來高,七八個平方,呈不規則型,山洞口有人工平整出的小塊地方,建土牆,土牆已倒塌,殘留著石砌的牆基。

倒塌的土牆泥土散落成高低不平的土堆,隱約可見壓著樹皮和腐木,一角的一堆泥土堆上方上閃耀著濃郁的靈氣光。

山洞之內,一角堆著一隻罈子,罈子表面塗了一層泥,泥面上又結出一層白霜晶體,看樣子已放了很久很久。

人砌的臺階,殘牆斷碣,山洞裡的罈子,無疑不證明這裡曾經是隱居人士的修煉洞府無疑。

洞府主人仙蹤渺渺,久置無人居,所以牆壁年久失修倒塌,而山洞也有了新的主人——一窩蜜蜂。

蜜蜂佔洞為府,在洞壁上築巢,也不知它們在山洞紮根多少年,建造出的蜂窩比超市賣的中號洗澡盆還大,蜂巢掛在壁頂,像一座倒置的小山。

它是那樣的巨大,像扇子形的蜂窩最長的大概有七八十公分,蜂窩上密密麻麻的趴滿蜜蜂,那些蠕動的小生物足以嚇癱有密集恐症的傢伙。

天氣晴好,蜜蜂又是最勤勞的小生物,自然不可能好吃懶做,一部分守家護巢,一部分外出採花蜜,工蜂組成好幾支隊伍出工,飛進飛出忙碌不停。

對於人類兩腳獸的到來,大概因她沒有搞破壞的徵兆,蜜蜂們也沒有攻擊外來生物。

自古地靈人傑,好地方最易吸引有靈性的生命,蜜蜂就是最有靈性的生物之一,它們只愛乾淨的地方,不乾淨的地方絕不安家。

山洞裡有蜜蜂安家,再次證明是個好地方。

站在山洞外殘牆邊的樂韻,仰望著那巨大的蜂巢,樂得合不攏嘴,眼睛眯成一條縫,這就是所謂的雙喜臨門!

不,不對!

瞬間,她又否認,這不是雙喜臨門,應該說是三喜臨門,這塊小小的地方有有靈氣的東西,有一窩巨大的蜜蜂,還有一棵她要找的藥材。

那棵藥材不在山洞這裡,但離得不太遠,她聞到了它的味道,像這樣一個居於無名山嶺間的小山凹,藏著如許寶物,這運氣好得簡直讓人懷疑上輩拯救了地球。

樂韻第一次覺得自己太特麼好運了,真的!這運氣好得連她自己都要嫉妒自己了,嗯嗯,先讓她樂一樂哈!

或許,在別人眼裡蜂蜜很珍貴,但還不足以算寶,可在樂小同學眼裡,眼前的一窩蜂蜜絕對是珍貴藥材之一。

這窩蜂蜜是純野生的石蜜,石蜜蜂的個頭比普通蜜蜂個頭小一些,它們築巢只築岩石洞壁或泥土裡,因而叫石蜜。

石蜜比常說的蜂蜜比更精純,營養價值也高一些,而太行山植物多元化,地域寬,各個季節有不同的植物開花,足以供應蜜蜂們所需花蜜,太行山也成為蜜蜂們的天然採蜜場。

她在神農山找藥時也找到一窩野生蜜蜂,因為當時時值夏季,不宜取蜜,所以留著沒動;在摩天嶺也找到一窩,那窩蜂是窩新分家不久的小群種,蜂蜜不多,如果取走蜜,等冬天來臨,蜜蜂沒有蜜過冬會餓死,因此,她也沒有取蜂蜜。

這一窩蜜蜂那麼大,至少可以取走三分之一份的蜜。

獨自傻笑半晌,樂韻樂呵夠了,輕手輕腳的清理洞口那些倒伏的雜草和交纏在一起的藤蔓,讓地方更空曠一些。

稍稍收整一番,得得的的的跑到山洞放著的罈子旁,罈子不可能是裝骨灰的東西,如果有裝骨灰的罈子在山洞裡,會有陰氣,蜜蜂也不會築巢。

如果沒猜錯,罈子可能是酒罈!

塗著泥的罈子是五十斤裝的酒罈子,圓肚型,上下收束,圓口,蓋著蓋子,蓋子頂也用泥密封。

圍觀罈子,用眼睛特異功能層層剖析,它露出廬山真面目,真是一罈酒,大概因年代太久,自然蒸發掉部分,只餘下五分之三份,有道是濃縮即是精華,它份量小了,酒體更加凝實,頗似果凍狀,表面還有一層深達十餘公分厚的紅色凝凍。

分析酒罈的時候,樂韻想捂眼,她的眼睛告訴她,罈子有二百零五年的年齡,酒齡,一百九十九年又十個月!

“為什麼?”抱頭蹲地,畫圈圈,話說,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看一眼就能判斷出酒的年齡,這麼厲害,豈不是要牛上天的節奏?

