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8月之末,9月之初,也是華夏國首都高校中最美麗的開學季,每天有大量的人流湧進京城,無論是航站還是車站,每個站點無時不是人流潮湧。

京西站,首都最古老最大的一個站點,以前即是火車站也是汽車站,現在還有動車也有高鐵,比以前更加繁華。

京西站擁有龐大的地下大廳,外面有廣場,交通四通八達,誰想接車,非得時刻保持聯絡,否則沒準就會因走了不同的出口通道,結果南轅北轍。

因此若有人接車,為防止找不著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在驗票口,因為地鐵出口只有一個,無論要去哪個方向,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總要從驗票口出來。

也因如此,但凡接第一次乘高鐵或地鐵進京的人,都在驗票口等待。

白天是出行高峰期,乘地鐵高鐵的人,從地鐵高鐵上下來的人,一波一波的經過驗票口,送行的依依不捨,接到人的歡歡喜喜。

無論是送行的還是接人的,靠驗票口兩側站,送行人員匯聚在一邊,接待等人的人員佔一邊,由此也不會擋住行人道路,接人的人員們十有八九舉個紙牌,寫上名字,畢竟人流量大,稍稍一錯眼兒就會錯過,舉個牌子就顯眼多了,方便尋找。

在接待人的人群最前面的位置被一位精緻少年所佔,那少年體形頎長、高挑,五官精緻,眉目如畫,狹長的鳳眼有如點晴之筆,點染出少年翩翩風情,俊秀飄逸。

他膚白如玉,細看來似有不足,略呈羸弱之態,令其有不勝風華之感,然而,那分羸弱無損他的氣質,顧盼間目光流光溢彩,嬌貴文弱,有風拂弱柳之美態。

少年白襯衣黑色西褲,襯衣最上端的一個釦子沒扣,簡簡單單的一身行頭,隨意的往那一站,站成一道雋秀的風景,引得行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流連忘返。

精緻的少年,眉目溫和,對眾人的注視渾不在意,偶爾的一個淺笑,又帶著一分疏離冷淡,他把那種隨和又疏離,俊雅又高貴冷峻的氣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羸弱少年站累了會倚牆歇一歇,手裡有塊自制的牌子,像運動員比賽進場時禮儀所舉的隊牌相似,一根方形小木棒頂著厚紙板,他把紙板面朝自己而放,別人只能看見牌背面,看不見紙板上寫著什麼。

乘地鐵的乘客過了一批又一批,出站人員也過了一撥一撥,送行的接人的走了來了,精緻少年一直在,如畫的容顏沒有因等待而露出不耐,始終溫潤如初,甚至隨著時間的增長而越來越柔和。

那樣的精美少年,如一朵花,讓人想捧在掌心,用心的呵護,用心的保護,看他一世無憂,然後就覺得歲月靜好,盛世太平。

無形之中,挨著等候的有些浮燥的接待人員也安靜下來,並不由自由的放輕呼吸,好似怕弄出太大的聲間,驚嚇到少年。

那一角很安靜,也很安寧,沒有人擁擠,沒有人喧譁,就算有人說話,也是溫和、小聲的,當接到要等的人,歡喜的離去,空出來的地方由別人補上。

人來人往,愣是沒人去搶少年前面的位置,也沒人去打擾少年,任由他或倚牆,或站立,而容顏精緻的少年,眉目清淺,薄唇偶爾會抿出一絲笑意,讓人往往一瞥及他,便由衷的跟著淺笑。

誠如人所言: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略顯羸弱的精美少年,斜背一隻男士皮包,優雅的守在出口等候著要等的人,目觀人流潮來潮往,淡定而隨意,他不知他成了驗票站出口一道最寧靜優雅的風景。

當又一批乘客驗票進站的同時,廣播員溫柔的嗓音傳遍車站內外,又有高鐵進站,而且不是一趟,而是緊挨著的兩趟。

倚牆而站的羸弱少年,聽到廣播聲,狹長的鳳目流溢喜悅,立即調整好角度,面向驗票站口方向,佔據最好的位置,如果乘客出站,很容易一眼就看見他。

少年的笑容讓同樣等待的人放輕呼吸,也跟著改變位置,往前移一點,卻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沒有擠到少年身邊去。

