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跟隨小蘿莉滿山跑,完全是當搬運工的,當與小蘿莉分開,他幫揹著小蘿莉提取到的藥汁,先在紮營的地方把藥材做粗處理,然後自己拔營而行,沿著路線去小蘿莉指定的區域與小傢伙匯合。

有了經驗,他知道小蘿莉一跑就沒個準,去個三五天很正常,所以也不急,路上遇到自己認得的比較珍貴且需要用到的藥材也幫採挖部分,晝行夜宿,且行且走。

一個人走三天半抵達小蘿莉預定的離路近,最適合爬出深山去找路的地段,燕少自己偵察過地形環境,找個隱蔽又合適的地安營,等候小蘿莉。

那一等足足二天多,也就是等到他紮營後的第三天的傍晚,小蘿莉終於出現,細算起來,小蘿莉丟下他去了六天。

樂韻與蟒蛟辭別,急匆匆的趕去與燕帥哥碰頭,真的是馬不停蹄的趕,跑了整整一天,終於在黃昏快日落時才追上燕帥哥。

她憑著氣味先找到燕帥哥扎的營,那貨將營紮在一條溪流旁有巖能避雨的地方,挺隱蔽的,能避雨的巖用來做飯,堆放著乾柴,看樣子就是做好要長久等候的準備。

人沒在帳蓬地,樂韻放下東西揹包,只提著裝飛頭降的袋子和柴刀,依著氣息尋找,當找到燕帥哥,那傢伙正在江裡摸魚,脫得只餘下條褲衩子,像條美人魚,在水裡游來游去特別的歡脫。

“!”燕行在練習閉氣抓魚,當聽到小蘿莉叫“燕帥哥”,從水底冒出頭,一眼看見站在江岸自己放衣服的那棵大樹底的小女孩子,想到自己光著身,一張臉“騰”的燒了個通天透。

他想摸臉,忘記自己手裡還抓著魚,一摸,魚貼臉上,自己反應過來拿魚洗臉的時候當時羞了個無地自容,故作淡定的將手放河水裡:“小蘿莉,你回來了啊。”

“嗯,帥哥,我捉到個壞傢伙,快上來幫削他。”樂韻視力好,看到燕帥哥臉爆紅,還傻傻的拿魚貼面,都無語到不好直視,立即轉移話題。

“又是暗殺者?”燕行原本羞澀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也沒管光著身,踩著水底的石頭向岸邊走。

初進山時解決一夥跟蹤者,那夥人表面僅只是黑道的爪牙,然而,能請動青竹幫爪牙出手說明幕後人跟黑道是一丘之貉,而且,能調查到小蘿莉行蹤,也代表牽涉到權勢人物。

幹掉了第一撥跟蹤者,他和小蘿莉進高黎貢保護區也沒掩飾行蹤,一直很平靜,沒想到小蘿莉獨自行動時又被跟蹤,只能說明跟蹤者對他們的行蹤很瞭解,而且有可能猜到他是專業級的保鏢,所以才繞開他,只趁小蘿莉落單時才行動。

燕行的心情很不好,暗中磨牙,不管搞跟蹤暗殺的是哪方人馬,一律殺無赦!

帥哥很帥,出水的樣子也很性感,樂韻怕那傢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又害臊,自己背過身,往一邊避讓,讓燕帥哥上岸來穿衣服。

發覺小蘿莉轉身的動作,燕行又鬧了個大紅臉,想用水洗洗臉,又不想放走魚,乾脆頂著紅臉到岸邊,將魚放自己圍起來的養魚的圈圈裡,再洗手洗臉。

臉上的滾燙感弱些,見小蘿莉避遠,飛奔跑到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抓起衣服躲樹後換,這一次絕對是有史以來換衣最迅速的一次,一口氣就脫掉溼褲子,換上乾衣服,將溼褲子裝在袋子裡揣兜子裡才從樹後轉身。

“小蘿莉,可以轉身了。”小蘿莉還站在相距約有十來米遠的地方背對著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臉,丟人哪,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怕被小蘿莉看到他露胸的樣子,丟臉丟到家去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變平靜,樂韻猜著燕帥哥換好衣服,為了不傷到他的玻璃心,仍然沒有轉身,待聽到他說話才轉身走向帥哥。

看到小蘿莉提著一個袋子歡快的奔過來,燕行眼皮跳了跳,感覺那個袋子怪怪的,等頂著張燦爛笑臉的小女孩子跑近,視線瞟向黑色的袋子:“小蘿莉,你提著什麼寶貝?”

