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八章 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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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秋鳳生孩子住院,有周奶奶和周滿奶奶在幫樂家看屋做飯,周哥等人幫樂家收谷時也在樂家吃,餐食一般是一天殺只鴨和吃豬肉,因為坐月子的產婦一般不吃鴨,只吃土雞,所以土雞要幫周秋鳳留著。
樂爸在家管飯,一口氣宰三隻雞,一隻是月婆子專用品,另兩隻招待幫忙的高鄰們,燉豬腳,另外還有樂姑娘準備的海鮮。
周哥等人陸續到達樂家時,樂韻的海鮮大餐還差點火候,一群男女坐在樂家先喝果汁湯,周秋鳳將樂善抱到客廳給鄰居親友們看,不管是周哥還是劉路夫妻,都給小寶寶一個紅包。
紅包是給小孩子的見面禮,圖個吉利,六塊九塊十塊都行。
為了不嚇到小寶寶,周哥等沒誰大著嗓子高談闊論,因為小樂善醒了,柳嫂子趙嫂子胡嫂子還幫換尿片,小樂善胖嘟嘟的,喊他名字還會睜著大而亮的眼睛望人,逗一逗還會咧嘴笑,把幾個女人樂得跟什麼似的,爭搶著抱著不放手。
小樂善給鄰居們面子,誰抱都不嫌棄,不過,在吃了奶之後,又美美的睡覺,被媽媽送回床上睡。
張破鑼等坐等不到二十分鐘,最後一道海鮮出爐,晚飯開飯,擺兩桌,周秋鳳跟大家同桌,屬於她的那份雞肉裝沙鍋裡,還有一份為她配製的海參,除了暫時不讓她吃海蟹,其他的想吃可以吃,不想吃可不吃。
張破鑼劉路還記得小樂樂做的海鮮美味,先朝海鮮下手,將海鮮全乾掉才吃其他菜,一頓飯吃得那叫個爽,吃到最後,張破鑼納悶的摸腦勺子:“奇怪,我怎麼沒見雞爪子?”
胡嫂子差點捂臉,那貨腦子一根筋,無論什麼場合都是那麼直來直往,真沒救了。
周奶奶周滿奶奶知道原因不說話,周村長呵呵的笑:“張破鑼,要不是看你早是當爹的人,要不是看你屋裡的在這裡,我一腳踹你出去,都多大的人還跟小孩子的找雞爪子吃,丟人不。”
周哥程有德幾個憋著笑,張破鑼最愛吃雞爪子。
樂爸憨憨的笑:“雞爪子和雞翅沒煮,樂樂說先收集起來,湊多點,她做泡椒鳳爪或者做滷雞爪子滷雞翅給大家嚐嚐。”
“我說呢,有四隻雞腿怎麼就沒見雞爪子。”張破鑼恍然大悟,眼睛笑得眯起來:“樂樂,你做好什麼雞爪子記得幫我藏幾個,私下裡給我就好,不用給你路叔德叔和你周伯他們,他們不吃雞爪子的,你把雞屁股留給你路叔,那是他的最愛。”
劉路慢吞吞的表態:“誰說我不吃雞爪子的?每次是你手太快提前下手了好不。”
周哥就笑笑,他才不會說喜歡吃什麼,反正小鳳和樂清都知道。
幾個叔叔級的長輩們在爭雞爪子,樂韻誰也不幫,笑咪咪的收拾桌子,將碟碗搬進廚房,弄乾淨桌子,放上爪子和涼了的藥茶,自己再進廚房洗碗。
周哥程家兄弟等人無比嫉妒樂清,樂清的姑娘從小就懂事,有孝心,很小就會幫幹活,就算讀大學回來仍然還是那個手腳勤勞的孩子,哪像他們家的那些伢崽,初中尚好,高中大學後變得愛面子,常跟他們唱反調,回來一趟不到三天就讓他們想直接趕走省事。
樂爸在無形中收穫n多的“仇恨”而不自知,熱情的拿自家姑娘整出來的茶招待親友們,周村長等聊天到九點各回自家。
送走客人,樂爸幫周秋鳳打洗澡水,再幫周秋鳳和小樂善洗衣服,等周秋鳳睡了,他去將晚上週秋鳳要喝的雞湯單獨裝出來,和雞蛋放冰箱冷藏免得變味,等晚上要喝時再加熱,然後自己去洗澡。
樂韻在忙著和麵包餃子,做煎餅花捲,忙到十點半才結束,洗澡後等餃子煎餅全部冷涼再放冰箱冷藏。
她想晚上照顧鳳嬸和弟弟,因為老爹在學著當好爸爸,她不跟老爸爭功勞,回自己睡房打坐,到凌晨一點準時醒,回空間休息,三點醒來打著電筒打理空間作物,幸好早有準備,在新媽媽要住院前將一些藥挖了,留下的部分植物有小狐狸和小灰灰幫打理能應付得過來。
打理一番作物,洗手洗臉,在空間裡用香蕉和和藥湯和麵,包餃子、包子,以後她不在家,必須得多準備一些藥膳打包密封留給老爸和鳳嬸吃。
