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拾市的飛機降落在市公安局,張局帶著人迎接從首府來的上級和武警特種隊,他那顆心是懸著的,也老納悶了,你說怎麼就那麼多人跟樂家過不去呢?

非常想不明白樂家究竟得罪了哪門子小鬼,以至於竟然半夜三更跑去綁架樂家的孩子,這事驚動上級部門和省軍區,可想而知只怕比想象更嚴重。

張局暗中將搞事的人罵了個底朝天,請上級領導和特警們進局裡大會議室進行工作商討,研究重點排查哪些地方,怎麼安排人手等等。

從九稻至拾市機場有二百多公里,直升機也需四十幾分鍾,漢市軍區的軍用直升機剛飛至機場內落在指定的位置,從首都飛來的一架大客機也抵達,依地面指揮中心的指示在指定跑道降落。

樂韻在整個航行過程中沒吭半聲,神經處於高度緊繃中,當飛機降落時就解開安全扣帶,第一個站起來抱著藥爐就往外跑。

兵王們也知小蘿莉擔心她弟弟的安危,誰都沒攔她,帶著行裝緊跟著小蘿莉下飛機,朝不遠處的軍用直升機跑去。

晁二夫妻和美少年落後頭,仨人跑得氣喘吁吁,也沒抱怨兵王們不厚道,爬進機艙再順氣兒。

剛順了一口氣,美少年將緊緊抱著一隻鼎的小糰子摟在懷裡,近鄉情怯,小樂樂還是個孩子,卻因為她是樂家的頂樑柱,將所有的驚惶和緊張全壓在心裡,她的壓力比誰都大,她比誰都要擔心緊張。

晁哥哥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寧,樂韻繃得快要斷的神經松馳了一些,也僅僅只是緩解,根本不可能放鬆,她太清醒了,清醒的知道她必須堅強,必須保持理智才能儘快找到線索在最短的時間找回弟弟。

美少年擁著妹妹,無聲的給與她力量,他武力單薄,無權無職,沒有任何威懾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無論何時都站她身邊,讓她累了有個肩膀依靠。

晁二夫妻沒有說話,小樂樂過早的品嚐了人情冷暖,經歷了風雨洗禮,以致哪怕遇到這樣的大事仍然方寸未亂,她太堅強,堅強的讓人心疼。

一群兵王們也沒吱聲,直升機裡靜悄悄的,只有柳少不停的敲擊膝上型電腦健盤的輕微而密集的聲響。

直升機在緊張又壓抑的氣氛裡飛至梅村,在村委樓前降落。

擠在周扒皮家的人很多都沒走,看到又來一架直升機,跑到屋簷下抻頭張望,記憶好的認出是送兵哥們來過的那架飛機。

待看到全副武裝的兵哥們一個接一個的飛躍出直升機,張望的村民懵了,這次的兵仔們戴著特製頭盔,看不見臉,很神秘的樣子。

轉而,他們看見了熟面孔,那兩張非常帥氣的臉是到樂清家來了好幾次的軍官,隨之又見鑽出一個小小的身影。

村民認出鑽出來的人是樂家姑娘,更懵了,之前來了一隊軍人,轉眼又來一撥,樂家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樂樂,小樂樂!”扒嬸瞅到隨兵仔們鑽出來的一個穿紅羽絨服的熟悉身影,衝過去喊,剛跑幾步又看見一個特別漂亮的青年以及一個美中年人和美婦人。

“扒嬸奶奶。”看到村裡的長輩,樂韻儘量掩藏住自己的情緒,抱著東西越過兵王們跑到扒嬸面前:“扒嬸奶奶,我家昨晚遭賊,被偷走了非常重要的秘密,兵哥們來偵查盜竊案,家裡起碼有三桌客人,我爸我鳳嬸六神無主,招呼不了,能不能請扒嬸奶奶和扒皮爺爺去我家幫主持做晌午飯?”

“昨晚停電了,是不是賊乾的?”村民恍悟大悟,昨晚半夜停電,肯定是賊乾的,為的就是讓全村黑麻麻的,萬一偷東西失敗,他們往哪一藏,沒有電,很難有人發現他們的藏身處。

“你家遭了賊啊,難怪之前有一群兵來了。”扒嬸摸摸小傢伙的腦頂:“不就是做個飯嘛,說什麼請不請的,我和你扒皮爺爺鎖了門就去,莫著急啊,東西一定能找回來的,你快回去吧。”

本來元旦節了,村裡的組長村長們沒事在家,因為昨天晚上停電,聽說是變壓器被人動了手腳,周村長和村裡當村幹部的人都被電話叫走開會去了,周村長不在家,所以有兵哥來村裡,大家不知道是為什麼,扒嬸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這當兒小樂樂說明兵哥為啥又來村裡,周村長不在家,小樂樂又請自己做去樂家做飯,深感責任重大,與向自己點頭微笑的晁家夫妻和帥哥笑了笑,風風火火進屋,叫了男人拿鑰匙準備鎖門。

