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爸周秋鳳對於小棉襖送周天明禮物的事兒淡定得不能再淡定,蟻老也異常平淡,他們用不著鋼筆啊,不羨慕。

唯有燕大少又一次打翻了一罈老醋,那酸水咕嚕咕嚕的直冒,竟然沒他的份兒!他又成為被小蘿莉遺忘的空氣。

燕帥哥心裡冒著酸泡泡,其他人心情很美好,齊心協力,裝滿一車東西又運回去,在周滿奶奶家外看到周滿奶奶踮著腳望路看到樂家在搬東西忙向外跑,樂爸趕緊兒的停車問了沒什麼事兒才運貨回家。

周滿奶奶聽人說樂家姑娘放假了,這會確認她回來啦,樂呵呵的關上門,到村辦樓去看樂家姐弟。

因為季節到了夏末,天氣酷熱,農村大多出早工,早上早早去田裡地裡忙活,在家的基本是老人或很小的孩子,村辦樓前也沒什麼人圍觀。

不論是初中高中還是普通高校已放暑假,村裡讀初中讀高中讀中專大學的那些十幾歲的孩子基本在家,很多跑去村辦樓看熱鬧,都是偷偷摸摸的,看一陣就悄悄的溜回家。

他們不想與樂韻碰面的,若問現在梅村讀高中讀大專中專的半大娃最怕的是什麼,答案毫無意外的就是“樂韻”,現在全村當父母的跟孩子講道理都是“要向樂韻學習,學些有用的東西。”“別整天看手機,要學樂韻,懂多國外語,懂……”“多學學樂韻,讀書好,體育也好。”

同村樂韻是別人家的孩子,少男少女們恨不得早生或晚生幾年,與樂韻錯開,奈何那不現實,所以自己規避,儘量不與她有正面接觸的機會。

樂爸和幫手們跑四趟才將物品全搬光,為了不讓直升機曬傷,燕帥哥和藍帥哥從機艙裡搬出材料搭建遮陽棚,其實就是將一些輕型鋼杆支架組裝起來就行了,最後呈現的是個可摺疊的四角形太陽傘,支桿底裝著滾輪,組裝成功後可整體推移,如果飛機要工作,將太陽傘推移開或者摺疊起來,方便又易攜帶。

為不讓太陽傘被風颳走,各個主柱用水泥墩壓陣,還拉了斜索,將巨型太陽傘給固定。

樂家姑娘的直升機停在村辦樓前佔了公眾地方,村民並無意見,因為樂家每年給村組一萬塊錢當作停機佔地坪場地的租金,樂家還租村辦樓一間門面當停車場,那些租金充當村組的公共資金,維修路維修水管等設施再也不需要村民掏腰包湊錢。

周天明幫缷載了最後一車物品,抱著樂韻送的四瓶紅酒和一箱水果回家,看到老爸在堂屋將東西如數上交給老爸管理,特意說明樂韻送他個人一支昂貴的鋼筆。

周哥問過鋼筆的價錢,愣了愣神,並沒有說還回去:“既然是小樂樂送你的高考禮物,你好生收著就是,上了大學也要努力,你沒有親兄弟,你親姐是靠不住的,以後大概就指望與堂姐弟和表弟相互扶持。”

正窩在下屋看復播綜藝的周嫂,聽到周夏龍跟兒子說什麼親姐靠不住的話,那叫個氣啊,什麼叫親姐靠不住,春梅有那麼差嗎?

她心裡惱火也不敢嚷嚷,只敢恨恨的暗罵樂韻,小黃毛丫頭給天明送七八千的東西,為什麼從沒送東西給春梅,春梅當然會心理不舒服啊,樂韻自己不會做人,春梅不喜歡她怎麼能怪春梅。

周天明沒特意去找老媽說樂韻送他家的東西,反正就算說了,他媽也是挑鼻子挑眼的挑三揀四的嫌棄,而實際上吃得比誰都多,典型的是不識好歹的那類人,好在有他爸鎮得住場,目前他媽翻不出什麼花樣來。

他準備上樓,又扭頭問出一個問題:“爸,我姐她是不是真的耍朋友了啊?是要結婚的那種?”

“你媽你外婆說你姐是耍朋友了,是不是奔結婚去的不知道,你雙搶過了去看看那男的可不可靠。”被問及女兒耍朋友的事,周哥的臉一下子泛黑,他都不知道周春梅什麼時候耍朋友,是孩他媽無意中說漏嘴才追問出來,孩子外婆說追春梅的男青年很有錢,對春梅很上心,孩子媽真的信以為真,以為她姑娘有多優秀,優秀到讓高富帥痴迷不已。

春梅有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嗎?

不是他滅自己姑娘的威風,就春梅的條件,但凡稍有眼光和聰明點的有錢人都看不上她,除非是有啥缺陷或家裡有特殊情況、還有點小錢的男方在討不到老婆的情況有可能病急亂投醫找春梅做女朋友。

孩子媽和外婆還在為春梅被高富帥追而沾沾自喜,驕傲得跟什麼似的,她們也不想想自己家情況,門不當戶不對的,那誰突然追春梅,就不覺得很奇怪嗎?

