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的眾人誰也沒想到趙宗澤為脫罪竟然將自己長輩們全推出當擋箭牌,一時沒人說話,只有犯罪嫌疑人趙宗澤的哭聲,他也只哭了幾聲當被法警們警告不得攪亂法庭,嚇得不敢嚎。

幾百號旁聽人員先是沉默,然後靜靜的看著犯罪嫌疑人一家子,他們就想知道那個為了私生孫子不擇手段的老年犯罪人聽到孫子的話做何感想?那一家子人有何感想?

趙家人先是被趙宗澤的叫喊聲給震懵,趙老太太郭芙蓉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看著趙宗澤,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宗澤竟然將他們全推出去了?

趙立先是震驚,慘白的臉色變了數變,慢慢的又平靜,心裡甚至還有一分慶幸,宗澤懂得把責任推給大人們就好,那樣他就能摘出去了,反正他和益雄郭芙蓉和賈鈴一輩子不可能再出去,用他們幾個大人換取宗澤無罪也是值的。

趙益雄同樣先是驚駭,下意識的看向父親,見父親不僅沒有憤怒反而……如釋負重般,心中一陣怪異,轉而霍然明悟,這,一定是爸之前跟宗澤通氣了,不管有什麼事全讓宗澤推給他們!

趙家的四個成年人面色各異,賈鈴瞪著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聽力有問題,宗澤竟然毫不猶豫的讓她當替罪羊?

為了宗澤坐享其成的享有飛霞集團,她冒著受千夫所指的罵名,與趙家裡應外合毒死賀子瓊燕飛霞,處心積慮的為他奪取財產,她的外孫和外孫女曾經對說將來一定會報答她,到最後給她的報答就是都將罪名推給她承擔。

想到自己為親生女兒為外孫費盡心思的謀劃,在謀殺賀子瓊和燕飛霞時擔驚受怕,多次害燕行不死,去年打賀家老不死事件後唯恐東窗事發,自己更是提心吊膽,她受了那麼多的煎熬,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局。

賈鈴的臉一陣一陣的扭曲,霍然見法官們望向來,憤怒的為自己正名:“法官,我冤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趙立趙益雄郭芙蓉唆使的,我以前感激賀子瓊一家的好,也盡心盡力的報答恩情,是趙立趙益雄知道了郭芙蓉跟我的關係,用甜言蜜語迷惑了郭芙蓉,讓郭芙蓉懷上孩子,趙家拿郭芙蓉母子倆的前途來當籌碼,說燕飛霞不死,郭芙蓉永遠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外室,孩子永遠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趙家父子許諾只要弄死燕飛霞,趙益雄就娶郭芙蓉,唆使我幫他們投毒。……賈鈴,你胡說八道!……”

賈鈴在喊冤,趙宗澤也忘記哭無辜,法官們沒有叫停,直到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趙立豁然清醒,不顧一切的打斷賈鈴的話,喘氣粗氣爭辯:“賈鈴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愛慕燕家富貴,又自知你和你女兒根本不可能嫁到好人家,想方設法將你的私生女郭芙蓉送到趙益雄身邊,故意讓郭芙蓉勾引我兒子趙益雄,破壞我兒子和燕飛霞的感情。

是你女兒勾引我兒婦趙益雄懷上了孩子,才逼得我不得不為保住臉面,保護我兒子和你女兒的事不敗露才慢慢的生出害人的心思,你自己也想當富太太,所以和我家合作達成協議,你幫我們毒死燕飛霞,我們幫你毒死賀子瓊讓你嫁給燕鳴……”

“法官,趙立說謊,”賈鈴急了眼,氣憤的打斷趙立的辯解:“趙立和趙益雄父子倆早就有害人之心,他們父子倆千挑萬選的選中燕家,就是因為燕家人丁少,賀子瓊是賀家姑娘,有錢也有人脈,趙立和趙益雄處心積慮的製造了無數機會與燕飛霞偶遇,甚至還是買通人故意搶劫燕飛霞,趙益雄再英雄救美。

趙立趙益雄早就做好了一系列的計劃,先讓趙益雄追到燕飛霞再想辦法奪燕家一切,不管我女兒出不出現,趙家父子都會想辦法弄死燕飛霞的,要不然就讓燕飛霞一輩子生不出孩子,生了也會想辦法掉包。

趙立原計劃是想用在他大兒子趙益友身上,讓他大兒子娶有錢人家的姑娘,借女方家的勢讓趙家水漲船高,他大兒子趙益友不肯聽父母擺佈,要跟喜歡的姑娘結婚,父子鬧僵,趙立大兒子一氣之下去女方家當了上門女婿,他們也斷絕父子關係。

還有,趙立也計劃讓他大女兒趙益英嫁富豪家後代,等生下孩子後再毒死男方霸佔家產,他女兒也不聽話,嫁了普通工人的兒子,父女反目成仇,多年前斷親。

趙立給他兒子女兒的計劃都是先選中物件,暗中給男方或女方下藥,讓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夫妻再故意去撞破好事,抓住別人的把柄,讓人家不得不跟他兒子或者女兒結婚。