廣播員用不同的語言廣播,在播到第三遍時,一趟高鐵徐徐進站,緊接著,從同一個方而來的另一趟高鐵也鳴報進站通知。

樂同學所坐的高鐵就是略後一點的一趟,高鐵進站前已減速,一邊行駛一邊慢慢減速,平平穩穩的進入指定停車的預定軌道。

高鐵發車與停車的震動並不大,坐著沒太大感覺,當高鐵妥妥穩停,車門開啟,乘客們攜行李下車。

樂同學再次享受到優待,一位工作人員來幫她從行李架上提下來行李,還親自護送她下車,將她送到升降臺前,送她出地下地鐵站臺。

到達地鐵站平臺,樂韻謝絕工作人員護送,自己拖著行李,找到地鐵站地圖公示牌前觀看地圖,將整個站的地形圖存進大腦,擰著兩隻行李箱,隨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站。

車站客流量驚人,兩趟高鐵剛停,即有地鐵高鐵始發,也有進站來的,每個地方人頭攢動,除了人還是人。

樂同學個子小,被淹沒在人海里,有如蒼海一粟。

“……”前看後看左看右看,只能看到別人後腦勺子的樂韻,心中一股渺小感油然而生,這情形,誰要是想找渺小感,不用去看海,到首都車站來走上一遭,保證讓人妥妥的再也自大不起來。

地下車站交通錯綜複雜,過五關斬六將似的經過了許多道通道,總算到達驗票站口通道。

前後左右都是人,樂韻拖著行李,慢慢斜向右手邊靠近,走到離驗票站還有十幾米的地方,終於擠到最靠近右邊的地方。

邊走邊張望,很快,看到了高舉的一塊牌子,長方形紙牌上寫著——“e省樂韻”,漂亮的字型,畫著笑臉,四周勾畫漂亮的紋飾。

看到那塊高高舉起的牌子,樂韻欣喜的笑了起來,晁哥哥來接她了!

她和晁哥哥保持著通訊,晁哥哥知道她哪天坐哪趟車進京,今天快到站前收到簡訊,晁哥哥說他在西站接她。

樂韻原本以為晁哥哥會在地下大廳等,沒想到跑驗票口來了,她忍不住擔心,驗票站人多如牛毛,晁哥哥到這來接車,萬一被擠壞了怎麼辦?

高鐵出站不需驗票,出站速度流向很快,前面的人依次出驗票口,緊接著就是樂同學。

舉著牌子的少年,不停的張望,就是沒找著自己要找的人,找啊找啊,找的眼睛都花了,猛然看到驗票口的一個身影,臉上堆滿笑容。

“樂樂,樂樂,我在這!”他舞著自制的牌子,用力的招手。

“晁哥哥,我看到你啦,你站著別動,我馬上就到。”樂韻剛走過驗票口,終於能看到少年,不由笑彎了眼,兩年多不見,晁哥哥容貌更精緻了!

或許用精緻來形容一個人有些不太妥當,有形容某個事物的嫌疑,而樂同學卻覺得用精緻形容晁哥哥很貼近,他的身形與長相都是精緻的,拆開來有句子可以形容,拼合起來就只能精緻來說,就如一件瓷器,精緻漂亮。

晁哥哥是個美少年!

那是樂韻很早就知道的事實,兩年不見,晁哥哥長高了,眉目雋秀,五官精美,少年站在挨牆的地方,溫潤如玉,秀氣爾雅,如雪山上的一朵蓮花,清雅純潔,出塵不染。

人長高了,面相更精緻,氣質更出塵,漂亮的鳳目裡也多了一分犀利,曾經的那個弱不禁風的病弱美少年,長成沉穩大氣、飄逸出塵的美少年。

雖然面色仍少不了羸弱之色,至少比起兩年前健康許多,由此可見,他的不足之症有所好轉。

看到美好少年,樂韻心生喜悅,心靈輕快,拖著行李,快步奔向晁哥哥,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有個美少年來接車,簡直再美麗不過了。

看到嬌小的小女生走來,晁宇博將舉起的牌子放低,柳葉細眉展開,鳳目波光盪漾,淺淺的笑流溢位來,人越發的美麗。

晁哥哥又在誘人犯罪!

瞅到美少年那種溫雅沁心的笑容,樂韻恨不得撲過去捂住晁哥哥的臉,他難道不知道他那種病嬌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想要狠狠的蹂躪他一頓麼?他還那樣笑,簡直是給他自己引危險分子靠近。

有這個這麼的晁哥哥,以後在學校估計要不停的防備壞人,要應付n多打晁哥哥主意的粉絲,感覺……壓力好大啊!