“我提著的就是壞傢伙。”樂韻躥到燕帥哥清理掉雜草的大樹下,將袋子放地上,蹲身解袋子結。

?燕行腦子裡閃過一抹疑問,壞傢伙在袋子裡?難不成他想岔了,小蘿莉說的壞傢伙不是高等動物的人獸,而是什麼小動物?

帶著腦子裡的問號,蹲身,快手快腳的從小蘿莉裡手裡拿過袋子自己幫解,解開裡面一隻袋子的結,扒拉開,只見一張人臉,那傢伙眼眶中刺著烏黑的木籤,眼睛就成了窟窿。

那張臉的模樣可不怎麼宜觀,饒是燕行心理素質強大,面上肌肉也不禁抽搐了好幾下,忍著嫌惡的感覺,將袋子扒得更寬些,人頭的那張臉平淡無奇,不止眼睛裡刺著兩根烏黑木籤,耳朵上也有還留二寸長左右的木籤,就連舌頭也被木籤穿破卡在嘴外,模樣挺慘。

隨手撿帶枝葉的雜草杆將人頭撥動一下,看到人頭脖子下連著的喉管和一個胃,鼻子皺了皺:“小蘿莉,這?”別告訴他是小蘿莉把人給解剖了,只提一部分回來,或者是在半道上撿到這麼個破玩意兒。

“這臭玩意兒是東南亞國的飛頭降師,我感覺有人盯梢就是來自他,追蹤到山裡想吸我的血,我火大的很就把給幹掉啦。”樂韻嫌臭,站起來退開一步,癟著小嘴巴解釋:“這顆邪頭已經修煉到刀槍不入,還會毒,我怕他跑,所以用檀香木封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免得有人利用他的軀體找到我,弄成這樣子他也死不了,只要撥掉木籤,他又能吸收能量,恢復一點力氣再去吸動物鮮血又能活蹦亂跳的幹壞事,為了永絕後患,我把它帶來,辛苦你幫處理渣渣。”

“原來是飛頭降師。”燕行恍然大悟,就說嘛,小蘿莉不是愛搗亂的人,不太可能擰顆人頭回來嚇唬他。

心頭泛上喜色,小蘿莉願意讓他幫忙,說明是很信任他的,要不然這種隱秘的事,她自己悄悄處理,不會告訴他。

“交給我,我馬上燒了它。”心情大好,欣然當焚屍工,火速招出自己的異火。

燕帥哥說幹就幹,樂韻立即回收檀香木,製成木籤子的原料是一截古檀香,就算這次用它破邪給分剖成片,不宜用做其他,木籤留著以後再做破邪之器也行。

她先拔取邪頭耳朵上的木籤,再收刺眼睛的兩根,最後才取封邪頭嘴巴的檀木,收回五根木籤,丟下人頭不管了,邁著兩條小腿跑去河邊用枝葉子勺水到河岸草叢邊清洗檀香木,飛頭降是毒修,連血液都帶著毒素,在河裡清洗下游的魚會遭殃。

小蘿莉收走木籤跑了,燕行將異火丟飛頭降師頭上,異火粘物瘋長,化作一個大火球。

飛頭降被封了耳眼口,裝袋子裡被帶著亂跑,像個沙包似的,經常挨小女孩撞來挨去扔來甩去,被虐得極慘,又吸收不到能量,整整兩天已是奄奄一息,聽力衰弱,對聲響十分遲鈍,都沒怎麼聽清小女孩子和人說什麼。

當耳中木籤被取走,他的耳朵又是一陣嗡嗡聲,當身上的檀香木被撤走光,飛頭降師神智才稍稍回覆一些,想飛起來,然而因毒與鮮血全被清空,又挨木籤釘穴,他虛弱的連動都不能動。

無法飛行,剛掙扎一下想豎起腦袋,便感覺到炙熱的火焰氣息,他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不要,我們談…啊…”

他想說“我們談談”,用他跟蹤她的原因跟小女孩談判,然而,他只喊了一句,瞬間就被火吞沒。

巨大的痛苦襲來,飛頭髮出慘烈的嘶叫,可惜,聲音有點少,完全被河水的嘩嘩流淌聲給掩蓋住,傳不出去。

“沒什麼好談的,你有話去對上帝說。”燕行聽到了飛頭降師嘶啞的喊叫聲,冷著眼再次加大火焰,小蘿莉把飛頭降擰來給他燒,說明談判失敗,她也沒要再談判的意思,飛頭降師真有意要談,想必早就跟小蘿莉達成協議,也不會被小蘿莉丟給他來處理。