忙到五點半出空間,燒火先給新媽媽熱雞湯和雞肉海參,又炒青菜,再熱餅子和煎餅,等老爹和新媽媽洗臉刷牙時餵豬餵雞鴨。
有個好姑娘,樂爸和周秋鳳幸福的像泡蜜罈子似的,夫妻倆五點多鐘就醒了,在照料小樂善,等他們給小樂善把了宿便,洗好屁屁換新衣服再喂小樂善吃了奶,姑娘已將早點準備妥當。
飯後,樂爸去樓上曬穀,樂韻幫弟弟洗藥浴,還餵了點用藥沖泡的水,忙完家務活,父女倆帶上鐮刀去田裡幫周哥家收稻子。
周哥開著車趕到田裡,看到比他還早一點的樂家父女,哼哼兩聲以示自己不爽,幫忙的比主人還早,讓人臉往哪擱?
先到先幹活,之後程家兄弟、劉路張破鑼陸續到達,之後就是周村長,當週村長到田裡沒十分鐘,張科和他老婆也到周家田裡幫忙。
張科看到樂韻在沒好意思多說話,自己下田去割稻子,吳嫂子看到樂韻,嘴裡“哎喲喲”的叫了一聲,大嗓門響起來:“樂韻,你放假回來了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兩天你家收稻子我們竟然沒看見你。”
“吳嬸,我24號就到家了,27號送鳳嬸去縣城生寶寶,昨天中午出院回家,昨天下午還下田幹活來著,吳嬸現在才問我哪天放假回來的,可見你訊息落後了。”
樂韻早猜到張婧媽是來幹什麼的,吳嫂子會跑來幫忙無非是想借著幫忙的機會向周家打探她家的訊息,順便來給她添堵。
搶著將自己回家做了什麼事先說了,就等著張婧媽的下文,無論那傢伙想咋的,她奉陪到底,等時機到了就找某女人算總帳。
張科老婆跑來就盯上小樂樂,張破鑼和周哥程有德程有良劉路差點沒樂出聲,張科老婆這次眼拙沒看見樂清哪!
吳嫂子當著樂清的面逮著小樂樂問東問西,其實就是想問樂樂對周秋鳳肚子裡孩子有何想法,說白了就是想找機會離間樂家人的感情。
柳嫂子胡嫂子趙嫂子也努力的忍著笑,你說等會吳嫂子發現樂清也在,等張科和吳嫂子看到樂清腿好了會是怎麼表情?
吳嫂子本來就是想知曉樂韻對周秋鳳懷孕有何想法,結果被樂韻搶先說陪周秋鳳去縣城生寶寶,她當時腦子有幾秒鐘轉不過彎來,等回過神兒,笑容有點僵硬:“哎呀呀,原來你陪周秋鳳生寶寶去了啊,周秋鳳生的是男寶還是女寶啊?”
“我鳳嬸給我生了個健康又漂亮的弟弟。”樂韻樂呵呵的陪張婧媽打太極。
吳嫂子心裡一緊,男孩子?周秋鳳竟然生了個兒子?瞬間滿是嫉妒,皮笑肉不笑的祝賀:“恭喜你有了弟弟,周秋鳳為樂家添了男丁,是你家的大功臣,你爹想必高興壞了吧。”
“我是非常非常高興,不過沒壞,我好著呢。”樂爸努力的揮刀割稻,本來不準備搭理姓吳的,聽到吳嫂子陰陽怪氣的語氣,把手裡的稻子放下,站直腰,宣告自己的存在。
周哥等一致站直腰,笑呵呵的等著看吳嫂子會不會羞得掉頭就跑。
聽到樂清的聲音,吳嫂子扯出的假笑瞬間硬化,機械的轉脖子望過去,一目就看到樂清站在稻田裡,穿著短袖白襯衣,戴著個嶄新的草帽,手裡拿著刀,一手拿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看到樂清竟然也在,吳嫂子有種當著人面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感覺,有點尷尬,視線飄忽起來,看樂清的手,看了幾眼,眼珠子驟然睜大,快速將樂清從上往下打量,結結巴巴的問:“樂清,你……你也來幫忙了啊,你幹活不太乾便吧。”
“我幹活方便不方便跟你沒關係,你操心過頭了,你該關心的是張科幫人幹活會不會累壞。”吳玲玲以前老因他的腿不好對他和他家人冷嘲熱諷,樂爸以前忍著是因為自己確實沒用,讓家裡人跟著自己受委屈,現在腿好了,也該挺直腰桿,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孩子當個為兒女則強的真漢子。
“?”周哥程有德張破鑼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就一個意思,沒弄錯吧,樂清竟然也搞得反擊了啊?