感覺,自己要成仙了啊。

蹲地畫幾個圈圈,默默的望天,望到那團巨大的蜂窩,沉默的樂韻一秒心血澎湃,跳起來,摩掌搓掌,準備大幹一場,為什麼運氣這麼好,為什麼變得那麼厲害,那些小問題統統丟一邊,目前最緊要的是趕緊找出泥土裡的寶貝,看看是什麼異寶能散發出那麼濃郁的靈氣光華。

理智回來,將酒罈抱回空間,放在龍血樹下的靈石基地面上,跑回藥田旁,利落的採摘花盆裡長大了的銀盤蘑菇。

松茸是孢子散飛落地長菌絲形成蘑菇,銀盤蘑菇也是自己飛孢子,結菌絲,再長出蘑菇,樂小同學像種松茸一樣將銀盤蘑菇種到藥田裡,讓它自然長老,散發孢子,大約時間還不夠長,孢子還沒發育成菌絲,目前藥田裡還沒長出新的銀盤蘑菇。

挖回來的泥土每天澆井水,三天就長出一批小銀盤蘑菇,已收摘到一些,數量不是很多。

藥田裡松茸發育成菌絲的孢子大概全消耗光,新的菌絲還沒結成,昨天採得七八個松茸,今天已不見新松茸鑽出泥土,暫時停產。

摘完長大的銀盤蘑菇,拿出清理出來的一小籃蘑菇提出空間,放到山洞外能曬到太陽的草叢上曬。

她計劃曬乾一些,哪怕沒全曬乾,曬得半蔫也行,正大光明的帶回學校,那樣不管是燕帥哥柳帥哥還是晁哥哥和學長們看見,她也可以說是自己摘來在山上曬乾的,也可以說是從山裡別人手裡購得的。

曬好蘑菇,拿出口罩帶上掩住口鼻,取出鋤頭,奔到山洞口一角,興高采烈的清理泥土。

山洞裡有窩蜜蜂,為了不弄得塵土飛揚,又怕弄壞埋泥裡的東西,不敢大力扒拉,樂小同學清理泥土也特別小心,慢慢的挖,儘量將泥土往山洞內移,泥土能吸潮,讓泥土堆在洞底一角,春夏山中潮溼,泥土吸收水份,山洞裡也乾燥些,更適合蜜蜂居住。

倒下的泥牆泥裡壓著些樹皮和木頭條,以前窮人或山裡人家都是用樹皮或茅草蓋屋,茅草容易枯腐,樹皮的話,只要不受雨水浸泡,堆放幾十年仍然完好。

樹皮和木頭埋在泥土裡,因為沒有受水浸泡,所以還沒有完全腐壞。

扒開一層泥土,弄走樹皮和木頭條,樂韻用鋤頭小心謹慎的刨土,挖了好一陣,泥土裡露出一角烏黑的東西。

露出的烏黑色僅見巴掌大的一小塊,顏色深的如濃墨,烏墨色上面還粘著些泥土,饒是如此,也遮不住它的光華,露出在外的地方色澤光亮。

那片烏黑色的本質就是烏黑色,而它還閃耀著金燦燦的金屬光芒,還有濃郁的白色靈氣光。

它埋在泥土裡的時候,看不見金燦燦的金屬光,靈氣太濃厚,連泥土也掩蓋不住,衝空而現。

“?”樂韻傻愣愣的盯著烏黑色,她的眼睛竟然不能識別烏黑一塊是什麼材料!

囧!

默默的瞪視半晌,她自己囧了,好像眼睛x功能也不是萬能的?

如果真是那樣,感覺好坑啊。

抹把囧出來的冷汗,沿露出的黑色附近刨土,刨一陣,露出的烏黑色部分越來越多,烏墨色是石頭,打磨過,但比較粗燥。

因為乾的是體力活,出汗,估計是體香讓蜜蜂產生興趣,三三兩兩的小蜜蜂把她當作花朵,飛到她身上尋覓,找來找去,找不著花朵,繞著她亂飛,飛一陣,忙著採花去了。

頂著一身香汗,樂韻努力工作,再刨一陣,不再往下挖士,而是依靈氣光的形狀刨土,靈氣光是圓形的,推測烏黑色的東西是圓柱形。

仗著眼睛特異功能那個超強的外掛神器,扒去幾層土,終於挖到烏黑色,它是圓圓的一圈,像呼啦圈似的,中間被泥土填滿,烏黑色的壁厚約二十公分,以露出的部分形體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石缸,或者是石頭打造的桶。

烏黑色的圓口很大,比普通水缸大多了,內圓直徑有二米二左右。

知道它的大小體型,樂韻興奮的忘記揮鋤揮得手痠的疲勞,精神百倍的繼續挖,把泥土扒走一堆又一堆,挖了一米來深,還沒見底,她發揮搬磚工鍥而不捨的精神,繼往開來,持續尋根刨底。

又挖了足足半個鍾,總算挖到底,那墨黑墨黑的缸或桶高度足足有一米五,也就是說只比她矮了那麼幾公分。

樂韻:“……”囧,那麼高的東西,那位在此修煉的洞主,該有多高大哇!