異火無孔不入,傾刻間在飛頭降師的口眼鼻裡燃燒,飛頭降師在烈火裡張嘴閉嘴,想喊叫,只能聽到火焰的呼呼聲,他沒支援到三秒便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生生的承受焰火焚燒的痛苦。

燕行守著火焰燒了足足半個鍾才把一顆人頭焚燒完,太陽也下山,天色昏暗。

樂韻清洗完籤子跑燕帥哥身邊看燒邪頭,等他焚化完人頭收回異火,那兒只留下一小撮白色的骨灰,砍根樹枝挖個坑就地掩埋。

燒了個討厭的東西,燕少感覺不太舒服,讓小蘿莉先回營煮粥,他又跑去洗澡,再剖殺自己圈養的魚,用草串起來提回營。

樂小同學淘了米在煲粥,等魚回來,串一部分魚燒烤。

“小蘿莉,你沒挖到藥材?”除了揹包,沒見藥材,燕行不恥下問。

“我挖到了一些珍貴的藥,熬了一鍋汁,後來找到一顆快要開花的稀有藥,守著藥材等開花,昨天飛頭降找到了我,我跟他打架,拿小鋤頭當武器打他腦袋,小鋤頭光榮犧牲了,我捉住邪頭後沒挖藥材,帶著他來找你。”

“小蘿莉不生氣了,飛頭降都變灰啦,你的小鋤頭雖死猶榮。”燕行一本正經的表揚小鋤頭,趁機伸出大手摸摸小蘿莉的腦袋安慰她。

小蘿莉人小,腦袋也小,髮絲柔軟,摸起來手感好極了,讓人愛不釋手。

燕少不想鬆手,又怕小蘿莉翻臉,揉揉一顆小腦袋,趕緊收回爪子,裝做若無其事的拿柴燒火,心裡激動的快飛起來,終於摸到小蘿莉的腦袋啦!

又挨人當小狗似的摸頭的樂韻:“……”海撥高的人總愛摸她的頭,不愛了!

“你是怎麼捉住飛頭的?”偷眼瞄到小蘿莉瞪眼鼓腮幫子有想冒火的趨勢,燕行立即轉移話題,免得她翻臉跟自己槓。

“正常情況下我想捉住他有難度,畢竟他會飛,我不會,我能輕鬆搞定他,一來是因為他輕敵,二來是我打的是落水狗,”

說到捉住邪頭的原因,樂韻眉眼彎彎,開心的分享經過:“我跟壞傢伙打了兩架,第一架是昨天上午之初,他追著我逗趣,交手兩回合,我用小鋤頭打到他腦殼,小鋤頭被撞得變形,第二下沒打著他,飛頭降大概跟人有約,所以只逗了我一下就先跑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帶了傷,想吸我的血進補,他仗著他有毒,估計以為我是軟柿子傷不到他還戲耍我,送上來給我砸腦袋,我不客氣的用盡全力砸了他一下,同時還贈送我特意為他配製的滷水,辣得他一時睜不開眼,然後我就很輕鬆的捉住了他,把他一頓死打,還把他的毒給全部清空,用檀香木刺他的耳朵和眼睛,他想跑也跑不了啦。”

“滷水?”燕行腦子裡閃過一片加粗的感嘆號,小蘿莉說的滷水是他所知的那種眾所周知的滷水吧?

“對啊,就是滷水,用辣椒粉五香粉鹽配製的滷水,為了配製送給飛頭降的大禮,我幾乎把我帶的佐料全用光了,我容易麼。飛頭降的弱點就是眼睛鼻子舌頭,我配製的滷水很辣,超爆辣的那種,水潑過去,辣得他眼睛都睜不開,飛頭降眼睛不能視物,容易失去方向感會亂飛亂撞。”

樂韻笑咪咪的解釋一番,從揹包裡摸出只木瓜,切成塊,遞一塊給燕帥哥,跟她分享她的收穫。

“這個,好像適合女孩子吃。”燕行懵呆臉,木瓜豐胸,他一個大男人吃了長胸怎麼辦?

“哼,不吃算了,你是不是想說吃了會胸大無腦?”樂韻兇狠的瞪眼,是想鄙視她胸大無腦?

“沒有,木瓜美容,我有點黑,正好美白。”燕行接過一片瓜,慫慫的吃掉。

小蘿莉晚上做木瓜魚湯,燕少又認慫的吃了,不過,那種無奈吃木瓜的鬱悶在小蘿莉抱著睡袋搶佔他帳蓬的地盤時便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