有個攪事精老婆和外家,周哥心裡很窩火,幸好兒子沒遺傳到劉家人的壞毛病,周家未來還有希望。

周哥說起姑娘耍朋友的事,周嫂只覺有了底氣,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桿,等春梅嫁給有錢的高富帥,她成了有錢女婿的丈母孃,想要什麼就讓女婿買,看誰還敢狗眼看人低的看不起她。

老爸沒噴火,語氣裡藏著火氣,周天明便猜到他姐談的那個朋友可能不太靠譜,嘴裡沒說,上樓收藏自己的鋼筆。

周哥將東西提回老母親的睡房放著,覺得呆在家很煩,乾脆出去走走。

行李運回家,樂韻將弟弟放脖子上頂著,帶著大狼狗去考察田裡的水稻有幾分熟,決定哪天收割。

小丫頭帶著自己的小徒兒去玩,蟻老自然捨命陪君子,燕大少更是義無所顧的當尾巴,樂爸也屁顛屁顛的陪小棉襖去“視察”,周秋鳳乾脆不管那幾位老少,牽牛去後山放牧。

出了村,走在通往田野間的路道上,入目的就是成片的稻子,有少量是中稻,大部分是早稻,有些有八九分熟,有些已經能收割,因為本年雨水太密集,早稻也受了不少影響,病蟲害比較重,很多稻田裡有團團簇簇生病萎蔫的稻苗。

踏上自家大稻田田埂,看著整齊如一、高壯茂盛的稻苗垂著沉甸甸的稻穗,一片黃澄澄的豐收景像,樂韻樂壞了,哎喲,用她研究出來的特製藥與井水混合發芽催苗的稻種就是不一樣啊,苗比正常水稻苗高出七八公分,產量起碼比去年增產三成,最重要的是沒蟲害!

“樂樂,你配的那種藥水真好用,種穀發芽整齊,禾苗長得壯,再有那種什麼除蟲水,田裡都不長蟲。”樂爸無比嘚瑟的向自己的小棉襖打商量:“樂樂啊,你那種什麼藥水能不能多配點,周哥他們都眼紅呢。”

“我配的藥水需要很多藥材,沒辦法分給別人。”樂韻嘆氣,老爸太天真了,她配的藥水只能提供自己家用,無償的提供給別人可不行,左鄰右舍那麼多,給這個不給那個,容易得罪人,滿足所有人吧,自己承擔不起消耗。

“哦哦,是哪樣啊。”樂爸蔫了,再也不提那事兒。

看了大田,再去其他稻田巡視,樂家仍然種植兩種不同的稻種,自己家原有田一個品種,後來買回的田一個品種,稻苗極好,看稻穗目測產量都很高。

轉悠一圈回來,樂小同學大手一揮,通知老爸鳳嬸挖稻田裡的魚,曬一二天的田趕緊的搶收。

樂爸周秋鳳完全沒意見,下午帶上兩個帥哥幫手下田挖禾花魚,魚挖回家先放後院養著,大的可以吃,小的等晚稻移栽後再放田裡養。

樂同學不幹活,帶著專當掛件的弟弟去當指揮,樂家只在三塊大稻田裡放養禾花魚,將田水放掉,半下午即能抓魚,到傍晚前將三塊田的魚全收回,收穫頗豐,大約有一百多斤的魚。

左鄰右舍們看到樂家挖了魚,晚上到樂家問定在那天開工雙搶,其實,大家稻子種植時間差不多,也就三兩天的差別,收穫時間也理應差不多。

樂爸聽自己姑娘的,預定明天即開工,所以也沒隱瞞,劉路等人記下了,第二天早飯後帶上農具到樂家幫幹活。

樂家原本沒準備請人幫忙,高鄰們自發來幫忙自然不好拒絕,拉著工具下田,以由遠及近的收割水稻,因為大田昨天才放幹水,先收割小田的稻子。

為了給弟弟樹立正確的愛護糧食,珍惜糧食的觀念,樂韻用脫粒後的稻穗扎個小掃把,拿個漂亮的布袋子,帶弟弟到稻田裡教他拾稻穗,清掃脫粒時濺落在地的稻穀,掃起來的稻穀有泥或雜物,不能輾米,曬乾留著餵雞鴨。

小丫頭熱火朝天的幹活,小徒兒戴著遮陽帽在認真的拾稻穗,掃稻穀,蟻老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徒兒妥妥的是姐控一枚,將來可能會成為人說的扶姐魔!他要不要為未來的徒兒媳婦擔憂一把?

他老人家高瞻遠矚的想到很遠的未來,越發的表示心累,小丫頭是他小徒兒的姐姐,他沒法跟她搶小徒兒,小徒兒將來要找了媳婦兒,豈不等於多一個人來搶小徒兒?

要說不讓小徒兒找媳婦,不說小丫頭會找他拼命,他自己也做不出來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所以,預示著小徒兒早晚有一天會被徒兒媳婦搶走。

感覺……相當的心塞啊。