以前無論吳嫂子怎麼諷刺樂清,樂清總是低著頭悶聲不響,把所有氣都吞了,這回竟然不再忍氣吞聲,今早的太陽打西出的?
周村長最開心,樂清懂得還嘴才像話,要不然總要樂樂幫她爹出頭,就連他也嫌樂清太窩囊。
張科也沒看見樂清,乍聽到樂清跟老婆扛上,他還雲裡霧裡的,直到樂清讓他老婆關心他,他更迷糊了,誰幹活不累啊?
搞不懂樂清是什麼意思,望過去,見周家大田裡的人都在看著自己老婆,心裡有點慌,看向樂清,見樂清又彎下腰豁稻子,猛然脫口而出:“樂清,你今天沒帶柺杖啊。”
周村長周哥等人都笑呵呵呵的,張科終於發現了。
“我腿好了,還拿柺杖做什麼。”樂爸平靜的回答一句,麻利的揮刀割禾苗,多年沒割禾,他的速度不能跟其他人比,只能笨鳥先飛。
“腿……好了?”張科震驚的睜大眼睛,猛地,他想昨天下午遇到樂清的樣子,昨天樂清……他屏住呼吸,是了是了,昨天下午樂清兩手都提著東西,難怪他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兒,原來樂清沒拄柺杖!
樂爸懶得再跟張科解釋,他好沒好,他們有眼睛會看的。
吳嫂子說了一句被樂清還擊,完全反應不過來,畢竟一向是她隨意諷刺樂清,從來沒有樂清說什麼的份兒,樂清突然不沉默了,她反而一時想不到該怎麼找碴。
直到聽到張科吃驚的問樂清“腿好了”那句話,她有些不著邊際的思維才重新活過來,看向樂清,見他彎腰割禾,放禾苗,彎著腰往前移動,移動與側轉身時都沒有帶柺杖。
後知後覺的發現樂清竟然不用柺杖了,吳嫂子臉色一下子冷涼下去,心頭比吃了蒼蠅還難受,樂清的腿竟然好了?
怎麼可能呢!
吳嫂子作夢都沒想到樂清的腿竟然好了還跑來幫周家幹活,以致讓自己丟臉丟到別人面前來了,更想不明白為什麼樂清的腿好了,村裡竟沒有一點風聲。
“別看了,快割禾。”見周哥和張破鑼一直好笑的盯著張科老婆看熱鬧,周村長吼了一句,看什麼看,看著別人又不能當飯吃。
周哥張破鑼幾個嘻嘻哈哈的彎腰幹活,心頭特別樂呵,吳嫂子總愛做讓樂家不舒服的事,這次被噎得不輕了吧,樂清腿好了,還生了個兒子,以後看吳嫂子還有什麼理由嘲笑樂家。
吳嫂子臉色很難看,低著頭進田,她們是自己來的,路上遇到些村人還特意說是幫周家割稻,不幫忙就走,被其他人知道了還不知怎麼笑話她們、
張科不知該說什麼,也默聲不響的幹活。
周家的大田也才一畝多,那麼多人在擠在一塊田裡做活,很快禾苗全割倒,再轉去其他稻田。
當水稻全部放倒,張科吳嫂子就算再不願相信樂清腿好的事,當見到樂清穩當當的走路,不再一腳高一腳低的跛來跛去,因以前歪斜的那隻腳也正了,樂清的背挺得筆直,臉也白淨,比他二十歲左右的那幾年更陽光帥氣,更成熟,更有男人味。
尤其是……當幹完活,他給她姑娘拿水,給她姑娘拿帽子扇風散熱時的樣子,無不帶著父愛的溫柔,讓人羨慕。
吳嫂子心裡堵得慌,又嫉又恨,嫉妒周秋鳳竟然還能嫁得那麼好,恨樂清的腿怎麼就好了,越想越不舒服,憋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