霍然間,樂同學深深的感覺到了來自未來的巨大的壓力,她怕啊,發達城市裡的女生們很瘋狂的,成為某些人的粉絲們團後更可怕,她怕被晁哥哥的粉絲們群攻!

想到有可能遭無數女生嫉妒,樂韻打了個冷顫,有個美少年晁哥哥是很好,可是,感覺有危險。

嗷嗷,時間能不能倒流一次,讓她重新做選擇?

她有點後悔了,當初,也許,她應該選京大的,如果她在京大,晁哥哥在青大,就算她認識晁哥哥,青大有喜歡晁哥哥的女粉絲也奈何不了她。

晁宇博看著小女生越來越近,發現她一張圓鵝蛋糾成苦瓜狀,兩條細長的眉毛幾乎要擰成結,白白嫩嫩的俏麗小女孩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

表情好豐富啊!

他忍不住眉開眼笑,小樂樂的臉還跟以前差不多,像個調色盤,表情千變萬化,氣象萬千,特別的活潑有趣。

嬌弱少年展顏一笑,又引來行人側目。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樂韻深深的為自己未來的學校生活擔憂,當時京大青大去搶人時,她只考慮到晁哥哥在青大,她選青大方便就近照顧他,卻沒考慮太長遠,現在馬上就有近憂了。

唉-

默默的嘆息一聲,為自己當時的選擇啐了一口,轉而又舒開眉,憂啥憂啊?人不是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會不會招嫉妒那種事兒到時再說,再說,有啥好怕的,不就是口水戰、輿論戰嗎,戰就戰唄,打口水仗不行,大不了擼了袖子上,如果實在還不行,配點癢癢粉、笑笑粉、疹子粉,撒出去,讓那些啥啥的人全笑的笑哭的哭長疹子的長疹子,長痘的長痘,忙死她們去。

對付女人的最好招是啥?當然就是讓她們變醜!醜得沒法見人的話,會痛苦死,若把一堆人整出毛病來,都忙著美容,忙著挽救形像,當那些無聊人一個個忙著自顧不暇的話,哪還有空找她麻煩。

嗯嗯,簡直太聰明瞭!

樂韻想出應對辦法,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她果然好機智,這麼快就找到應對辦法了啊。

有人說“心頭若無煩惱事,便是人生好時節”,心頭煩惱被自己解決,樂同學心底無事天地寬,笑嘻嘻的站到精緻少年面前,笑得眉眼變成月牙兒,脆生生的喊:“晁哥哥!”

“樂樂!”久違的一句脆生生的呼喊入耳,晁宇博眸子裡溢位柔和的光彩,從心到身被喜悅所染,臉的笑,溫潤而溫柔。

“小樂樂長高了不少,越長越白嫩,我表示嫉妒。”兩年多不見,以前的黃毛小丫頭越發的水嫩,臉蛋白裡透紅,笑容熱烈,朝氣蓬勃,看著就叫人覺得身心俱喜。

“晁哥哥也長高了哦,目測快一米八啦。”樂韻鬱悶的撇嘴,她努力的喝空間水,吃空間產品,希望長快些,可是一個暑假下來只長高四公分,從一米五三長到一米五七就沒變化了,目測有可能又會成為學校最矮的小銼子,憂傷啊。

“嗯,晁哥哥一米七九,小樂樂也要努力往上長。”晁宇博調皮的眨眨眼,伸手去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小女生人小,個矮,少年身長,高挑,他輕易的就能摸到她的頭。

她的頭髮剪得很短,活脫脫一個假小子,烏黑的頭髮柔軟光滑,像抹了油似的,精美少年用力的揉揉小女孩的頭:“感覺樂樂長高了一點點也沒多少變化,我還是能輕易的摸到樂樂的腦項。”

一下子被摸到頭,樂韻不滿的咕嘀:“晁哥哥,不要摸人家的腦袋,摸腦袋會長不高的。哼,我會努力長高的,人家還小,還有機會長高。等我長高了,我也像你一樣揉你的頭,看你怎麼辦。”

“行啊,等長高,你隨意揉我腦袋,我不介意。”少年露出清雅的笑容,有幾分小得意,樂樂再長,也不可能高過他呀。

樂韻吹鬍子瞪眼的瞪人,晁哥哥這不是故意逗她麼,她老爹還不到一米七六,生她的那個女人好似只有一米五五,按基因算,她最高不會超過老爸的身高,想長得比晁哥哥還高,好睏難。

個子矮,硬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