身為一個小挫子,累覺不愛啊,海拔低的人,果然到哪裡都能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森森惡意和無形傷害。

心靈受到一萬點暴擊值的打擊,樂小同學抹抹額心的汗,揮鋤頭繼續挖,為了這亮閃閃的寶物,必須要不怕苦不怕累,寧願流血不流淚。

只要鋤頭舞得好,哪有泥土挖不倒,在強有力的鋤頭強攻之下,泥土被清除掉大半,墨黑色的東西也露出大部分,是口石缸,平底,圓肚,廣口,外表雕工不怎麼講究,十分粗糙,比陶製水缸的內部做工還粗獷些。

在眼睛x光線的透視之下,石缸材料的內部結構細密、緊緻有序,而且不見瘕疵,幾乎都是它本體的烏墨色,沒有病態的死灰色等色澤,它的金屬金光璨然耀眼。

石缸挨著牆壁存放,因為它材質硬,牆倒下來也沒砸傷它,挖了那麼寬的地方,沒有碗或陶瓷碎片,也沒有其他像布料與傢俱殘留物,除了石缸之外,挨牆的地方還有一塊用石塊架起來的石條,一個地方有燒火的火坑,還有一小撮火燼。

樂韻最懂節約資源,為了不浪費,搬出花盆,把火燼和一些細泥土一起收集來當種花種菜的肥料。

石缸已露出一大半,她開如撬缸內的泥土,挖了老半天才清掉一半,因為深度問題,不好扔泥土,她想把缸弄倒來清理,站在缸外,抓住缺口,用力的扳,然而,她卯足力氣,那缸紋絲不動。

“我……太陽!”連試幾次也無法撼動石缸半分,樂韻累得大汗淋漓,洩氣的一屁股摔地喘氣,整張臉都糾到一塊兒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氣,反正單手擰百來斤也是臉不紅氣不喘,雙手提三百多斤的磨盤無壓力,可現在,使出吃奶的力氣竟然挪不動一口缸,那缸該有多重?

休息一陣,又爬進石缸裡開工,移不動缸,只能繼續鏟缸裡的泥,鏟乾淨泥土再扳,仍然紋絲不動。

樂小同學差點想哭,為嘛那麼重啊?

扳不動,也收不進空間,只能繼續清除缸四周的泥,把泥土一團團扒掉,每隔斷時間去挪一挪,挪不動再挖,在只餘下不到七分之一份的一塊泥土沒清除完時,又去重複不知試了幾次的挪缸行動。

這一次,費盡吃奶之力,那口烏墨石缸終於被挪動幾公分,與泥土脫離。

“哎媽呀!”將石缸從泥塊裡搖鬆動,樂韻累得汗如雨下,趴在缸沿喘氣,累死她了好嗎,缸好重哇,目測超過二千斤。

寶貝哇,靈氣那麼濃郁,不知會把空間擴大多少倍?

縱然累得腰都快斷了,她也沒捨得多歇,略略緩過氣,歡天喜地把大缸丟回空間,收起鋤頭,提上柴刀,風風火火的去找水。

石缸粘有泥土,必需清洗,空間裡的井水太珍貴,捨不得用,當然要用自然界的水來清洗。

樂小同學知道小山凹裡有眼泉水,跑出山洞,沿自己劈出的小路往下走,到荒草和樹叢裡也沒有再開劈道路,鑽過藤呀草呀,先下後橫走的走了約一里半遠,找到水源。

水源從樹木裡的一塊石頭底下冒出來,出水口很寬,春夏間水可能很旺,這個季節只有兩指粗細的一股清水,水流常年累月的沖刷地面,衝出一個小水潭,溢位潭的水沿著溪流衝出的路,鑽過草叢樹木,向遠處婉蜒遠去。

有水,有山洞,這個處於山峰絕壁上的小山凹,無疑是個絕佳的修煉場地。

小水潭裡堆積一層落葉,水面清澈,四周的樹木不算濃密,能透進太陽光芒。

水潭邊也有人工平整過的痕跡,整出一塊小小的平地,能容人取水或洗衣服,水潭口外還放有一塊比較平的石頭,估計是捶衣服用的洗衣石板。

樂韻將水潭邊的雜草砍倒,搬出大缸,側放在小水潭出水口的一個位置,拿出水勺和刷子,勺水清洗石缸。

不停的刷洗,衝盡泥土,烏墨石缸的表面閃閃發光,它的內壁與外表面一樣的粗糙,估計打造石缸的石匠還是個學徒工,所以只打造出石缸的形狀,並沒有精心打磨,更沒有雕琢紋裝飾。

把石缸裡裡外外洗刷數遍,刷洗得不留半點塵垢,將缸搬回空間,放在藥田石基臺的一個角上,往裡倒井水,倒了四十桶井水才把它裝滿。

樂韻繞著跟自己差不多的巨缸繞兩圈,仍然沒有分析出材料和年齡來,暫時也沒空在那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上死磕,跑出空間,高高興興的去找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