趙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只有他小兒子趙益雄聽他的話,跟他一個鼻子出氣,所以他們父子才沒有矛盾,狼狽為奸的算計到了燕飛霞,一步一步的完成計劃。

趙家的那些秘密都是趙益雄親口對郭芙蓉說的,趙益雄說他不愛燕飛霞,將為什麼要娶燕飛霞的原因告訴郭芙蓉,我女兒郭芙蓉告訴我,讓我相信趙益雄是愛她的,讓我幫她。

法官,我也是一個母親,我當年識人不清,被一個男人騙了未婚先育,生下女兒不得不送走,本來便覺虧欠我女兒,趙家人拿我的孩子來要挾我,我心疼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不願我的女兒和外孫一輩子見不得光,才被迫與趙家同流合汙。

趙家在唆使我害燕飛霞之前已經暗中借用我的手給在燕飛霞懷孕期間吃的東西里放了東西,並且要脅我說如果我不和他們同一條心,他們告訴燕鳴和賀子瓊說郭芙蓉和趙益雄搞在一起,要讓燕家把我趕走,那時候我的爹孃急需要錢,我不能失去錢的來源,才不得不昧著良心跟趙家做傷天害理的事。

那些年我也害怕,可我沒有辦法,毒死燕飛霞之後因為有賀子瓊照顧燕行,趙立趙益雄怕燕行長大後跟趙家不親,燕行會拿回飛霞集團,又對賀子瓊下毒,後來趙家為永絕後患要毒殺燕行,我早已上了趙家的賊船下不來,只能一次一次的被動配合。

我一個女人家又沒學醫,根本不認識藥材,哪知道哪些有毒,哪些沒毒,給燕飛霞賀子瓊燕行吃的慢怪毒藥都是趙立配出來的,由趙益雄交給郭芙蓉或者趙老太太,再讓郭芙蓉借看我的名義,或者讓趙老太太借看孫子的名義送到燕家交給我,每次放多少藥,也是趙立提前算計好了的。

趙家人才是害死賀子瓊燕飛霞的主謀,就像古代殺人,先是官老爺判犯人死罪,再押去刑場砍頭,趙家就是官老爺,他們判了賀子瓊燕飛霞的死罪,要拉出去殺頭,我只是在法場上砍人頭的劊子手,劊子手是沒有決定權的呀,法官,我不是主謀,我是被趙家威逼利誘才不得不跟他們合作,我不是主謀,我也是受害者。”

為了讓自己減輕罪名,賈鈴豁出去了,抖出趙家的秘密,途中趙立數次憤怒的想打斷她的話,法官指名讓趙立“安靜”,她也得以成功的位敘說自己為自己所做的辯護。

賈鈴在拖後腿,趙立氣得腿腳直痙攣,數次想暴跳起業打斷賈鈴,卻被法警按壓著肩,不讓動彈,法官們接連警告他三次,如果再來一次將以攪亂法庭為由暫時押出法庭讓他冷靜,他不想連為自己辯護的機會也白白失去,忍著想殺了賈鈴的暴怒不再攪亂法庭。

趙益雄差點暈過去,渾身都在顫抖,法警怕他栽倒,架著他才讓他有依靠,還能保持坐姿。

趙老太太郭芙蓉趙宗澤趙丹萱嚇呆了,一動不能動,只有眼珠子在亂動。

旁聽人員也一臉震驚,不再是為賈鈴抖出的秘密,而是為賈鈴的態度,之前賈鈴和趙立都承認自己有罪,如實招供,這一轉眼兒賈鈴和趙立便反目,開始推脫責任,翻臉的速度跟翻書似的。

賀家老少們安安靜靜的聽賈鈴抖趙立的黑幕,沒有任何感想,那兩人狼狽為奸是為利益,現在相互攀咬同樣是利益,狗咬狗一嘴毛。

樂韻默默的想哭,按步驟算,案子本來差不多到了最後一步,最遲明天可以宣判,也代表著很快就可以結束,賈老妖婆又曝料,還得做調查,也意味著案子可能還要拖幾天。

犯罪嫌疑人曝料,確實讓案子因有新的細節而需另做法庭調查,等賈鈴說完,審判長通知兩位證人可以去旁聽席。

樂韻馬上提出要求:“審判長,我還有另一個證據可以證明犯罪嫌疑人一直在犯罪中,可以說嗎?”

審判長和合議庭成員眼神交流,給予同意。

法警本來想帶王玉璇離開的,因為小姑娘有新的證據要提,他們只將王千金帶到一邊暫停。

旁聽人員一致做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謝謝。”樂韻從旁側的座位處走到證人席位置,站定後看向王市長的侄女:“另一個證據與王市長的侄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