原本在周扒皮家的村民打探是樂家遭賊才引得兵哥來偵查,大家也就各自回家。

燕少柳少帶著狼王們與村民點點頭,當小蘿莉往她家跑,他們扛著裝備也如影相隨。

晁家叔侄也不甘落後,緊跟著兵哥們一路小跑的跑到樂家樓房不遠處,哪怕累得腿有點軟,想到樂家的事兒不知哪來的力氣又能飛跑。

在樂家新樓房的狼狗聽到緊集的腳步,往樓外衝,兵哥們牽著狗狗到南邊樓,也聽到偵察的兄弟們說首都的兵馬到了,全站樂家屋外的路上等,看到一群人跑步而來,喝止狗狗不要叫。

樂爸周秋鳳周奶奶聽說樂樂回來了,含著眼淚衝出家門,跑到路上一看真的看到一群人,一老兩年人的緊張與慌亂再也壓抑不住,一齊湧上心頭,眼淚嘩嘩的流,都跑了出去。

“樂樂,樂樂,樂樂……”一老兩中年的仨人一疊聲的叫著,當與一群人近在咫尺,周秋鳳抓住嬌小的姑娘,哇的大哭,哭得哽咽不成聲。

周奶奶也抓著小樂樂的手,只會嗚咽抽泣,樂爸望著自己的貼心姑娘,眼淚啪噠啪噠的掉。

“鳳嬸周奶奶,爸,你們不要哭啊,”樂韻一手抱著藥爐,一手摟這個一下摟那個一下,沒法一一安慰,幸好有二伯二伯母和晁哥哥上前勸慰,將哭得一塌糊塗的家人託付出去:“二伯二伯母,晁哥哥,我家這仨個長輩就交給你們了。”

“樂樂快去忙,我們知道怎麼做。”

晁二摟住樂老四的肩膀,晁二夫人攙扶住周秋鳳,美少年攙扶住周奶奶,叔侄仨接手了哭成淚人的仨人。

時間緊迫,樂韻急於找線索,沒時間安慰親人長輩,抱著東西往家跑,跑到屋外與兵哥們說了聲“辛苦兵哥哥們了”,也來不及多說其他,跑進屋簷下回屋。

燕行柳向陽與狼王隊友們追著小蘿莉的腳步,與漢市軍區派來的軍營兄弟們互相敬禮後,不寒暄廢話,兵王們進樂家就往樓上跑,攝像頭與主機在樂家二樓,當然先去工作最重要。

從京趕來的狼王們不需要隊長吩咐,到樂家二樓放下一些裝備,幾人與先到的在偵察兵哥們交流,另一些人去堂屋側間檢查電腦主機,另一部分去拆攝像頭。

樂韻衝回堂屋放下藥爐,馬不停蹄的推開爸爸和鳳嬸的臥室,屋裡有多種氣味,排除掉屋裡物品的味道和自然界飄來的味道,還有一種氣味很淡,也很熟悉——飛頭降的味道。

聞了一遍氣味,轉身往樓上跑,一口氣跑進二樓客廳也沒管在忙碌的兵哥們,先到陽臺上檢查,在視窗找到點溼漬殘液,那是飛頭降內臟附帶著的粘汁,留了一丁點粘在牆上,也將膩子粉蝕出一個小小的坑兒。

窗臺上有細細的粉末,分析了成分,馬不停蹄的跑下樓,再衝進自己睡房,黑龍還裹在被子裡,命是保住了,但是它的大腦神經受了嚴重損傷,形同人患老年痴呆症,傻傻的趴著,不動不叫。

黑龍縱然腦經神中樞受損卻沒有性命危險,而且還能治,樂韻現在沒時間給黑龍針灸,拿出一顆藥餵它吃下去,轉身又衝進父母的臥室並反鎖上門。

鎖好門還不夠安全,再跑去拉上窗簾,把窗子也鎖牢,這樣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頭,也不用擔心別人看見她在做什麼。

做好安全措施,樂韻抓出小狐狸放在自己手掌上,讓他幫掐算捋走弟弟的人去了哪個方向。

小狐狸被捉出洞天福地就知是為什麼,轉著金色的眼睛四下一瞅,嫌棄的撇鬍鬚,好臭哇,男歡女愛什麼的簡直太討厭了,他一秒都不想呆啊。

若是別人讓自己呆這種臭地方,小狐狸覺得自己一定會忍不住揮爪子拍死他,拍不死他也要撓花他的臉,抓自己出來的是小丫頭當然就算了,也不忍心辜負小丫頭眼巴巴的眼神,一躍而下,落地後抓過一隻小嬰兒穿過的鞋子合掌捂一捂,伸出個前爪,連指帶掐的掐算起來。

掐算一會,甩著大尾巴跳至小丫頭肩頭說悄悄話:“往你家的北偏東方向,超過了二百公里,應在四百公里以內,你往這方向去二百公里左右再找本狐算,在百里以內才能算出精準位置。記得要帶上小奶娃穿過的衣服或鞋子,必須有帶著氣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